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周老爷子拉开抽屉拿出泛黄的全家福，手指颤抖地摸上照片内与周越宣长得极像的男子。
他的气质与周越宣身上散发的气质差距极大，周家雁的气质更加清冷、冷峻，一身合身的西装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迷离、深远，显得更像是这一切的局外人。
周家雁的确总是游离在周家家族之外，他从未想真正地踏入周家这个大漩涡。
除了对他这个父亲有基本的尊重，并没有别感情。
周老爷子对这个大儿子没多少期待，只要他平安就好。
周家雁偏偏自己往死路上奔。
周老爷子老迈的手指紧握着照片，浑浊的眼睛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散发出他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热切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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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宸依照平时的作息时间醒来，身体酸疼得不可思议，周越宣已经起床了。
苏语宸抖着腿，扶着墙上一步一步地走出房间。
走到走廊处时顿了顿，看到周越宣穿着白衬衫站在窗边，窗子大开，冷风不断地从开着的地方猛地灌入，将他的衬衫吹得凛冽，鼓鼓荡荡的，连头发也向后高高地扬起同，目光深沉地看着前方，呈现出与平时极不一样的冷峻。
苏语宸被冷风吹得轻颤了下，此时正值冬季，周越宣站在窗边会更加冷。
腰上多了双手，将周越宣的目光拉回来。
他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许久，目光依旧涣散。
苏语宸感觉自己在抱着一个冰块，冷得极为冻人。
苏语宸想缩回手，却突然被周越宣拦腰抱起。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被扔进客厅的沙发上，刚穿上的衣服被他大力撕开。
几乎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之下，用力打开她的身体，直冲而入。
被撕裂的感觉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抱住他有力的手臂，哀求，“你轻点，疼。”
周越宣仿佛没听见，冲撞的力道越发大。
眼睛泛红地盯着她笔直润白的双腿，看她姿态妖娆地圈握着他的腰身，感受着她的湿润与一阵紧过一阵的紧致。
苏语宸努力、最大限度地将身体放松，配合着他的律动。
被他的动作磨得最痛的时候，忍不住咬上他的肩，抵御身体的疼痛。
而这样的刺激，却让他更加发狂，愈发大力地冲撞。
她想要抗拒，可双手被他牢牢压制在头顶固定住，借着两人间的湿润，进出得更加顺畅。
她浑身颤抖的抬眼看他，却见他暗色的眸里已是寂冷一片，全身紧绷如铁，只是动作依旧不停。
她一怵，怔怔地看着他眼鸷冷。
“怕我？原来只要我一对你粗暴一点，你就开始怕我。”周越宣冷声道。
苏语宸咬着下唇，颤抖道：“昨晚的事，你后悔了？要是没碰过我，你还能说服自己只是被舆论迫得不得不娶我。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心底的那个人了？”
他的喘息早已添了些许粗重，此刻却是屏息以对。
苏语宸有些瑟缩，还是看向他一遍肃杀的眼，低叫道：“我知道，以我们那样的开场很少能有好结果。你要生气可以报复我，可以毁我的生活，也可以故意对我好，让我爱上你、离不开你，然后再狠狠地伤害我……我曾经想跟你解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话说太多就变味了。领结婚证的时候你跟我说你心里有人，我可以预想，我的婚姻生活得不到幸福。但你还是给了我幻想……”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他的呼吸已趋于平稳，眼神亦归为平静，却是平静的有些诡异骇人，依旧压制在她的身上，炙热的胸膛抵着她胸前的酥软，就这样淡淡看着她。
她张了张嘴，瞬时又闭上嘴。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臆测。
“我猜的。”
周越宣忽地冷笑，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却是忽然起身，看都不再看她一眼，下了沙发，拉开窗帘，穿过微敞的落地窗，走到原先他站着的地方。
苏语宸平躺在沙发上，看着花纹简单大方的天花板，理智慢慢回归，她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在这场婚姻里，他给了她足够的尊重，让她受宠若惊。
她带给他的貌似都是声名狼藉和别人的轻视。
昨天那场宴会就是一个开始，别人对她的侮辱，会以加倍的力道反射给他。
心歉意骤然浮上来，她拿过他的外套遮在自己****的肩上，起身走过去，穿过落地窗，看着他颀长沉静的背影，“对不起。”
他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转身。
“我很抱歉，也很谢谢你一再的对我忍让。其实我承认自己也不能完全对你这种男人有太多的抗拒，但凡是一个女人，只要面对你几乎都会失去理智。我也不例外，你说的没错，是我一直把你对我的客气、温柔当做纵容和理所当然，你的理性，你的尊重，对我来说，都让我在这场婚姻里有了足够的勇气，我承认我到现在还说自己需要时间这种话，有些矫情的过份……也许你会就此讨厌我，或者……无法忍受我这种不够优秀的女人……”
“其实说这么多……”苏语宸咬了咬唇：“其实还是只想说一句对不起。我面对你的时候很自卑，我离你还太远，我无法坦然地接受你对我的好。我害怕那只是你一时的移情和玩笑。”
苏语宸说完后，也没再说话，跟周越宣并排站在阳台处，都衣衫单薄地吹着冷风。
终于，他侧首，眼角的余光淡淡看着她。
“你没有错。”
她惊愕的看着他。
“是我，忽略了你现在的处境。”周越宣转过身，沉静的黑眸就这样凝视着她有些诧异的双眼，“昨天的事情不会传出周家大宅之外的地方，在大众的认知里，你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明星，跟我的交集也仅限于上次的绯闻事件。我们都是成熟的人，该面对的世俗不可避免。你的生活可以回归本属于你自己的平静，你可以继续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苏语宸沉默，她已经不知道她需要什么样的生活了。
她这几年都是心随境走，计划在她这里根本不起作用。
所有的计划都会被突然出现的事情打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