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话？
他顾墨城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了？
哪个人敢这么不怕死的说他？
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慕清清的身体一颤，抬眸对上了那双充满了寒冰的凤眸，他眼底的寒冰几乎要将她冻毙。
她抿了抿樱唇，努力的压下心中的那份恐惧感，可是因为过于恐惧，发出的声音都有些虚，但她还是不怕死的重复了一遍，“您说大话的时候，就不怕闪到舌头吗？”
下一秒，她的脖颈就被他掐住了，还没等到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他犹如冰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慕清清，你还真敢说啊。”
他手上的力气对于男人来说可能不大，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很大的，没过多久，慕清清的脸色已经由开始的通红变成了一种病态的白。
慕清清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手下留情，她之前说了很多让他生气的话，甚至一再地挑衅于他，虽然他表面上不说，但是这个男人都记在心里了吧。
所以今天他掐她不只是因为那句“说大话闪到舌头”，而是他连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慕清清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和眩晕，大脑不自觉地跳到她曾经追随他的青涩模样。
曾经的他，虽然青春年少，但在荷尔蒙萌动的校园里，却是有着满满禁欲气息的少年。
曾经的她，虽然高傲如她，但在这段感情中却又如此地卑微，甚至连自尊都不要了。
曾经的他们，真的是很惨。
她闭了闭眼，眼眶湿润，眼底却充满了绝望，今生今世，她几乎爱惨了他，如今能够死在他的手上也是好的吧……
起码这样，不用伤心，也不用受思念所苦……
顾墨城看着面前这张精致的脸庞，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他，甚至有时候说话能让他莫名的生一股闷气，但却无法发泄。
可是当他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与绝望时，他心头却莫名地一窒。
蓦地，慕清清感觉到脖颈处的力道倏然消失了，她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原本在眼眶中积蓄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的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顾墨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垂落在两侧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甚至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他刚刚看到她眼底的绝望，心中却莫名地觉得空落落的，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但相比较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
一向以高傲示人的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受伤的神色？
她又是为谁而受伤呢？
难道是因为她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的顾墨城，脸色蓦地一寒。
慕清清随手擦了擦眼泪，一手支撑着地毯，勉强地站起身来，精致的脸庞上依旧很苍白，连说话都有些无力，“顾墨城，我们之间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