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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身死


盛夏的傍晚,没有一丝风,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下午的时候,刚刚下了一场雷阵雨,空气里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消散,地上蒸汽腾腾,还在往外冒热气。

向梓楠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气冲冲地走向车库,精致的高跟鞋踩在青色石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装潢得美轮美奂的大厅里,向语彤正捂着脸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向语彤是她的妹妹,确切地说,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妈席小晚早几年前就和她爸向逸良分居了,向逸良才四十多岁,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好歹也算是个事业有成的大老板,当然不可能奢望他分居了还能为她妈守身如玉,很快就和他的秘书何思琳勾搭在了一起,向语彤和向东昊就是何思琳带进门的一对拖油瓶。

何思琳公然在向家登堂入室之后不到半年,就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改姓向,向梓楠又不傻,哪有还没结婚,就让自己的子女跟着男朋友改姓的?向语彤姐弟俩分明就是向逸良养在外头的私生子,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过了明路罢了。

向梓楠上了车,趴在方向盘上狠狠吐出了一口气,胸中的愤懑发泄了不少,才将车开了出去。

向逸良一脸怒容地追了出来,指着她大吼:“你能耐了你!不给你妹妹道歉你就别回来!”

向梓楠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孔,冷笑一声,一踩油门,车身擦着向逸良的身体冲了出去,将他的怒吼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紧跟着向逸良出来的何思琳见了,吓得大叫起来。

向逸良气得浑身直抖,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指着向梓楠远处的车屁股大骂:“化生子!有本事你一辈子呆在外面别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哎,都怪我,晚姐出了事,梓楠这孩子正伤心,我该多关心关心她的。”何思琳抹了把眼泪,反倒自责起来,“语彤也是被我宠坏了,口没遮拦的,把梓楠气跑了。”一边说一边冲向语彤使了个眼色。

向语彤于是哭得更委屈了,映着半边红肿的脸颊,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她长得和何思琳很像,简直就是何思琳年轻时的再版,瓜子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十分勾人,这个时候故意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果然引得向逸良十分心疼。

“别哭了,你上次不是说看中了一款百达翡丽的腕表,去买吧。”向逸良并不是个多有耐心的父亲,他对子女的疼爱历来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这一回向语彤挨了向梓楠一巴掌,他虽然心里更偏爱向语彤一些,但同样地也是用钱安抚打发了。

向语彤立刻收了眼泪,十分乖巧地说:“谢谢爸爸。”

向逸良显然气还没消,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缓缓上楼了。

“你啊,也就这么点出息,一支破表也能让你高兴成这样。”何思琳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她这个女儿虽然长得像她,但是手段和心计却压根儿没有遗传到半点,肤浅成这样,她自己看了都着急。

“那你让爸爸每个月多给我点零花钱呀。”向语彤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都是向家的女儿,向梓楠向来要什么有什么,她却连块像样的表都买不起,真不公平。

“你急什么?耐心等着就是,以后这向家,什么都是你们姐弟俩的。”何思琳望着窗外大雨过后一碧如洗的天空,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向梓楠将车开上了公路,往市区里去,眼里阴沉沉一片。

她正在国外出差,生意谈到半路,结果接到疗养院的电话,医生告诉她,她妈又犯病了,瞒着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一把牙刷,把牙刷柄磨尖利了割了腕脉。她连生意都推了,急匆匆地跳上了最早的一趟航班,但是还是晚了。

她到的时候,她妈席小晚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里,身上蒙着一块白布,早就没了呼吸。她站在太平间的时候,还想着这肯定是谁的恶作剧,她那个满脑子少女幻想但是最疼她的妈,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她一个人去死,更何况这几年,通过积极治疗,她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不少,怎么可能突然闹自杀?

