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轩走了,就像他从来不曾来过。r
小小的山村,一样的安宁平静。r
赵普生,每天一样的逗着阿承。r
可是,总有些不一样的,不是吗?r
每次玩耍,任赵普生怎么逗,孩子就是不肯叫爸爸。再问急了,就咧着嘴巴哭起来。r
小小的孩子,心里也许纳闷,那个叫做爸爸的人,怎么就会没有了呢?r
很开心的玩着。不知不觉的,就会望望门口。r
几个月大的孩子,居然会望着门口发呆?r
虽然还是照旧坐在窗前,水柔清的心却是乱的。r
看到水柔清的沉默,赵普生的心里也很难过。这多半年的彼此相处,患难与共,勉勉强强建立起的城堡,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就轰然倒塌了?r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呐。只是,又能如何?r
快乐的小屋,变得沉默。r
这摊,水柔清仍旧坐在窗前暗暗发呆。忽然听见外面锣鼓喧天,欢声笑语r
这是怎么了?r
“我出去看看。”r
赵普生抱着孩子走出去,不多久,又急匆匆回来。r
“你有心事么?”r
水柔清明显感觉赵普生的异样。r
“村子里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想是谁家娶新娘子啊。”r
“不是娶新娘子。……是有人来修路。”r
一定是他了。当初,他就说过要修一条路的。果然,他真的做到了。为了赢回妻子,居然这么大的手笔?r
既然有这份决心,恐怕是势在必得了。那么,自己呢?曾经是远远的观看,深深的倾慕。一转眼,自己成了大树,那个心爱的女子成了依附自己的女萝。原本以为,会是这样,平淡幸福的走下去。r
哪怕,只是这么简单的彼此相对。r
可是,老天难道这是跟自己开了一个玩笑么?r
“普生,你怎么了?”r
水柔清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r
那双手,温暖如昔。只是,为什么在颤抖?r
“修路是好事啊,为什么你会这样?”r
莫非,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什么事情能叫从容和煦的赵普生也发抖?r
“你知道是谁来修路的吗?”赵普生的语调里是满满的苦涩。r
是谁?难道是……r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
资本家偶尔突发的善念?r
还是……r
不敢想。r
怎么可能?曾经是无比的厌弃,无比的刁难。又怎么会为了自己而做什么?或许,当初他的荒唐,只是因为自己的出现罢了。自己,也许就是他的劫吧。r
“阿清,如果他来求你原谅,你会怎么做?”赵普生小心翼翼,不敢直接问出想问的问题。担心那个最可怕的答案。r
“什么愿不原谅?既然分开了,社么也不必说。原谅不原谅又如何?”水柔清语调淡然。r
只是,眨动的双眼,泄露了深藏的心事。r
心里,真的这般的平静?r
“那,如果他是想……要接你回家呢?”还是问出。r
问吧,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每时每刻胡思乱想的煎熬,或许是一种更可怕的凌迟吧。r
“家?我们的家不是在这里么?”水柔清柔弱的一笑。r
慢慢的笑容凝固了。是不是,赵普生想回去了?r
已经拖累他够多的了。如果回去,也是应当。r
“你……想走了么……?”问得有些惨然。r
心忽然就放下来,眼底似乎有什么在涌动。r
是啊,家就在这里哦,何必胡思乱想?能有一天的朝夕相对,那就是一天的缘分。何必再想其他?r
忍不住反手握住水柔清的手,“阿清,你不走,我永远不会走!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r
谁知道,此刻他心底的喜悦?r
她终究是不肯走的!她终究是挂念这个家的!r
他们三个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