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喝了多少,林逸泽俊秀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眸光零碎。
“温夫人,我该走了!”他站起来,灯光照在俊拔的身材上,笑容在脸上漾开,帅得让人心惊。
高如雪慌然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他问:“你不想留下来吗?”
林逸泽突然明白她在勾引自己,心里很震惊,为了不让她难堪,他装作没听懂,温和地笑道:“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晚安!”说完,转身想走。
高如雪急了,使劲憋出一句:“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声音微微颤抖。
林逸泽觉得十分可笑,又很郁闷。他堂堂的林家少爷,别墅,游艇,跑车……甚至是私人直升飞机,一切物质上的东西应有尽有,怎么会为钱做这样的事情?
“温夫人,您喝醉了!”他扭头盯着她,咬紧了牙根。这个女人难道还不明白吗,她是有夫之妇,而他也不是个放荡的阔少,做人有底限!
高如雪脸上表情一阵呆滞,忽然捂住脸失声痛哭。
“呜呜……我就这么讨人嫌吗,倒贴钱也没人要!你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女人很低贱?特别不要脸!”
……
林逸泽很无辜,他什么话也没说啊!
他望着她哭得浑身颤抖,心微疼,他最受不了女人哭,不管是谁。他犹豫了片刻,转身过去抱住了她,动作温柔。
“你很好,非常有魅力。不过,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她人呢?”她仰起头,含泪问。
林逸泽脸色“唰”地白了,艰难地吐:“不在了!”
高如雪怔了怔,问:“她离开你多久?”
“两年多。”林逸泽吐,想到那个她,心头克制不住地颤抖。
“我想你一定很爱她,否则不会这么久了,还放不下。”高如雪凄凉地笑,目光幽怨地道,“为什么我爱的男人却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十九岁就跟了他,为他流过两个孩子,无法再生育,他以前说要娶我,可是现在非但不离婚,还跟别的女人鬼混,让我滚!!”
“你说的是温总?”林逸泽吃惊地问。他以为他们很恩爱,至少看上去是这样,想不到真相竟是这样。
“还能有谁呢?我这辈子都毁在这个男人手里!如果不是借口最后一次给我庆生,他根本不会陪我出海!”高如雪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报复他!狠狠地报复他,绝不让他好过。”
林逸泽松开她,哭笑不得地问:“你觉得这样就算报复吗?”简单粗暴地学那个男人一样出轨,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不是!”高如雪脸色阴沉,恨恨地道,“我要跟他同归于尽,我要杀了他!本来,我想让你帮我,可是……”她的目光缓和下来,流露出几丝温情。
林逸泽吓出了身冷汗。
原来她想勾引他,然后跟他一起杀人。
“别这样,你没必要为任何人伤害自己!特别是一个不懂珍惜自己的男人,更不值得。”林逸泽急了,这一幕让他回想到了从前,他曾经也对那个她也这么说过,可惜没用,她还是固执至死。
高如雪凝眸望着他,波光颤动。
“逸泽,你真是个好男人。如果我可以年轻几岁,没有碰到他,我一定会疯狂地追求你!不惜一切代价地跟你在一起。”
林逸泽喉咙发干,握紧了手指。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个不讨厌的女人渴望,心中久抑的冲动渐渐升温。
“我该走了。”他怕再不走,会做出失控的事。
“逸泽——”她唤了声。
林逸泽身子一僵,被她从背后抱住。她像水蛇一样肢体柔软,贴着他的身体,冰凉的手指透过衬衫,触及到肌肤,这种感觉让他心头战栗。他想推开她,指腹碰到嫩滑的皮肤,慌然缩了回来,他抬头透过玻璃窗的倒影,发现她已经光着身子。
他紧张得额头冷汗一阵阵直冒。
疯子,她真是个疯狂的女人!
“请放开!”他颤声,不敢乱碰她身体的任何部位。一向理智、淡定的他,此刻变得莫名急躁。他从不想伤害别人,不想让她难堪……可是,却把自己陷入了最难堪的境地!
高如雪解开了他衬衫上的扣子,动作熟练,林逸泽低下头,盯着那双纤长白嫩的手,脑海中划过一个碎影,此情此景这样熟悉,那一夜也是这样发生过……他的心像被谁咬了口,疼得皱眉。
错过了一次,他绝不会错第二次。
“放开!”他威喝,语气中透出了一丝愤怒。见她没停下,一把攥住她的手,猛地推倒床上,转身狼狈地逃走,头也不回。
他很羞愧,夹杂着一种强烈的愤怒!
船头的风很大,吹得人快要飞起来。
林逸泽背贴在墙上,望着深不见底的大海,急促地喘气,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做事有分寸,尽量不去伤害任何人,至少不邪恶。可是刚刚他却产生了邪念,那是一种原始的冲动,全身发涨,血液沸腾。
如果再迟疑下去,他真怕会做后悔的事!
夜很冷,他心很乱。
他忍不住想到了以前,那个娇媚而可怕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一声女人的惊呼声:“啊——”嗓音尖锐,如利器划过长空,整艘船都能听到,紧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多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跑。林逸泽不知道怎么回事,忐忑不安地跑过去看。
过道的尽头,房门大开,很多人围在那儿看,议论纷纷,面露惊恐。
那是高如雪的卧室。
林逸泽心跳突突加快,脚步愈加沉重,他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像被人打了闷拳,眼前发黑,惊骇得快站不稳。
刚才还鲜活的女子,此刻仰躺在床上,裙子被粗鲁地撕成条,露出雪嫩的肌肤,依稀还有被揉捏的痕迹,胸口突兀地插了把刀,血流了一地。
“天哪,咱们夫人怎么死啦?”
“好可怕!”
“喂,怎么回事,你们在那儿瞎嚷嚷什么?”温远建气呼呼地跑了过来,进门一看,整张脸都扭曲了,就算是白痴也看得出来,她死前被人欺凌过。他怒不可遏地大吼,“如雪——我的如雪——哪个混蛋干的?我要杀了他!”
林逸泽没做过,还是心虚,手按在墙上,身子克制不住地颤抖,根本没办法冷静。他心情复杂,说不出是震惊,还是后悔。
不知人群里谁喊了声:“是他!我看到控监里,他跟夫人一起进了船舱。”说着,他指向了面色惨白的林逸泽。
“原来是你!”温远建双目血红,握紧了拳头,猛地朝他砸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