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二十三r

第二天，早上天刚放亮，吴大侠最先起来的，他起来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这个房间，自己到这客栈处的院子里等着候六子来。然后安排一下，自己想独自创一次那老沟的官矿，去老金沟对他来说如走平道。但那官矿，就不好进的，没有上方的公文，谁也别想进去。就是进去了，也不好出来。想出来，就得经过多道官军把守的哨卡，而且盘查仔细，有一点破绽就支惹来杀身之祸或皮肉受苦。如果用兵马，里边情况不知道，可能几个陷井，几个阵法，就会让几百号人马死无葬身之地。因为朝庭自设立，漠河治矿局时就考虑到了防卫，马贼，绺子，沙俄兵患……等问题来偷袭金矿的事了。所以，金矿内外，戒备森严。一股的绺子，根本打不进去的，就是打进去，也不一不能杀出来的。就驻矿的一个营马队，就有五百多人，还有步队护矿队，一个营。这里有近千人马。所以，这么多年来，没有那股绺子打劫过官矿。r

他这次去那里，也是看一看那里的虚实，特别他真想在那里打听一下那大金砣子的下落，是否真的被人盗走了，是不是这官矿看这世道要乱，自己下的烟雾呀，让大小绺子们，别再惦记这个宝物了，然后，官矿的头们，把这个宝物化开分了，或运出山外去……。他就是出于多方面考虑，想乘这个机会独闯一次这大清国的产金的官矿。r

一会，那候六子来了，他向候六子交待一下，对候六说：“六子，我把这几个姑娘送到胭脂沟去，我怕她们走那么远的山路有什么意外，我把她送到那里去，我就回来。你在家要听，二哥三哥的话，别总到漠河镇来乱扯了，现在很乱的。等世面平点，大哥要是能领着你们能弄到大钱，都让弟兄们过上好日子的，你也回内地娶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吧。现在，我们还是要稳定点，你没看出最近，这里来了好多官兵吧，听说，瑗珲副都统又招募了五个营的兵勇，这里可能要出大事，你明白吗？你现在就回去，告诉大贵、莫力嘎，莫里哈苏和尼马吉，我三天就回来，不用担心我”r

“大哥，你真的为那几个小娘们，去胭脂沟呀？去那里太危险了，她们又不能走小路，就得走大路，这一路上的官兵盘查盘问，真要遇上个能认出你的人怎么办，不是太危险了吗？你这不是送上门的吗？我不放心，要去，我和你一起去，或再叫上大贵他们几个……，大哥，那女人就那么有吸引力呀。她们仨个，就那个大小姐喜欢上你了吧。那俩个还没主吧，嘻嘻——，大哥，你要是不都想占了，就让我也和你一起去，说不上我也能帖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子……”这候六子，还也把吴大侠去胭脂沟，当成是真的离不开那乌兰姑娘了。但是，吴大侠，没和他说出真的意思。他扯下脸子说：“别想的那么好了，我都不敢想，我心软。再说人家姑娘在瑗珲，帮了我们多大忙，这一路，人家也是有公文的。所以，我们返回漠河的一路上，我心里是很托底的。人家姑娘就求咱们这一次。我们就应该帮助人家。路上没什么事的。我和官兵交过几次手，都是带着遮面布的。再说，那乌兰，身上有副都统的公文。我想没什么大的事的。要真遇上我认识我的人，也是天意，我都想好了，你不能和我一起去，人多太显眼的，给人家姑娘们也不放心的……”r

“……行了，我看大哥真是一往情深呀，这铁骨软情，也是能感天动地的，大哥，昨晚怎么样，那小姑娘还紧吧，落红了吧……大哥真的好艳福呀。让老弟羡慕死了，你老弟我，只有去找那些，买的货了，还没偿过，那处女的味道……。大哥，这一趟瑗晖真不虚此行，能遇上这大的艳福，是一个三品大员的千斤。唉……，大哥。甜蜜吧……嘻嘻——”这候六子，羡慕的吴大侠不了得了。直问昨天晚上的事r

“……别胡说八道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我是绺子，你别乱七八糟的想了，谁他妈像你长的那根骚筋，整天没事，就知道找女人玩，看你早晚得死到女人身上，好了别乱七八糟的说了，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回去告诉弟兄们，没事不要乱走，就在那个沟子里，把菜地弄好，加强岗哨，暗哨要多点，还有告诉巴特他们今年的，‘流子‘能出多少，就出多少吧，不开挖别的‘流子了’这样干太累了。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几天，等秋天，我们再从长计意……”吴大侠和候六说的‘流子’就是他们也在住地的附近根据他们这里边有懂采金的人，看出可能有金脉，也在夏天，这百八十人，开几个‘流槽子’自己陶点金沙，每年夏天，他们都能淘着一些。打劫金把头，也是在无可奈何的时候，或是看那个金把头太黑心了，他们才出手去抢劫的。r

