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面前。陈梦沁一看这别墅就惊了,这不是身体本尊父母的别墅吗?自从陈父、陈母走了之后,这栋别墅就空了起来,陈梦沁自己偶尔会过来看看。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被绑架到自己父母的故居了?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考究的男子。他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官平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只是目光中有一种阴郁之色。陈梦沁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子,那么他‘请’她来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请来郭哲海吧。
龚涛等四人忙下车向他鞠躬:“安总,人带到了。”
安总亲自帮陈梦沁打开车门,对陈梦沁比了个请的收拾。
陈梦沁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陈梦沁:“安先生是吗?我不记得我认识您,请问您‘请’我来是为了什么?”
安总认真地看了陈梦沁半响,确定陈梦沁是真的不认识他的样子。
安总:“小妹,你不记得我了?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陈梦沁:“小妹?”不是吧,没听说过身体的本尊还有个哥哥啊。而且如果是真是哥哥,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来请她来吧?
安总:“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陈梦沁老实地同时又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
安总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说:“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忘记了也不奇怪。我要不是因为这些年都在关注着你的消息,让人不时地拍些你的生活照过来,我估计也认不出越来越美丽的妹妹了。我是安康平,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外面冷,我们进去说话吧。”
陈梦沁一听说自己一直被人关注着,还不时地被偷拍,感觉毫毛倒竖。
当陈梦沁随着安康平进入了他别墅的客厅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陈梦沁饿极了,默默地低头吃了起来。安康平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梦沁吃饭。
等吃完饭之后,两人开始了交谈。
陈梦沁:“你说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安康平:“父亲因为工作的应酬,有时候不得不去夜总会,我母亲当时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她一直想着掉个金龟婿,父亲一出现在夜总会,就成了她的目标,只是爸爸一向洁身自爱,当时又正同你母亲相恋,于是从不同夜总会的女人有任何的身体上的接触。不过我母亲一直不死心的在寻找机会。后来被她发现了一个机会,他在父亲的酒杯里下了一些药品,设计爬上了爸爸的床,并且成功的怀孕了。
我妈妈原以为怀上了我,就可以挺肚上位了,哪知父亲只是给了她一张支票让她去做人流。我妈妈不肯,同时因此仇恨上了你的母亲,就想毁掉你的母亲,我妈妈用着爸爸给的遣散支票去雇凶杀害你的母亲。你母亲因此深受重伤,不过还好因为恰好遇到巡逻的警车保住了一命。当时爸爸在医院里照顾着重伤的你的妈妈,暂时没空去报复我妈。我妈就趁机赶紧逃到了日本,从此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下来。”
陈梦沁:“然后呢?”
安康平:“日本的生活成本很高,而我母亲又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没多久爸爸给的遣散费就花完了,她不是没想过,要回大陆去找爸爸,可是他知道大陆已经有了对她的通缉令,她只要一踏上大陆的土地,就面临着牢狱生涯。于是我母亲没办法只好在日本干起了老本行。我6岁那年,她得了乳腺癌,医生说她活不过一年了,于是便带着我回到了中国说是带我去找爸爸。
在回中国之前我妈妈在网上搜查了很多关于爸爸的消息,并且在一条消息里看到了只有3岁的小女孩的相片。当时我妈妈指着相片里的小女孩说,这是你妹妹。以后回到爸爸身边了,一定什么都要让着妹妹,这样爸爸那边的亲人才会喜欢我。
我当时没有听出我妈妈话音中的伤痛、无奈和担忧,我只是沉浸在我会有个这么优秀的爸爸,这么美丽的小妹妹的喜悦里。“
陈梦沁:“是没找到爸爸吗?要不然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安康平:“我们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去找爸爸,就被警察抓走了,当时警察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们当年刺杀你母亲的凶手已经绳之以法了。我妈妈以为爸爸会去看她的,但始终没有见到爸爸的身影。当时我还是一个小孩,看见妈妈被警察抓走了,就很害怕,警察也很苦恼不知道该怎样安置我这个小孩。直到我妈妈说了我的生父是谁,警察立刻联系了爸爸。”
陈梦沁:“后来呢?为什么爸爸没带你回家?”
安康平:“后来爷爷和爸爸来了,带我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在亲自鉴定结果出来前,我就和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我们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你整天跟着我,喊我哥哥。那段时间,你是那个家里唯一一个把我当亲人的人。你妈妈很讨厌我,不加掩饰,爸爸也不喜欢我,爷爷奶奶更是不喜欢我,当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我长大懂事了之后,看着妈妈留下来的日记本我才知道缘由,他们应该是觉得我这个坐台小姐生出来的孩子,给陈家蒙羞了吧。”
等确定我是陈家的孩子之后他们就安排我去日本留学,并且嘱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陈家的孩子。”
陈梦沁:“然后你一直在日本吗?”
安康平:“是,一直在日本,这些年来一直孤单的成长着,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人遗弃,被所有人遗弃,到十三四岁,我慢慢地开始懂一些事情的时候,当我看懂了我妈的日记的时候,我开始恨爸爸、爷爷,我是个孩子,我没有错,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于是我开始拒绝一切来自陈家的救济。也慢慢地断了同陈家的联系,我开始自己去打工,发奋的学习,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白眼,终于成就了一番事业。”
对于安康平所言,陈梦沁半信半疑。不过暂时她只能装作是全信了。
陈梦沁:“那恭喜你了。只是,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相聚呢?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葬礼你怎么没出现呢?”
安康平:“在我眼里,我的亲人只剩下你了。”
陈梦沁:“那为什么,我的婚礼,也没见哥哥来呢?”
安康平:“你妈妈不欢迎。”
陈梦沁:“那这些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走了,怎么你也没来找我呢?”
安康平摸着陈梦沁的头发说:“小妹是在怪哥哥这么迟才来找你吗?我早想来找你了,只是,我当时还在黑道里混,人在黑道里是非太多了,而且容易连累身边的人遭殃。直到上个月,我同黑道完全脱离了关系,洗白了自己,这才想着来大陆看看我的妹妹。”
陈梦沁:“这样啊,可是你今天‘请’我来的作风,还是蛮有黑道特色的。”
安康平:“怎么不愿意叫我一声‘哥哥’?知道吗?在孤独的日子里,你一直是我心中唯一的亲人了。”
陈梦沁:“哥哥。”
安康平激动地将陈梦沁抱在怀里,说:“小妹。”
陈梦沁:“哥哥,那你请妹妹来,是相聚的喽?”
安康平:“嗯。”
陈梦沁:“那我现在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我这么晚没回家,哥哥请我来的方式又这么特殊,我家人会担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