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沱河上这座铁藤桥是用两岸几株百年铁藤的茎蔓编接连织起来的。r
铁藤是山里一种茎蔓极其坚硬的植物,筷子般粗细的一根藤蔓,也要用钢刀斫砍数十下才砍得断。r
现在豹公子他们脚下这座藤桥的茎蔓比手臂还粗,上面还蛛网似地缠织着许多连丝带叶的细藤,想用刀把这座藤桥砍断是不可能的。r
用火烧吧,这些桥藤都是新鲜植物,上面茎叶茂密,很难着火。r
而且这些铁藤即使架起熊熊大火也要二个时辰才烧得断。r
正因如此豹公子才会让青猩猿他们用巫药燃粉来焚桥。r
这巫药燃粉是猴叟老祭师临行前花了许多功夫特意为他们配制的。r
这些巫药燃粉撒在坚铁硬石上,随便点把火,也能在短时间内把它们完全烧成灰烬。r
要是豹公子他们这次深入骨突国不幸被捕,被关进铁笼监狱,这种巫药燃粉能帮他们烧掉铁镣坚笼,焚毁地牢,窗脱身逃将出来。r
现在豹公子正可用这种巫药燃粉来焚毁这坚硬无比的铁藤桥。r
青猩猿和黑猩猿听了豹公子的具体指示后,不敢再作犹豫,立即从腰囊里取出巫药燃粉,然后播种施肥似地把它们全部匀撒在桥藤上。r
这种巫药燃粉撒出去后,很快化为一团赤褐色尘雾,把前面一大片桥藤都罩了进去。r
黑猩猿划根火柴一点,前面这片藤桥便轰地一声暴燃起来了。r
这团熊熊大火转瞬之间便把他们和桥头崖上那些军警隔离开了。r
白羊巫师望着这团熊熊大火感觉情况更糟糕了。r
他不甘就此作罢,还想让两个羊卒到铁藤桥上去探个究竟。r
这时桥上那些铁藤焰火已经烧得跟岩浆一样炽烈了。r
两个羊卒伸着手试探着往前走,谁知刚靠身过去,他们的双手便在刹那间烧熔得连骨骸都没有了。r
一个比较靠前的羊卒甚至连左边小半个身子都烧不见了!r
桥上这炽烈焰火连铁棒岩石都能迅速烧成灰烬,何况是血肉之躯?r
桥头崖上那些军警被眼前这情形吓得连嘴都合不拢。r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冒险上桥去营救铜象啊。r
所以隔着熊熊大火的铜象这时还真成了个光杆司令。r
这种孤单处境顿时让他这纨绔子弟倍感慌怯。r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想到身边这豹形人会杀他。r
而豹公子见铁藤桥上这熊熊大火一烧起来,便知道自己报仇泄恨的机会来了。r
大火烧起来后,青猩猿他们便准备快速朝桥对面跑去,然而豹公子却对他们说:“不用跑了,这藤桥太长,你们跑不到中途就断了,还是乘早抓好桥藤保护好自己吧。”r
五大猩猿侍卫以前从没见过老祭师这巫药燃粉的威力,所以听豹公子这么一讲,赶紧放弃逃奔的念头,抓好桥藤站住身子。r
豹公子见状又吩咐紫猩猿和白猩猿:“紫兄、白兄,你们俩可要保护好狐姑娘。”r
“是,公子。”紫白猩猿齐声应答道。r
豹公子这才转过头来铁青着脸对铜象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r
“不知道。”铜象这时已经温顺得跟头绵羊一样了。r
“因为我是圣豹元帅的儿子,因为我两个哥哥是死在你父亲手下的,因为你哥哥铁象竟然把我二哥的尸体剁成碎肉喂野狗,还哈哈大笑引以为乐!”r
豹公子说起这些家族仇恨时显得特别愤怒狂暴,脸上激动悲戚得连泪水都流下来了。r
铜象这时才感到情形有些不妙了,他突然发力,想挣脱豹公子的控制,作殊死一博。r
然而不等他挣出身子,豹公子便使着劲一刀往其喉颈上划拉下去。r
这一刀把铜象的小半个喉颈都给割破划开了!r
豹公子不想让铜象脖子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染到自己,划完刀后,侧身一推,便把无头苍蝇一样在自己怀里挣扎着的铜象推入桥下万丈深渊里去了。r
“大哥——!二哥——!我让这混蛋来给你们陪葬了——!”r
豹公子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发泄着。r
五大猩猿侍卫这才知道原来豹公子跟火象家有这么深的仇恨。r
从昨天下午开始,他们便感觉豹公子有些怪怪的,不象以前那么豪爽爱说话了,不象以前那么爱笑了,不象以前那么爱开玩笑逗人寻开心了。r
他就象有什么心事似的,经常半天不跟人说话,走路也老爱一个人独自走在最前面。r
有时突然走到他跟前还能看见他眼睛里噙有泪水。r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进入了火麟郡的地盘,进入了火象元帅的领地,触景生情地想起了两个残死的哥哥的缘故。r
难怪他刚才要说服大家来对付火麟城这些军警,要让大家从铁藤桥上强行过河,原来他是要借此机会杀铜象啊。r
五大猩猿侍卫现在见豹公子杀了铜象,报了家仇后,都难免有些替他感到高兴。r
只是现在豹公子情绪还很激动,站在桥上流着热泪,扯着哭腔,又喊又叫的,完全象个失去理智的武疯子,所以他们都不敢过来安慰打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