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所说的古墓就在XX村以西五公里外的农田中。但他们当初打的盗洞,却在距离村子三,四公里的一处防风林中。等到王小艺和两位本地警察,在江涛和赵武的指引下,来到他们所说的盗洞口后,两名当地警察只是拍了几张照,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王小艺很是疑惑这两们同事的态度,当即开口询问原因。那名拿着相机取证的警察把王小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王专员,这个古墓我们知道,是个家族墓葬群,规模是不小,但里面基本没东西了。像这样的盗洞,仅我们所里的记录就超过一百个。如果加上周边几个镇所的记录,少说也有三百个。前两年,市里还组织人员下去看过,发现里面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能拿的都拿走了,就剩些棺材板,还有一些没烂光的骨头,已经没有发掘价值了。那次考察过后,我们就接到内部通知,再有相关举报,只取证,不立案。“
“我这次主要是为了死在里面的家伙来的,您看应该怎么处理?“王小艺问道。
这名四,五十岁的中年警察很满意王小艺的态度,他微笑着指点道:“就当人员失踪案件处理!拖一拖,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多谢,多谢!”王小艺连忙说道。随即,王小艺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没什么经验,想下去看看,涨涨见识,你看可以吗?”
“里面黑灯瞎火的,而且很可能有积水。你想下去,我不反对!”中年警察说道。顿了顿后,中年警察上前一步,用两人才能的到的声音说道:“别怪老哥多嘴,这种盗洞没个支撑,很容易塌的。你真要想进去,让那俩人走前面。工作再重要,搭上性命就太不值了!你还年青,悠着点!”
“一定,一定!”王小艺点头道。
“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看过后也早点回去吧!”中年警察说道。
见到王小艺陪着两位警察慢步走向警车,陈老板很识趣地夹了两条烟,跟了上去。陈老板先一步打开后车门,将烟放到了后座上,关好门后,又两边跑跑,分别打了两侧的车门。送走他们后,陈老板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阿尔法中拿烟抽。而王小艺就当没看见,摇着头走向蹲在洞口正在观察情况的江涛和赵武。
王小艺弯腰看了看,然后向江涛问道:“这洞还能用不?”
“能用,能用!现在是旱季,泥干着呢,不会塌的!”江涛说道。
“你们领路,带我去下去瞧瞧!”王小艺说道。
“你等会,我们去取点东西,以防万一!”江涛说道。
江涛和赵武跑去寻找当初埋掉的工具,风水陈,萧老大,陈燕全从车里跑出来,围到王小艺身边,七嘴八舌地问道:“那位警官和你说什么了,怎么一来就走了?“
王小艺还没回答,陈老板也跑过来,一脸晦气地不倒苦水:“日了狗了,就一件烟。一来一回已经四条下去了!这帮人真黑!”
“呵呵……,白得的东西,不用那么计较了!就当感情投资吧!“王小艺笑道。
“什么白得的东西?这都是人情,要还的!你们是平级,他们下次去我们那,我们的招待规格也不能低过他们!“陈老板没好气地说道。说完后,他皱了皱眉头,缓缓继续说道:”这事你还是和你的直属上级汇报一下,以后真要我们接待,也好报销些费用!“
王小艺想了想后,点头应承下来。然后,王小艺对风水陈他们解释道:“他们说,这个墓已经被拿空了,让我们别下去了!“
“那我们还下去吗?“萧老大问道。
“来都来了,当然要下去瞅瞅!回去也有吹牛的资本!“陈老板一脸鄙视地斜视着萧老大说道。
“我和江涛他们下去就行了,你们在上面等着!里面毕竟有个死尸,哪味道,一般人受不了的!“王小艺笑道。
“难道你见过死尸?你不怕?“陈燕好奇的看着王小艺问道。
“当然见过,我是专业的!“王小艺挑了挑眉头说道。与此同时,王小艺却想到了逆伏城,那种尸横遍野的场面都亲眼目睹过,又怎么会在乎一具死尸呢?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风水陈扭头对陈燕他们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你们还是别下去了。有我陪着,就算有那些东西,也能处理处!”
陈燕,萧老大,还有陈老板,相视一眼后,全都默不作声了。尸体不可怕,但那味道嘛……,三人都有闻过臭猪肉的经历,想想都恶心!
