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一点左右,省公安局,杜伟的办公室。足有四十几平的大房间中,就只有一套办公桌椅和几张会客椅。房门一关,杜伟的正义卫士形像立即崩塌。他躺坐在办公椅上,右脚压着左脚直接搁在办公桌上,然后右手入怀,从内袋中摸出一本警察证,抛在办公桌上。
王小艺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这本印有国徽以及人民警察证字样的黑本本翻开一看,烙着公安标识的皮套中,装着一张印有他头像的警察证。抽出警察证翻到背后再看,职务居然是副主任科员,警衔还是三!级警督。
杜伟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用眼神示意王小艺坐下。随即,杜伟呼出烟雾,脸带坏笑地说道:“拿着!给你装逼用的!省得你路见不平,就想大开杀戒!”
杜伟现在这副德性,王小艺一点也不奇怪。初次见面时,这家伙给人的第一印像就是严以律己,铁血彪悍。但是一路上相处下来,让王小艺懂得了什么叫做表里不一。
来时的路上,杜伟一边开车,一边和王小艺聊起了起来。王小艺知道杜伟这是借机探底,也不着恼,就顺着他的话,说到了空间的事情。但是王小艺说到空间时,杜伟就一把按住王小艺的嘴巴,破口大骂道:“该死的,你想害死我吗?你他喵得难道没被提醒过,身在现实世界中,是不能提到那里发生的事吗?”
这货刚一说完,就猛打方向,靠边停车。拉开驾驶门,就冲了出去,也不管高速公路的应急车道能不能随便停车!亏他还是警察呢,连这点规矩也不懂?王小艺暗自嘀咕一声后,摇下车窗,探出头,告诉他,根本没接到任务后,这货才敢重新回到车内。
这货明显知道关于空间的事情,王小艺想多打听一些,省得莫名其妙的失踪,又或是不明不白地死在空间里面。可是这货却闭口不言,就算王小艺再三保证自己进入的空间根本没有任务发布,这货也不敢多问一个字。直到王小艺用手指将驾驶室门戳成马蜂窝后,这货才憋出一句,我的老领导曾在那种地方呆过,等以后有机会,你直接问他。在此之后,这货用手机向上级汇报情况时,也只敢用‘那里’指代。也不知他上级交代了什么,反正到了省公安局后,这货就带着王小艺填资料,拍照片,一直忙了一上午。
王小艺瞪了他一眼后,先将证件揣进口袋,然后问道:“这东西肯定不是白给的吧!”
“那当然!”杜伟答应一声后,放下脚,坐正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王小艺接着说道:“你现在也是人民警察了,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生命财务安全,保护公共财产,预防,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就是你应尽的义务!”
“行了,知道了!”王小艺不耐烦地说道。说完后,王小艺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在同一地点出现呢?“
杜伟向后一仰,双手交叠于胸前,斜叨着烟,没好气地说道:“根据当时的影像资料,以及我亲自勘察现场得到情报,我就怀疑你是进入某个空间。后来又调查到那三颗珠子的事,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像你这种情况不是第一例,我就按惯例在事发地等等看,如果三天内没等到人,那就说明我的猜测是错的,到时再另寻线索。“
王小艺知道这家伙不愿多提空间的事,他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杜伟弹了弹烟灰,脸色严肃地接着说道:“有时间的话,你最好去发现珠子的地方看看,根据那两个盗墓贼交待,这样珠子一共有四颗。还是一颗在他们同伙身上,只可惜那家伙运气不好,没能逃出来。这种成套的东西,还是收集起来比较好。我估计你没有接到任务,很可能就是东西不全所致!小心点,这样的东西很邪门的!你回去后,就去你们那边的派出所提审那两个盗墓贼,多了解一些细节,不吃亏!”
“我知道了!“王小艺答应道。随即,王小艺又好奇道:“听你的意思,好像不止我一个人有这样的经历。那些人都被你们收编了吗?有没有跑掉的了,还跑去作奸犯科的?”
“是有这样的人,而且不少!有的被我们收编了,有点还浪在外面!”杜伟正色道。
“那怎么处理的?”王小艺问道。
“嘿嘿,你以后就知道了!”杜伟坏笑着说道。
王小艺哦了一声后,又问道:“那我现在有没有公资拿,要不要天天到这里上班?”
