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成杰的帮助下,韩子辰和慕向晚先后顺利登上直升机。
“韩子辰,你撑住,我们已经安全了。马上就可以到最近的医院就医!”慕向晚轻柔为他擦拭去额角的汗珠,话中难掩焦急。
韩子辰扯开开裂的唇角:“别把我当快死的人,不过是流点血,还要不了我的命。”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死不死的!”慕向晚不高兴了,她不喜欢他总能淡定自若,好像就她一个人在穷着急!
韩子辰觑起眼,笑容扩深:“怎么,你在紧张我?”
那挑逗至极的眼神,简直令慕向晚恨得咬牙切齿。
“我现在不和你计较,你最好给我安静点,否则万一弄得我心情不好,直接把你从直升机上踢下去!”
韩子辰不以为然地撇撇唇,果然不说话了。将头靠在她的胸口,就像贪恋母亲怀抱的孩童。
慕向晚怔了怔,垂直的两手僵硬地悬挂着,心弦一阵乱走。
三日后。
沪市的康仁医院VIP尊享病房。
“我不要吃,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蔬菜!你拿走!”
病房内,韩子辰臂膀缠着绷带,难伺候地挑剔慕向晚为他做的便当。
慕向晚压住火:“行啦,吃一点吧,对你的伤口有好处。”
她就像哄小孩似的,真不是以前是怎么有那个耐心伺候了他三年。
韩子辰瞪大眼,固执地一口拒绝:“我不要,难吃死了,你做菜一直差得要命!”
慕向晚下意识地捏紧便当盒,阴险地眯起眼:“你到底吃不吃?”
“不吃!”
“不吃你也得给我吃!”
慕向晚欺负他的左手臂绑着绷带,右手又在挂盐水,两手皆无法伸展,一勺子往他嘴里塞了个满嘴。
韩子辰吐又不是,咽又不是,憋红了眼,愤懑地瞪住得逞的慕向晚,最后受不了在口腔里的那股青草气,嚼也不嚼地一口囫囵吞了下去。
“别给我再喂了,不然我用盐水瓶砸晕你!”韩子辰出言威胁道。
慕向晚也板起脸:“你几岁啊,幼不幼稚,吃个饭还挑三拣四,你要用盐水砸死谁啊,如果不是看在你勉强算是救了我一命,我才懒得管你!”
她又把他用手肘推开的便当盒挤到他面前,两人为吃个饭争得面红耳赤。
林诗韵进来的时候,正巧撞上这一幕。
“诗韵,你来了。”向晚稍愣了愣,下意识地站起来,“那我走了,正好你喂他吃饭吧。”
慕向晚把便当盒放在病床边的柜台上,韩子辰瞪住她撤开的小手,牢牢不放。
“谁说你可以走了?!”
他冷声质问,病房的空气顿时变得凝滞起来。
慕向晚尴尬地杵在原地,在正牌女友面前,她的存在是多余的。
“子辰,你的伤还要不要紧?”林诗韵径直经过慕向晚,走到韩子辰身边,聪明地跳跃过适才引人不悦的话题。
“小伤而已。”他随意地回复,两眼仍炽烈地攫住慕向晚不放。“你不准走,听到没有?!”
空气瞬间沉寂、怪异。
慕向晚左右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目光触及林诗韵柔和受伤的瞳孔,她像一个罪犯一般逃避。
“还是我走吧,你们继续聊。”林诗韵从床沿站起来,恋恋不舍地看了韩子辰一眼,然后低首经过慕向晚的身旁。
“不,该走的是我。”慕向晚制止她,转身欲走。
韩子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盐水瓶,猿臂一伸,把她结实地困在胸膛里。
“你、你放开我!”慕向晚侧过脸,羞愤地双颊通红。
他怎么可以在诗韵面前,和自己表现得那么亲密,难道他都不在乎诗韵的感受吗?一直以来,他最呵护备至的女人不就是诗韵?
他冷着脸,深眸看向林诗韵,眸中的意思是让她先离开。
林诗韵眼底荡过一层落寞,掩唇夺门而去。
“你怎么可以那么对诗韵?”就算是旁观者,她仍觉得他的做法太不近人情。
韩子辰阒黯的沉眸释放阴鸷的诡光:“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为什么?”
曾经和她离婚的原因之一,不就是因为林诗韵吗?可如今,为什么又要和林诗韵分手,慕向晚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喉结紧缩,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因为一个令人不省心的女人终于让我明白她之于我的意义。”
慕向晚的心被重重击到,却愣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所指的女人,是自己吗?可是……没有道理,一直以来,他都是不爱的她的呀,和她结婚,也是逼不得已。
慌忙别开他炯炯有神的眸光,慕向晚感觉到有一股热度直冲上她的脸颊,刹那间逼得通红。
“向晚……”
韩子辰低唤她的名,缓缓抬起她的小脸。
慕向晚羞赧地凝望他,不再敢奢望的事成了既成事实,又是他的一桩阴谋游戏,还是发自内心?
她慌乱了,即便是真心的,又能如何?虽然他是以为是她父亲杀死了他父亲才施以报复,但爹地毕竟是惨死在他的手上,而且还是冤死!
因为事出有因,就该被原谅吗?
“快点吃饭,我没时间和你磨叽。”
不想面对,就选择逃避。
韩子辰冽眸转深,滋生在两人之间的怪异蔓延。他们之间,似乎总有道隔膜只穿不透的,只要稍一触及,就像碰到了烫手的山芋般,逃之夭夭,宁可让隔膜上的灰尘越积越多,谁也没有勇气捅破。
刻意的避开敏感话题,也许是他们相处最好的方式。
“过来。”韩子辰沙哑地道。
“干嘛?”慕向晚意外。
“让你过来就过来,喋喋不休这么多意见。”韩子辰嘀咕着,已经一把揽过她。
“该死的,竟然下手那么狠!”小心翼翼地触碰她裸、露在表面的伤口,心口的位置掀过一阵心疼,他低嘎地咒骂道,专注的神情不禁令慕向晚一瞬失神。
“没……没什么事。”坚强的外表下,显露出女性的妩媚娇羞,她别转脸,刻意望向别处。
“我一定要把那帮兔崽子全体抓起来枪毙!”他的怒火蓬勃灼烧。
慕向晚瞪大水眸:“你疯了!枪毙他们你自己也要坐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