很快地,江涛和赵武提着装备包回来了。他们打开装备包,江涛拿了把电镐,赵武则拿了把短柄猎枪。除此之外,装备包中还有着子弹,手电,工兵铲,螺纹钢管,铲头等等东西。
“陈老板盯着赵武手中的正宗猎枪,惊讶道:日!真家伙啊,怎么连这都有?”。
“嘿嘿……,黑五星要不要,二千块给你带一把,还送二十发子弹!”赵武笑道。
“你们从哪搞来的?”王小艺好奇道。
“南边来的,这种轻武器便宜的很。只要有门路,随时都能搞到!”江涛不以为意地说道。
王小艺不说话了,他想到不久之前刚看过的报道,南边那个小国,整个村子都是制枪作坊,真有心,搞把枪也不难。想想看电视上报道的,那些集中消毁枪支的场面,如果管控真有那么严格,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管制装备出现了。唉!老百姓买把菜刀都恨不得登记的国度,却是金球枪支弹药第三大出口国,到底有多少产品流入社会,那就见仁见智了。
王小艺拿了两根螺纹钢管加一把铲头,风水陈则拿了两支手电。四人拿好东西后,江涛开道,陆继下到盗洞中。下去之前,王小艺把警察证交给了陈老板,关照他,要是有人围观,就亮证。他们是正经公干,遮遮掩掩反而坏事。
这个盗洞的直土坑大概有三米,之后是一条斜向下的椭圆形过道。双手双脚支撑着直土坑壁下到底后,就要匍匐着爬进古墓了。说实话,王小艺还是挺佩服江涛他们这些盗墓贼的。都快四个月了,这盗洞还是完全无损,四壁仍然光洁坚挺。还有就是这帮家伙的心理素质,在这种压抑之极的地洞中,心跳声,喘息声,很容易让人滋生各种幻想,如果心里素质不过关,绝对会被自己幻想的东西吓疯掉。
如果在地面上,百多米的距离最多十分钟就能到达。可在地下,四人整整爬了三十几分钟,才到了墓室。这个墓室并不大,只有十几平米的样子,四周用条状石块垒成墓壁,顶上却是用石板混合着石块砌成穹顶。整个墓室最高处,离地也只有一米半左右。墓室中除了两口大石棺外,周围并没有见到其它洞口或陪葬品,置物台等等物件。
借着江涛电镐上自带的照明灯,王小艺不仅看清了墓室的布局,也看到了两具石棺中间露出的一双大脚丫。但让王小艺有些奇怪的是,墓室中并没有闻到明显尸臭,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点像檀香。
王小艺刚从洞中爬进墓室,身后的风水陈就用力撑着洞壁,挤了进来。风水陈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快地拿出符纸,然后冲向那具死尸,将符贴在死尸侧着的额头上面。当他还想将另外两张贴上石棺时,正蹲在死尸边上查看的江涛,头也不回地说道:“棺中就剩下几块骨头,不用贴了!“
说完后,江涛仍然紧盯死尸继续道:“小武,小虎子应该是躺着的,是不是?“
“应该是吧,我记得好像是!“赵武迟疑地说道。
“那现在怎么是趴着的?而且这副样子好像被什么压过似的,身子都陷下去好多!“江涛疑惑地说道。
“会不会是有东西进来过?这边的野猪不少,会不会是它们干的?“赵武猜测道。
江涛提起电镐,用上面的灯扫了一遍墓室,然后摇头说道:“不像有东西进来过的样子?奇怪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赵武突然抢过风水陈手中的电筒,照着死尸的手,惊叫道:“涛子,你快看!虎子手上没有尸斑!“
不仅没有尸斑,而且皮肤的颜色也是正常人的肤色。江涛陡然色变,左手立马探出,伸向死尸的脖子。几乎就在中指触碰到死尸的前一秒,石棺上面突然闪过一道乌光,一下子挑偏了江涛的手臂。赵武顿时横过猎枪和手电,而在他准备扣下板机时,他的手指被紧紧握住。与此同时,耳边闪过一个声音说道:“是我!“
“王警官,人吓人真会被吓死的!“赵武一边垂下枪口,一边抱怨道。
江涛也是一脸铁青地瞪着王小艺,问道:“王警官,你是什么意思?”
“你碰,你死!”王小艺神色严肃地说道。
江涛不服气地说道:“那你的朋友怎么没事?你唬我啊!“
“就是因为他碰过了,所以现在谁碰谁死!“王小艺淡淡地说道。
“小艺,你瞎说的吧?我哪有那么厉害!”风水陈点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王小艺微微一笑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