她早就跟医生和医护人员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让她妈接触到任何有可能变成潜在凶器的物品,牙刷勺子从来都是用过就立刻收走的,那支凭空出现的牙刷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事透着奇怪。

果然,她查了医院的监控记录,在她妈自杀前,何思琳来见过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何思琳这个女人说了什么刺激她妈的话,才惹得她妈突然发病。

处理完了席小晚的后事,安顿好了席家的事之后,她赶到向家质问何思琳,何思琳哭哭啼啼地不承认,向语彤向来和她不对盘,逮着这个机会跟她吵起来没完没了,嘴贱到没边了。

“你妈就是个疯子,你也是个疯子,母女俩都一个样。”向语彤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是她那大嗓门,整个厅里的人包括向逸良都听见了。

向梓楠从来就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当下毫不客气地狠狠甩了向语彤一巴掌。

“我妈是疯子?她会疯还不是你们这一屋子恶心的人给逼的?!”她甩下这一句,然后怒气冲冲地走了,她怕自己再对着那几个贱人真会吐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只能用操蛋来形容。老爸****养小老婆,她妈被她爸和她爸养的小老婆活生生给逼疯了,现在还被逼死了,原本该是最亲近的血亲,最后与仇人无异。

好像老天都在跟她作对似的,到了市区,向梓楠无意中一瞟,看到一对男女手挽着手,姿态亲密地从酒店出来。男人生得很高,一身裁剪得宜的西装,搭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人模狗样的,俨然一副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派头。

那张脸即使化成了灰,向梓楠也能认得出来,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徐遥;而那个女人,她也不陌生,徐遥的秘书,也是他的大学同学。

向梓楠心里陡地生起一股怒火,遥遥地看着那对狗男女旁若无人地在酒店门口亲吻,她拨通了徐遥的电话。

徐遥看着来电号码,犹豫了几秒,才接通了。

“你在哪?在做什么?”向梓楠已经没有精力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质问。

“我在陪客户吃饭,晚上还要陪他们去打牌,今天会晚点回去,你不用等我了。”徐遥的声音透着不耐烦,仿佛在责怪她不懂事似的。

“和客户站着在‘华天’大门口吃饭吗?”向梓楠冷笑一声,佩服徐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撒起谎来连音调都不变一下的,惯会倒打一耙。

徐遥张目四望,最后看到街角对面那辆熟悉的汽车,脸色都变了:“梓楠,你别瞎想,我真是陪客户吃饭呢,临时有事和许秘书出来一趟……”

向梓楠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有破口大骂:“徐遥,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却不敢承认?”

她和徐遥之间的事情就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烂毛线,从最初的火热爱恋,那种仿佛离了对方就活不下去的浓冽感情,熬到现在滴点不剩,只留下充满谎言和欺骗的一纸婚姻,中间也不过是短短的六年。这六年,除了最初的三年彼此的新鲜感尚未完全褪却过得还算顺遂之外,剩下的几年几乎都是在争吵和谩骂中度过,尤其是近半年,两人的关系越加恶劣,几乎形同陌路。

向梓楠隐约也猜到徐遥应该是在外面有了人,只是这几年,大舅席名远和表哥席文曜先后过世,她妈席小晚受不了这个打击神经错乱,她安葬了一个又一个亲人,又要安抚她妈席小晚,实在没有精力理会徐遥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了?不是跟你说明白了,你闹什么闹?有话回去说,别在大街上像个泼妇骂街似的,惹人笑话。”徐遥面子有些挂不住,口气也有点不好了。他现在事业有成,向家还要仰仗他,他早不是那个处处要看向家眼色的嫩小子,被向梓楠揭穿了,也只不过慌乱了一下,然后马上声厉色荏地责问。

向梓楠闭了闭眼,好容易才忍住下车扇那不要脸的男人一巴掌的冲动。她深吸了一口气,冷漠地说:“行了,你别再解释了,我们离婚吧。”说完懒得再听他找借口,挂上了电话。

怀疑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她再孬,也不能忍受丈夫出轨,有一个在外头养小三的爸就够恶心了,她不想再重蹈她妈的覆辙。向梓楠亲眼看见徐遥****,也不想再回市中心的家,将车转了个弯,转到另一条道上,去了席家。

席家住在郊外一处豪华的别墅区,现在虽然席家一个人都没有了,可是在向梓楠心里,那里永远是她的避风港。那条路比较偏,平时车辆也不多,这个时间段,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车辆疾驰而过。

下坡的时候,从岔道突然冲过来一辆商务车,仿佛失控了一般,突然撞了上来,向梓楠的头重重地磕上了方向盘,车子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这是一条山道,冲破了护栏摔下去,绝无活路。向梓楠猛地一踩刹车,刹车完全不灵,车速丝毫未减,直朝护栏冲了过去,身后的商务车却像疯了一般又撞了上来。

向梓楠惊恐地猛打方向盘,身后传来的巨大冲击力让她连人带车一起翻下了护栏,不一会儿,冲天的火光升起,映红了半边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