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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审讯


“爸,爸爸……”江寒哭丧着脸,低着头,她知道这下完了,以后甭想有好日子可以过了。

江淮看着韩亚东,吩咐左右道:“马上去给我把场子清了,立刻封吧。”

“是。”

高林旁边的五六个人应声往迪吧里跑,韩亚东立刻挣扎着离开高林的束缚,他抖了抖被高林扯皱的衣袖,“江局长是吗?想封我的店,令状呢?如果没有正式的文件,你这是非法的。”

“哼……”江淮不屑的冷哼,“想要文件是吗?我的话就是文件,现在我怀疑你的迪吧不正当营业,里面可能存在不正当交易,立刻查封,还有异议吗?”

“你……你这是徇私枉法!”

江淮不理会韩亚东的指责,背过手转向一边,等着清场。

江寒心里很纠结,爸爸的做法明显是看到他们刚才那个姿势误会了,为了保护她就惩罚韩亚东,虽然她很讨厌韩亚东,但这么做似乎有点绝,韩亚东也就是轻佻,无赖一些,说到底也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小惩一下可以,封店的话就有点严重了。

风云吧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其中李晓君和王莎莎也在,两个人一脸的惊恐,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要被抓进警局,可是出来看到江寒,江淮以及高林站在一起,就放心了不少。

几个警察站在人群旁边,向江淮汇报道:“局长,这些是搜查过的,没有可疑。”

“嗯……搜查过没有可疑就放走,每个人都要查,一个不要放过。”

“是。”

王莎莎和李晓君没有走,而是跑到江寒身边,疑惑道:“小寒,怎么回事?”

江寒瞟她们俩一眼,轻轻摇了头,示意她们不要说话。

“局长,这小子一看就是瘾君子。”

众人齐齐回头,一个面黄肌瘦,摇头晃脑,精神萎靡的年轻小伙子被两个警察押着。

“带回去,好好给我盘问。”

“不行,你们没有搜到证据,凭什么带他离开,不许带他离开。”韩亚东激动的朝那个人扑去,却被高林死死的拽着,不让他靠近。

“我们合理怀疑他就是瘾君子,必须带走,这个是你店里的员工?还是顾客?如果他不仅仅是顾客,你也得跟我们回去。”

“要带就带我走,留下他,他有病,经不起折腾。”韩亚东红了眼,脸上的愤怒与激动表露无遗。

“东哥,你让他们带走我吧,没事的。”

“不行,带我走,我愿意接受一切调查,他只是个员工,是个身患疾病的员工,决不能进看守所,局长,我求求你,你刚过他。”

韩亚东几乎要给江淮跪下了,他求情的姿态非常低,低到旁边的三个女人皆是一脸错愕,这样认真的韩亚东,太陌生了,太震撼了。

“一个也跑不掉,带走。”江淮一声令下,韩亚东和那名瘾君子皆被押上了警车,在韩亚东转身的一刹那,看着江寒的眼神,是恨……

江寒一直没有在韩亚东眼睛里过多的看到过什么爱意,可是这恨意,她看的真切。

“爸爸……”啪的一声,江寒挨了一巴掌,江淮恨铁不成钢的喝道:“高林,马上送她回去,不准她离开家里半步。”

“是,局长,小姐……”

江寒捂着脸,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她觉得委屈,憋屈,明明自己一点儿错没有,为什么还要被这般对待?她拉开车门,赌气的砰一声关的巨响,高林赶紧坐上驾驶位,载着她往家属区方向去。

江寒一路低泣,高林默默地递过一张纸,“小寒,不要哭了,局长也是关心你才那么生气的。”

“关心?他不明就里的发脾气,也算是关心?他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是不是自己甘愿的?他肯定认为我很不检点,就知道在外面厮混!”

