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又知道，他进来之前的那一秒，他带着多大的激动。r
这一年来，若不是那巨大的恨意，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也不会有今日的唐旭傲。r
所以，他用极寒的语气说道：“是的，肖乔，该你死了。”r
她依然淡淡的样子。r
淡然得让他极怒，也极恨。r
难道，她一点都不在怕死？r
他的眼中浮起浓浓的嘲意，他忘记了，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怕死。r
“雷湛已经逃了，这个世界没有再保护你，你是不是很失望？”他讨厌她那淡然的脸孔，忍不住刺激她。r
她漫不经心地说：“我从来都不需要人保护，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那么活着也没用。”r
她努力地想微笑，偏偏牵扯了一个难看的表情：“你从来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r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肖乔，你以为只有你受过苦，别人就没受过？”他冷然，不屑，居高临下地望着泉中的她。r
心中极震惊。r
变化如此地大。r
那个年轻美丽夺目的女人，现在却是这样的苍白，苍白消瘦得这样吓人，明明还那样年轻，但是眉眼间却是沧桑得如一个老妇。r
他只觉得解恨：“你开枪杀我的那一刻，从来不会知道会受这么大的折磨吧？这毒性在你身上发作的时候，一定后悔莫及吧？肖乔，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生不如死？”r
“后悔与否，不重要了，你今天来就是要我的命的，唐旭傲，你动手吧，不要再后悔一次。”她淡淡地说，闭上了眼睛，不再望他那俊美的脸孔。r
曾经，那冷漠的脸孔也出现过让她迷惑的温柔，那冰冷的眼睛也出现过让她温暖的关怀，她爱他。r
也许她对他的爱是建立在极深的仇恨之上，可也是因为，太恨了，才会爱他。r
不知道是恨还是爱，已经不重要了。r
她不想再看他一眼，怕看了，会舍不得死，怕看了，会怨上天为何这样捉弄她。r
但她明白，即便是活着，即便让他知道她那一枪是为了救他，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