“没有!不用!需要时,我自然会去找你!”杜伟说道。
“就这样把我放了?”王小艺疑惑道。
“那你想咋的?像你这种类型的,肯定要定期进入空间,说不定哪天就死翘翘了!万一死在ZF机关,不是给国家光辉形像抹黑吗?”杜伟说道。
王小艺又是哦了一声后,前倾身体,故意压低声音说道:“要是我没钱用了,想不开,打个劫,杀个人怎么办?凭我的实力,一般人可抓不住我哦!“
“嘿嘿嘿......“杜伟先是一阵坏笑,然后也前倾身体,低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你别以为法宝啦,神兵啦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王小艺猛然抬头,迟疑道:“难道......,真有法宝?“
杜伟也是直起身子,紧盯着王小艺的双眼,缓缓说道:“先好好干两年,到时候再带你去开开眼界!像你这种炼体的,其实真不算太厉害!“
说完后,杜伟从兜里摸出钱包,点出一千递到王小艺面前,笑骂道:“自个滚吧!别随便在普通人面前显露实力。和协社会嘛,你懂的!没钱用了,就给我打个电话。多得不敢说,管你个温保还是没有问题的。等你以后出任务了,就有岗位津贴了!”杜伟说道。
“知道了!”王小艺点头道。说完后,他又把钱揣进口袋,很是随意的问道:“那个岗位津贴多吗?”。
“看情况而定!有时多,有时少,有时还得倒贴汤药费!”杜伟说道。
“那就别找我了!拜拜!”王小艺说了句后,摔门而出。
杜伟看着被弹开的门,一脸坏笑地低声说道:“等你拿到第一份岗位津贴后,就算我不找你,你都会求我找你出任务!这傻小子,嘿嘿!”
王小艺一路兜兜转转,夜色初上之时,终于回到了大学校园。王小艺的突然回归把宿舍中的排骨精和风水陈吓的够呛,虽然电视报道中说是遇难者身份还是调查中,但是那个时间,那个地方,那身衣服,再加上王小艺已经失踪两天,由不得舍友们做出最坏的联想。
面对两人的无尽追问,王小艺只能拿出警察证,学着《无间道》电影中的良朝伟,一脸深沉地说道:“没办法,我是个警察!”
排骨精一把抢过警察证,左翻右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问道:“这,......,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王小艺低沉着声音继续道:”根据可靠情报,威震天已经派出变形怪潜入了我们学院,现在......“
“啪!”警察证直接甩在王小艺身上。
“喂,喂,别走啊,别走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不骗你啊!“王小艺看着排骨精摔门而出的背影大喊道。
“老实交待!你这两天到底去哪了?”风水陈,也就宿舍中年龄最小的陈建秋,忽然一脸坏笑地问道。
王小艺一边收起警察证,一边继续胡诌道:“变形怪有可能变化成一个美女潜藏在我们身边,所以我这两天......”
“行了,行了,别瞎掰了!”风水陈不耐烦地打断道。说完后,风水陈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一脸贱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嘿嘿......,我来校之前,去过陈老板那,陈老板都告诉我了,你小子居然玩变性主播,还惹得人家小男生上门来找你。你就认了吧,这两天是不是偷偷去见网友了!”
“见什么网友?”王小艺诧异地问道。
“你还装?”风水陈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接着说道:“那个男的是叫杜伟吧,他都去陈老板那找过你,还要走了你的电话!”
“我C!”王小艺破口不骂道。这货的想像力未免太发散了吧!只是这个借口还真能解释这两天失踪的事,所以王小艺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王小艺既然平安归来,舍友们自然高兴无比。高兴之余,自然免不了撮一顿,以庆祝王小艺没被绑架,没被电死,没被网友霍霍。这次是大嫂做东,大餐规模完全不是学校外面的,小香港街上的那些小饭店可以比拟的。陈燕直接在市中心的一家正宗法式餐厅定了位置,一来是为了感谢王小艺他们忙前忙的帮忙,二来也是为了补上那顿烛光晚餐。
环境很优雅,菜品很丰富,唯一不足的就是量太少。王小艺兜里揣着大嫂还来的钱,心里美滋滋。心情好,胃口自然就好。等那两两相对的三男一女,还在拿着刀叉人模狗样地切着牛排时,坐在王小艺对面的风水陈已经顾不得形像,开始和王小艺抢那份本属于自己的牛排了。
王小艺吃掉抢来的牛排,很是优雅地拿着餐巾擦了擦嘴,然后扭头看着身旁,正和对面的萧无敌你侬我侬的陈燕,大煞风景道:“嫂子,没吃饱啊!好饿!”
与此同时,陈燕斜对面的风水陈,一边用刀叉翻搅着酱料,一边用颤音说道:“我的牛排呢?谁动了我的牛排?”
另外两位也不甘示弱,异口同声地颤声附和道:“饿,我饿,我好饿......”
陈燕扭头瞪了四人一眼,然后抬起头,冲着不远处的侍应生招了招手,然后用很标准的法语要来四份菜单。等到菜单分发给四人后,陈燕说道:“想吃什么自己点!”
崔胖子他们装模作样的翻看着菜单,只可惜除了字母和数字外,根本不知道这些字母排列组合出的意思!正当他们又想打扰陈燕时,王小艺却突然叽哩嘟噜地说起话来,而站在一边的侍者连忙写写划划,还不时地点着头。
等到王小艺合上菜单后,侍者抬起头,微笑地看着排骨精,催胖子和风水陈,还说了一句听不懂的鸟语。
王小艺很是纳闷地看着一脸茫然的三人,暗道:“这仨货怎么不点菜呢?”
听到侍者又提醒了一句后,王小艺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想吃什么快说啊!人家等着呢?”
“看不懂啊!”风水陈叹气道。
“怎么会看不懂?上面不是说的很清......”王小艺话没说完也愣住了,这是法文,自己什么时候学过法文呢?自己又是怎么会说法文呢?真是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