“我们远远的就看到韩亚东……压在你身上,而你几乎没有挣扎,所以局长很生气……”

“哼……”江寒冷哼一声,“你们没看到不表明我没有,我有多不喜欢韩亚东那个人,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高林沉默了。

江寒转念一想,惊疑道:“高林,今天晚上,是不是你带爸爸去风云吧的?”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最近出现了连环迷奸案吗?局长迫于上面的压力,就想去重点巡查几家酒吧,迪吧,谁知我们刚下车,就看到了你的车停在风云吧门口,接着就看到你们……确实也是赶巧了。”

江寒叹了口气,“真是注定的,也不知道韩亚东会怎么样?”后面这句话她说的非常轻。

“小寒,他是罪有应得,凭我们的经验,带出来那个小子一定是瘾君子,韩亚东为他辩护绝对脱离不了干系,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只要证实那个人吸毒,风云吧想不关都不可能,韩亚东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所以他骚扰不了你了。”

这个消息似乎是好消息,可江寒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许的内疚,如果韩亚东因为她而真的锒铛入狱,那她怎么会好过?

回到家里,高林没有要走的意思,没过多久,江淮风风火火的进了门,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钥匙,直指江寒道:“从明天开始,每天下班必须马上回到这里,只要一天没有准时回来,工作不用干了,给我结婚去,结婚了你就收心了!”

江寒拉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怎么?哑巴了?要出去的时候你不是理直气壮?怪不得非要搬出去住,原来你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口口声声说着不想结婚,是不是还没有玩够?你让别人知道了,我的老脸往哪儿搁?你爷爷的脸往哪儿搁?”

“我没有丢过你们的脸!”江寒声嘶力竭,呜呜的哭出声来,“如果你认为我不配做你的女儿,我马上走。”

江寒起身往外跑,高林一把拦住,“你还长脾气了,难道你认为你做得对,在大街上,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的都那个份儿上了,你还不知道丢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这张老脸!”

江寒的胸口堆积着郁气,慢慢的推开高林的手,一字一句的说:“我不觉得丢人,我没有错。”

江淮气愤的忽的举起右手,却停在了空中……江寒闭着眼睛等着这一巴掌打下来,没有丝毫的畏惧,她没有错,在韩亚东面前,她是个受害者,即使所有人不理解,她心里也一片明净,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家里,对不起自己的事。

“回房去。”江淮缓和了语气。江寒伤心,倔强的模样,还是令他心软了,这个女儿他了解,太出格的事,是不会干的,先前气昏了头,现在仔细想来,两个人的动作,似乎确实有些别扭。

江寒冲进房里,一头扎进被子,放肆的恸哭。

气氛暂时缓和,江淮走至高林面前,“抓回来的两个人现在连夜审讯,之前你打过报告说风云吧很有问题,相信你也做过调查了,现在我任命你为此案的主审人,负责审讯那个店老板,记住,一定要给我查出线索来,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是,局长,你放心。”高林对于韩亚东,更是恨的牙痒痒,从第一次在韩亚东手里救走江寒开始,他就打定主意要让韩亚东进局子里,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顺利,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当他在街上看到韩亚东将江寒压在车上时,他的心如刀绞,恨不得上前一枪崩了韩亚东,现在韩亚东落在他的手里,是个绝佳的机会,决不能放过。

驱车赶回局里,高林直接到了审讯室,接过审讯笔录仔细看了看,然后看着面前的韩亚东,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韩亚东无所谓的嗤一声,“你来审我?算我倒霉。”

“我公事公办,干什么,怕了?”

“如果你真的只是公事公办,我怕什么?可是你的样子,骗得了那个小姑娘,却骗不了我?”

高林一巴掌拍在桌上,严肃道:“这里是警局,别跟我胡说八道,我已经正式接手负责这个案子,你最好还是乖乖地合作。”

“合作什么?有证据你们就告我,废话少说。”

高林咬着牙,片刻后哼笑一声,“你们先出去。”

左右两边的人走了出去,高林起身将摄像头的电源关掉,然后不疾不徐的坐在凳子上,“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耗。”

“你想严刑逼供?”