就这样，他安排了一下绺子里的事，告诉候六子等人回驻的山沟，他在自己的客栈找来了一驾马车，让三个姑娘坐上。他带上家伙，他亲自给她们驾车，走的是官家进胭脂沟的大路，说是路，其实就是一条山涧小道。这时，他手扬鞭子，大声的唱了起来；r

“……达子花香，飘远方呀r

我有和那小情妹去城隍r

一求那土地神，能开恩呀r

二求那山神爷，肯帮忙呀r

三求那胡黄二仙姑来保佑啊——r

啊……啊……哎呼咳……r

土地爷要开恩，帮我在丈母娘前多说好话，r

山神爷肯讲情，把老泰山讲个心花怒放呀。r

二仙姑来保佑，送灵丹妙药r

保佑，我和情妹成婚，儿女双双呀……r

这吴大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几句，东北地区的地方戏种单出头的小调。他今天也许是真的高兴，在这荒山原野，看到这道旁野花遍地荆棘丛生的旷野心情也真的好了起来，就大胆的闲情逸致的唱了起来。他刚唱完，坐在车前的秋红姑娘就说：“大哥，唱的真好，再唱一个吧”……再唱一个吧。大哥！。阿春也在里边说了一句，吴大侠说：“不会了，我就会这么几句，还是和弟兄们学的”这时，乌兰姑娘从车的里面把头伸了出来。对着吴大侠说：“吴大哥，再唱一段吧，我们姐仨个给你捧场，唱什么都以可，唱吧，唱什么我们都爱听”r

“对！吴大哥，就唱那《大西厢》，或《王二姐思夫》，r

“唱《马前泼水》还有《马寡妇开店》……”r

这小秋红和阿春，也来来劲了。她俩个都点出了几部，这里人们爱听东北地方戏《二人转》或单出头。唱这些戏的戏人，总是爱在戏词里加杂一些浑浑的话或一些比较淫秽的词语。所以，在旧时的东北，未婚的女人是不能进戏园子的。就是结婚的女人了很少让进的。因此，这两个姑娘说的意思就是让吴大侠，大胆的唱吧。她们不怕羞的，敢听的。那乌兰也说：“唱吧，我们都不怕，只要你敢唱出口，我们就敢听……嘻嘻……”吴大侠说：“看来。你们这仨小姐，在府里也是不听的了，竟敢偷偷的到戏园子里听这些戏。看那么粉（色的意思）的蹦子，看来，你们几个真得有人好好管制你们了，哈哈……”特别是秋红和阿春，你们这俩个小丫头，更是应该‘掌嘴‘的，’然后，他转过头来，对着她们建姐三个，两个做打自己嘴吧的样子，说：“小秋红，小阿春，就这样……啪啪啪……。抽你们两个人的小脸蛋，都抽红了，抽肿了，小脸也鼓鼓起来，这样出门就不用涂红了，人也更好看了，别人看出再告诉人爱，是自己偷偷去看蹦子让家人打的，看那个男人还敢娶你们俩，‘……哈哈哈哈，驾——，他抽了马一下，马往前一串，把几个姑娘差一点闪个后仰。r

“这要是老爷打呀，也应该打的是大小姐，是她领着我们去的，她要不去，我们能领到那里吗？她去，我们俩能不跟着吗？谁是主谋主犯呀，吴大哥，我看呀，找打的也应该是大小姐，你那个心上的人吧，看有人要真的打她那粉红的小脸，多情的吴大哥、吴相公，你就得伤心死了，你才是最心心疼呢？……嘻嘻——！！！”r

这小秋红真也是玲牙利齿，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特爱能和人侃，她长的不如阿春俊，但，腰条很好，特别是高耸的胸脯，走路更显示出少女青春的活力与妩媚，真有怀春女孩子激情四射的朝气。她眼睛不大，就很有魅力，杏核眼，双眼皮，上下的小嘴唇都很薄，让人一看就能知道这女孩子，是个小人精，玲牙利齿一个精灵的女孩子。她大方的得体，可爱之极。而阿春和她比，就不一样了，这个女孩子也很大方，人长的也很好，大眼睛，眉清目秀的，皮肤白皙，说话声音很细。长瓜型的脸型，高高的鼻梁。个子比秋红矮点，身体很纤细的。看上去，没有秋红身体好，胸部也没有秋红那么丰满。她们都穿带的很漂亮，因为是副都统家的丫环，穿的自然应该是好的了。这两个姑娘也是跟随乌兰几年了，也让乌兰领的到处都敢去，也真的三分“野劲”了。什么都不怕的了，何只去敢看那淫词阵阵的‘二人转’和什么巫婆‘跳大神’就是在街上看不惯什么不平的事，也敢伸手打上几个拳脚的。事后这三个女孩子又偷偷的聚到大小姐的房间偷偷的乐个翻天覆地……。r

