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确定。我母亲说,在这间房子里,谁知道呢?我也奇怪,保险箱不该是挺大个箱子吗,我没见到过。”白流苏蹙眉思索着,回想每次搬家必定不会丢掉的那几个箱子,想想哪个都不像是保险箱。r
“流苏,水烧开了,你们喝茉莉茶还是绿茶?”爹爹提着一大壶开水走了进来。r
黑漆漆的快壶上面满是烧出的烟灰。壶中央一个火眼,用来放柴火的。r
那是农村家家必备的烧水工具,特别快,可以一下子灌满两壶开水。r
平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爹爹提进来,白流苏觉得丢脸极了。r
“爹,你怎么不把水灌进暖瓶再拿进来?这样多脏!”r
“哦,不是,流苏你不知道吗?沏茶叶得用刚开的水,灌进暖瓶温度就没那么高了,沏出来的茶水不好喝。”爹爹的手停顿了一下,知道自己又惹到女儿不高兴了。r
“没事,我老家也用这个烧开水,我不嫌弃。”夜羽宸见爷俩闹得很僵,插了一句。r
“你看,这位先生都没嫌弃,你自己倒嫌弃上了,你喝快壶烧的水还少啊,以前怎么没见你嫌脏?”白老爹有客人撑腰,不由得挣回两份面子,反驳了一句。r
若论以前,白老爹不会在女儿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看脸色,怪只怪自己犯了错,由女儿来承担的,说话便低了三分气势。r
可是快壶用了几十年,接待客人都是直接拿来沏茶,女儿没说过什么。r
这一次,显然是在外面呆的久了,嫌弃家里条件不好了。r
都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却不是那么个理!r
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白流苏当着夜羽宸不好说什么,夜羽宸见白老爹也着实爱絮叨,也不再插话,不然,劝架倒成了挑拨离间。r
默默地沏上一大壶茶水,白老爹安静的坐到了一旁,两手放在双腿间,不安的来回搓着。r
屋子里的气氛很尴尬,半天没人言语。r
白流苏叹了一口气,问道:“爹,我妈的保险箱是哪个?”r
“什么保险箱?”白老爹吃惊的望着女儿,显然并不知道实情。r
赵莲心到底不和自己一心,还留了私房钱给这个外来的孩子。白老爹心里很不是滋味,算起来,应该是夫妻俩的关系更近一些,自己却毫不知情。r
“没,没什么,就是我妈留给我的一个小箱子,不知道放在哪里,说是一个保险箱,只给了我一个小钥匙。”白流苏见爹爹吃惊的样子,知道他并不知情,怕他会胡思乱想,便一五一十地说了。r
“哦,我不知道,我白老头和她过了这么些年,都不知道她还有保险箱,还是女儿近啊,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哎,白白同床共枕大半辈子。”白老爹念叨着,指着另一间屋子里的所有物件。说道:“你看看,那些都是你|妈|的遗物,你看看哪个箱子像,就直接拿走,别让我看见,免得让我心酸。”r
白老爹一边指给他们看,一边抹着脸上的老泪,默默地走出房门,留给白流苏一个寂寞苍凉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