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荒雪山下,我看见那一群坚持不懈的商旅仍然在继续向山上爬,风雪再大也无法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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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幽背后的云荒雪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直到它远离,我们还是望着云荒雪山的方向。
苏幽,你认为昨晚想隐没祭刹星象的人是谁?
白虎宫宫主疏柳。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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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白虎宫宫主疏柳不仅精通剑术,而且善于占星。据说他曾用占星术杀死上一代的白虎宫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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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点不明白,鳞回发动对隐罗帝国的叛乱,疏柳作为白虎宫宫主为何还要帮助他。
应该是对我们朱雀宫不满吧,朱雀宫的发展已经触进白虎宫的势力范围内了。
就算这样,也不足以让疏柳与整个隐罗帝国为敌,我想其中一定还有隐情。
这个世界太纷杂了,或许我们永远也拆不开这些秘密。
我看见风絮从苏幽的眼神里一跃而过,她站在狮鹫背上,伸开双手,静静地呼吸。
回到雾隐林时,天空中已布满星辰。
我拿起破诀上的焱麒麟舌头,接过苏幽递给我的雪莲和人参,急匆匆地跑进木屋,先知已经在火炉旁生起柴火,上面搭着一口熬药的锅。
先把人参放进锅内。先知指着热锅对我说道。
我拿起人参放进热气腾腾的锅里。只听得嗞的一声,人参化为汤物,先知说,人参是大补之药,属阳。
现在放雪莲。先知指着冒着热气的锅接着说,雪莲是冰凉之物,属阴。我看见雪莲在进热锅的一瞬间,便化为袅袅青烟。
最后放焱麒麟的唾液。
我拿着焱麒麟的舌头,放在锅的上方,用破诀在舌头表面一划,顿时鲜血和唾液簌簌地往锅里流。
随后先知往锅里放上了不知名的草药,经过两个时辰的熬炼,最后端出来一碗紫色的汤药。
她说,此药阴阳调和,加上焱麒麟的唾液提炼,具有令人起死回生之功效。
我、之落和苏幽站在一旁,看着先知拿着盛满汤药的碗于祭刹身旁弯膝而跪,左手扶起祭刹的身子,右手端着汤药靠在祭刹的嘴唇旁,一点一点地把汤药灌入他的喉咙里。然后,先知咳嗽了几声,安稳地放下祭刹。说,明天早上他应该就会醒过来。
先知,你听说过疏柳这个人吗?
听说过。
那么他善于占星术的事,你也知道?
对,昨晚与我对抗巫力的人就是他。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问,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去鳞回的战营,白虎宫已经与不死之城的城主鳞回结成联盟,现在正在一起抵抗隐罗帝国的大军。不过,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要杀掉疏柳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之落抱着我,娇气地说道,渊奂,等祭刹醒了再作决断,好吗?
嗯。我点着头。
先知,你的伤不要紧吗?
我的伤早好了。
不可能,刚才你的那几声咳嗽还在吐血。我想起刚才看见先知,她用手擦掉嘴边的血迹。
不用担心我,我这身老骨头还怕什么怕。
可是……苏幽拉住我,小声地说,渊奂,跟我出来下。
我随苏幽走到木屋外,你想说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先知要这样帮助我们?
想过。
你不觉得很古怪吗?
我知道,你想说她很可能在套取我们的信任。
对。
但感觉告诉我她绝不会是坏人。
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作为杀手,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明白。
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沉睡在梦中,而祭刹已经醒了过来,他吃力地睁开双眼,模糊之中,看着这个黑白的世界。
祭刹,你终于醒了!我被祭刹醒来的声音所惊醒,一时高兴地说道。
嗯,渊奂,你怎么在这里?祭刹双手撑起疲惫而伤痕累累的身子,然后左手按着脑袋,轻轻摇了摇。
说来话长,祭刹……
之落,还有苏幽也在这儿,这是哪里,我不是被困在炼泅塔吗?
是我和苏幽把你从炼泅塔救出来,然后送到这里,这里叫作雾隐林。
随后我把整个经过告诉了祭刹,祭刹沉默不语,他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披上长袍,跌跌撞撞地走过木屋,站在木屋外的走廊上,他一直望着南边的天空,出神,发呆。
先知则静静地坐在木屋内,翻叠着那些塔罗牌,轻描淡写般说道:
看,你的双眼能看多远。我的双眼总爱弥漫风烟,想要看清你的脸,却忘记彼此早已被搁浅,忧伤点染我的眼,我从来不会对你笑颜,你永远不知道我的心间,最挂念的是你的侧脸。
我清楚地看到祭刹眉目间轻轻点开一圈圈曼妙的涟漪。
先知突然对我们说道,朱雀宫出事了!她翻开一张塔罗牌。
我们四人同时一怔,出了什么事?
拆暗联合暮曦之城的势力正在进攻朱雀宫。她又翻开一张塔罗牌。
什么!祭刹惊诧地问道,宫主有事吗?
暂时还没有。根据塔罗牌的占卜,拆暗已经与暮曦之城的城主冷弦达成协定,拆暗答应帮助他一起反叛隐罗帝国的统治,而冷弦答应帮助他夺取朱雀宫的宫主之位。
祭刹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想起过往的事情,悲伤的脸上印出冷傲的高贵。
看来拆暗终究还是叛乱了,宫主这十多年所构建的游戏,真的就只是游戏吗?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没有答案,也找不到答案。
而祭刹对我说道:渊奂,我们要回朱雀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