经银柱请求，银柱被调到张金奎组建的杂技训练营担任伙夫，一大早，银柱挑着担子经过文协山上的打谷场，看到旺盛和几个娃娃正依在几个大树的树干上倒立着。
大树下正点燃这一簇香，张金奎规定香燃尽才能下来，旺盛脸上的汗水扑簌簌的流，小胳膊在那里不停的颤抖，有几个娃娃支撑不住累得下来，可小旺盛怕师傅不要他，一直在树上强撑着，张金奎吆喝着，严厉的命令落下来的娃娃继续坚持，又过去拍拍旺盛的小表示满意。
有半个月过去了，旺盛一直过着集体生活，银柱每天打理着这些孩子的生活，8岁的旺盛是这些娃娃中最小的，白天超强度的训练，晚上旺盛一沾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旺盛在梦里梦着了姐姐生堂，梦见了在延河畔戏水玩耍，旺盛玩得累了就对着延河水撒起了尿，睡在大通铺的旺盛尿炕了，尿水印到旁边的娃娃那里。
“旺盛，尿炕了。”天已出明，从绥德下来的孤儿朱友文喊着，通铺上七八个娃娃都睁开了眼睛。看到旺盛尿炕后窘在那里脸红扑扑的，小伙伴们“瓯瓯。”的哄笑了起来。
“不要笑，小孩子尿炕有啥笑的，天亮了，都起床快去练功去。”邻屋的的干事杜明祥听到声音跑了过来，招呼着旺盛抓紧时间换裤衩，她扯下尿湿的床单，摸着害羞的旺盛的头。
旺盛看到床单上尿的地图，小裤衩子已是尿的湿湿的，他光溜溜的撇着两条小腿去敲银柱的门。
“大大尿炕了。”旺盛害羞地低着头。
“小兔崽子，你把人丢甚哩。”银柱翻弄着三老姨给旺盛做的小裤头，旺盛穿上新的裤头却赖在屋里不出去。
“怎么了旺盛，怎不练功去。”
“大大，我羞人了。”旺盛往炕上钻不想下来。
“大大，我在炕上练功。”旺盛“噌。”的一下倒立起来，落下又一个后空翻，银柱立在那儿看得呆了，才小半个月，旺盛居然会翻出这么漂亮的功夫。
“滚蛋，给老子出去学本事去。”银柱顾不上喜悦，上去抓住旺盛，小旺盛被银柱推出了屋门。
杜甫川的文协山上，又来了十几个十一二岁的男女娃娃，都是从绥米一带部队收容的孤儿和牺牲的烈士子女，旺盛在孩子中年龄最小，娃娃们相互间熟识了，不几日就打闹在一起。
“旺盛，帮帮我。”树脚下从米脂下来的孤儿王顺兰正在练顶功，旺盛跑过去帮着王顺兰姐姐往头上加碗，艾万全、艾万东小兄弟俩正在练马步，调皮的延焕风一会儿搁击一下他们，张金奎正在指导，看到不好好练功的延焕风，他拿着小树条照着抽了一下，罚着延焕风蹲马步。
延安儿童剧团的小演员们在严格的训练下进行着紧张的一日生活，旺盛年龄小，身体柔，小家伙练气功来从不敢偷懒，虽然在剧团里旺盛是最小的，可是小家伙的技艺却不输于大他许多的演员，张金奎刻意把拿大顶的技艺传授给他，长得圆乎乎的，比旺一岁的朱友文，这俩个小演员从开始的颤颤兢兢，慢慢的可以在张金奎的头上和肩膀上学会倒立了。
银柱看着儿子的进步心理面别提有多么的畅快，他一天卖力的挑着水，帮厨做饭，打扫院落，整天都是乐呵呵的。
张金奎牢记着西北局习仲勋书记对他的嘱咐：一不能打，二不能保守。练杂技是个吃苦的技，这帮娃娃你不严厉点，孩子放纵了习性你收都收不回来，张金奎小时候练功那是吃尽了苦头，严厉的舅舅和师傅，发现张金奎偷懒，那可是鞭子上来就抽，张金奎逐渐加大的训练量，按照文协领导的要求，这帮练杂技的娃娃很快就可以参加正式演出了。
下午，在生活干事杜明祥的带领下，娃娃们一个个进行洗澡，银柱在伙房里烧着一桶桶热水。
“这些孩子大都是孤儿，乞讨要饭，生活习惯不好，让娃娃们把身上的诟夹和虱子都洗干净了。”杜明祥对着银柱说。
杜明祥负责女孩子，银柱负责男孩子，他们在澡盆里一个个拨拉着洗澡的娃娃，要求孩子们要讲卫生，孩子们洗掉了一身的污垢，一个个变得光鲜可爱，银柱慈爱的看着这些孩子，心里别提有多么畅快！
夜静了，张金奎来到小演员们的集体宿舍，看到孩子们都甜甜的睡了，他悄悄的掩好门，一反身差点碰上赶过来的干事杜明祥，杜明祥刚刚洗完头，一头秀发披展开来显得十分的俏丽。
“杜干事，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出去。”张金奎红着脸找着话题。
“哦，你没看见，我这是往外倒水吗？再晚一下就泼在你身上了。”杜明祥说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过来看看他们，这一阵小家伙可受了不少的苦。”张金奎接着说。
“每天安排的训练太紧了，有些小家伙受了伤，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看得让人怪心疼的。”杜明祥对着张金奎说。
“延安儿童剧团成立，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演出，我也是想加快进程，不辜负西北局对我们剧团的期望。”
“他们训练的现在有些像模像样了，有几个小家伙的跟头翻得特别好，还是你这个严师出高徒呀！”
“哪里，我这还不叫严，当年我的师傅训练我，现在想想那真是有些残酷，给这帮小家伙教功夫，相比当年，我这属于太仁慈的了。天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张金奎说完准备要走。
“慢着，你等一下我。”杜明祥连忙叫住张金奎，反身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不一会她跑出来，交到张金奎手上一双厚底的布鞋。
“看看的鞋都破了，我给你做了一双。”杜明祥说完端起盆反身回到了宿舍。
张金奎手上拿着这双布鞋仔细地看着，厚底的布鞋杜明祥一定是下了不小的功夫，杜明祥干事是文工团重返延安后从文协派过来的同志，张金奎听人说杜干事家是米脂人，家里十分的贫苦，也是刚刚参加革命，人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这杜干事白皙干练出落得十分的俏丽，张金奎拿着这双布鞋，没敢多想，人家杜干事长得那么漂亮，又比自己小十几岁，人家是生活上关心咱，咱哪点能配得上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