吴大侠想了想：“我看呀，那我就唱一段大西厢吧，不过，秋红咱们唱，我看你会唱的，让我一个人唱这我太吃亏了。”r

“你吃什么亏呀，大哥，我们姐仨个陪你一个男人，看风景，再说我们大小姐都是你的人了。我还吃亏呀，世上那有这么贪的男人呀……，我不会唱。你得唱。你不唱。我就让你下去跟着车子走，不能坐车，更不能看大小姐一眼。小姐你说行吗？是不是让吴大哥给咱们姐仨个唱一段呀？”秋红大嗓门的喊着大小姐，由于是在这山沟旷野里，声音传的好远的。r

“……我看呀，吴大哥说的对，咱们也出个人和吴大哥对唱。那唱‘蹦子’都得有两个人扮演崔莺莺，一个扮演相公张生。这是两个人唱的，那能让人家吴大哥一个人唱呀，我看吴大哥说的对”。阿春慢条丝理的说了，自己的想法。是想让大小姐乌兰和吴大哥对唱，才能有意思。r

“……那好呀，乌兰姐，你就是吴大哥唱吧，只有你们俩唱才合适，我就给你们，红娘那几句……，阿春，你说行吧！”秋红，就直接说了让大小姐唱。乌兰说：“好你个死丫头秋红，要唱你唱，我不唱。我也不会，看再多嘴，到了客栈夜上我怎么收拾你那张嘴……。吴大哥，我不行呀。我真的不会唱，我是满人，汉话说的不是太好。在家里和阿妈，额娘有时还是说满族呀。我真的不行……”r

吴大侠说：“没事的，没人笑话你的。人家姐俩都点出让你唱了，你就陪我唱几句吧。不然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不能答应咱们的。就唱几句，我开头，没事。就咱们几个，没别人听见的”r

“不唱，我这破锣嗓子，一张口，要把这大兴安岭的狼和黑瞎子招来怎么办呀，你就好跑的快，我们姐三个，不被子狼吃了，也得叫黑瞎子给添了，到时，我们可真成了山里的丑女了”乌兰还是坚持不唱。r

“唱吧，乌兰姐——r

“唱吧，乌兰姐——r

“人家吴大哥真心想和你对唱几句，你不会，我帮助着你，给你提醒词和调……”这秋和阿春用手推着乌兰劝说乌兰，吴大侠也说：“唱吧。会几句就唱几句，实在不会，秋红再接着唱”乌兰说：“好你，就唱，几句，我不会了，。秋红你接呀……”r

这时吴大侠，清了清嗓子，就大声的唱了起来；这时，乌兰说：“秋红，第一句，你给开个头吧，我张不开嘴”好吧！求场如求火呀，我就起了；秋红就放开了嗓子唱了第一句；r

……r

“秋红；一轮明月照西厢r

接着吴大侠也唱了起来：r

男；二八佳人巧梳妆……r

这时乌兰也放开了胆子，大声的唱了起来；r

女：三请张生来赴宴r

男：四顾无人跳粉墙r

女：五更夫人知道了r

男：六花板拷打莺莺审问红娘r

女：七夕胆大佳期会r

男：八宝亭前降夜香r

女：久（九）有恩爱难割舍r

男：十里亭哭坏莺莺盼坏红娘r

这时，那乌兰就接不下去，她说：“秋红，快，姐真的不会了，你接吧，”秋红也来了戏隐，放开了嗓子，和吴大侠对唱了起来，她的声音真是好，不亚于，那些真的唱‘蹦子’的男人伴的女人腔调。r

女：时（十）时实难舍莺莺美r

男：九里草桥别红妆r

女：八水长安去科考r

男：七时得中状元郎r

女：六里宴前英雄会r

男：五凤楼前把名扬r

女：四方金印胸前挂r

男：三杯御酒伴君王r

女：两匹报马来回跑r

……r

男：张生把文表接在手r

抬头看见了千娇百媚、百媚千娇r

如花似玉、似玉如花r

白里透红红里透白r

粉嘟噜的一个大姑娘r

只见她乌云发发乌云r

乌云巧挽盘龙髻r

鬓对雅雅对鬓r

鬓边斜插秋海棠r

柳叶眉眉柳叶r

柳叶弯眉分八字r

秋波眼眼秋波r

秋波杏眼水汪汪r

芙蓉面面芙蓉r

芙蓉粉面花似玉r

樱桃口口樱桃r

樱桃小口含槟榔r

上身穿着素花袄r

八幅罗裙缎绦镶r

风摆罗裙飘摇起r

露出来红缎绣鞋花满帮r

天生一个俊模样r

好像仙女下天堂啊、……。r

这吴大侠，的记性也真好。小秋红，更是聪明玲利。对戏这个戏文能全记下来。他们两也正唱的忘情，那两个姑娘也是听的入神。r

突然，前边路旁的树丛里站出几个遮面的人。一身行武打扮，大呵一声：“站住，，哪来的这么几个逍遥的情哥妹，这么大胆，唱着情调看风景，敢走着这路……”r

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