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搅动着面前的咖啡，重新抬头看着周清语的眼睛，说道：“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
周清语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心酸，有哀伤，还有无奈，这让她无法拒绝。
“你说吧。”
童谣放下手里的勺子，轻轻靠在后背椅上，说道：“有一个女孩儿，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一生抬不起头，因为她的妈妈是个坐台小姐，她没有爸爸，因为她的妈妈也说不清楚她的爸爸到底是谁。小女孩的成长还算平顺，因为妈妈很爱她，尽管周围的世界给了她很多嘲笑和伤害，但她依旧活得很用力，很努力。后来妈妈渐老，失去了工作，染上了赌习，生存对她来说变得更加困难，她活得像一只老鼠，小心翼翼的活在夹缝里，直到十五岁那年，妈妈一夜之间将仅剩的家当输了个干净，可是日子总得过下去，小女孩就拼命打工讨生活。有一天小女孩打工回去的时候发现妈妈自杀了，她没有哭，而是更加坚强的昂起头，用蔑视的眼光看着这个残忍无情的世界。后来，小女孩在收拾妈妈的遗物时，才发现一张癌症晚期的诊断书，她抱着妈妈的衣服哭了好久……”
周清语的眼眶禁不住一热，忙扯了一张纸巾在眼角拭了拭，而童谣早已经泪流满面，却也不忍心打断她，就也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童谣擦了擦眼睛，继续讲述。
尽管生活夺去了小女孩的所有，小女孩觉得生无可恋，索性随妈妈一起去了，结束这潦草不堪的一生，就在她站在高架桥上准备跳入滚滚江水里的时候，有个人出现在她身后，他说，在你死之前，能不能先把你妈妈的债还清？这句话刺激了她的情绪，本来心如死灰的心升起一团怒火，她从高架桥上下来，指着那人的鼻子说，你们这些有钱人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跟一个要死的人讨债，不如等我跳下去之后，把我的尸体捞上来一块一块的卖了！那人很淡定说，所以我说，你要死的话，就先把债还清。你的尸体不值钱。
从那以后，男人就收留了她，给她吃给她穿，还供她上学。每次当女孩对他表示感谢的时候，他总是摆出资本主义的黑脸说，这叫长远投资，你长大了能挣钱了的话要十倍百倍的还我。
终于，女孩长到十八岁了。生日那天，她脱得一丝不挂躺在男人的床上，准备把自己当成礼物献给男人。
可是男人拒绝了，指着她的鼻子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要了你之后，以后我还怎么好意思要你还债？
女孩听了生气了很久，可是也一点一点的明白，不管她长到多大，男人从没有向她提过还债，那不过是男人想让她活下去的借口而已。
明白这一切之后，女孩发现自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男人，可是男人怎么样也不肯碰她。于是，女孩决定去赚钱，把债还清，看男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