“哎?现在可是文明社会,我们不来那一套,除非,犯人是个顽固份子,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们用必要的手段来破案,也无不可。”

“哼哼,哈哈哈……真面目总算露出来了,平时老实巴交,护花使者的样子,到哪儿去了?”韩亚东看着高林,笑的诡异,“你最好找到证据再来指控我,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你少来威胁我,快说,那个人吸毒多久了,毒品是哪来的?是不是你们店里长期在供应?”

“没有,不管你问什么,都是没有,我们店正当经营,从来不碰那些东西,捉贼要见脏,只要你能搜到毒品,我就承认。”

咚的一声,高林一拳砸在桌上,厉声道:“少给我转圈圈,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不说是吗?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开口。”

门口的两个人突然进来,左右各一人架着韩亚东,将他拉起来站到一边。

高林走上前,慢慢的扯出腰上的皮带,看着韩亚东的目光,得意洋洋。

“你这是动用私刑,我要去告你,告的你坐牢!”韩亚东的脸色已然没有刚才的从容,这高林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所谓公民的权利,在高林这里,已经化为乌有。

“你去告啊,只要你还出的去,尽情的告!”嗖的一声,皮带硬生生的抽在韩亚东的身上,韩亚东立刻咬紧了牙关。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准三番五次的缠着江小姐,你就是不听,你知道江小姐是什么人吗?局长的女儿你也敢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又一鞭快速的抽打在韩亚东的身上,韩亚东疼的直吸气,额头上冷汗直冒,脑袋开始发晕。

“局长,你们局长,也不会让你动用私行的。”韩亚东牙缝里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痛的快要窒息了。

“哼……”高林冷笑,“他把权利都给了我,我要怎么审理,他都不会管,只要治得了你,你以为,他会放过?”

“你们真是一丘之貉,警局的败类,国家的败类,想整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高林吸一口气,猛地一下扬起手一皮带抽下去,嘴里恨道:“要你嘴硬,嘴硬……”一下一下,皮带不停的挥舞,韩亚东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撕裂开,身上不同地方渗着血,这些红色,令高林更加的兴奋,他停不下来,越抽越猛……

“高警官!”

旁边的人怕出事,终于出声制止了发狂的高林,高林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呼出一口气,将皮带一扔,踱步回到凳子上。

架着韩亚东的两个人将韩亚东扶到先前的椅子上坐好,一放手,韩亚东直接滑到了地上,倒地不起。

两个人慌张的又把他扶起,其中一个对高林说:“高警官怎么办?会不会出人命?”

高林淡定的说:“不会,叫人来给他处理下伤口,恢复意识了继续审。”

“是。”

伤口的剧烈疼痛让韩亚东恢复了意识,刚才高林嗜血的抽打,令他痛晕了过去,现在又痛醒过来,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伤口上上药,同时也知道还在这冷酷的审讯室里。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尽量不因为伤痛而叫出声,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将来,一定要这个高林千倍的还给他,还有江淮,江寒,这些仗着自己身份,滥用职权的人,都要通通还给他……高干子弟,没有一个好东西!

咳咳,几声咳嗽,韩亚东完全清醒,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高林那张颐指气使的脸,他艰难的裂开嘴笑,就算输也不输在气势上。

“醒了?怎么样?说不说?说了就会免受皮肉之苦。”

“还是那句话,有本事就把证据摆在我面前指证我。”韩亚东虚着声音说。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死你就直接说。”高林暴戾的站起身,恨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警察面色紧张的走到高林身前,小声道:“高警官,那个瘾君子,咬舌自尽了。”

高林瞬间变了脸,同时变脸的还有韩亚东,韩亚东捏的拳头咕咕作响,泪水顷刻涌满了眼眶。

“你到底说不说毒品是哪儿的?”高林继续厉声指着韩亚东。

韩亚东抬起眼皮瞪着高林,猛地向前一冲,抓着高林的头就是一阵猛打,嘴里绝望的嘶吼,声泪俱下……两旁的警察赶紧制住他,强制的把他压在地上。

他哭的声嘶力竭,身子缩成一团,发着抖,喃喃道: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