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视线里去而看不到，只看到一片模糊。
只能感觉自己颤抖的双手，此刻疯了似的想抱紧自己。
一片金黄的模糊之中，突然清晰了起来。
努力忍住的那滴眼泪无声滑落，让她再度看清了眼前。
艾恬看着眼前平静的盛秦，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甚至她觉得，在她开始脱衣服的时候，这个禽兽就应该扑上来，像他一贯的做法那样。
可是他居然没有，只是静静看着自己。
甚至头一次觉得，他在看着近乎赤身□□的自己时，居然不带一点情绪，不带一点情欲。
这……这还是那个人吗？
甚至于他这种目光，让她自己觉得看不起自己。
她眨了一下眼睛，又有两大滴眼泪掉了下来。
没有继续脱衣服，她抱着自己的双臂。
她不冷，她只是觉得不得不这样做，身体的本能在将自己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地方。
艾恬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他居然无动于衷。
是她做错了吗，难道这个不是他要的？
还是……
艾恬嘴唇哆嗦着，声音低得快要让人听不清，“你……你是不是……不……不喜欢我自己脱……”
直到这句话后，才感觉盛秦变了变情绪。
他似是轻笑了一下，仍然是没有任何色情指向的笑。
就像他们认识之初，她惊讶于为什么这个看起来有点复杂的人，会有这么……干净的笑容。
后来她一度完全推翻了这个想法，认为那一瞬间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盛秦蹲下身，帮她将衣服捡起来，重新塞进她手里。
语气居然十分随意，甚至有点调侃的意味，“我有说让你脱衣服吗？”
“你……”
艾恬的十指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顿时悔得肠子都清了。
她刚刚那么痛苦的过程里，为什么他都一个字不说？
在她几乎快要脱完的时候才说，不用脱衣服……
不用脱衣服？为什么居然不用脱衣服？
看到艾恬这幅悲痛之中又欲哭无泪的样子，盛秦有点遗憾地解释，“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在这里做。”
他的神情倒是明确告诉她，刚刚只是一种戏谑。
盛秦踱着步子往厅那边走，右手随意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无论如何……艾恬看到这一幕，都不后悔刚才做的那些。
没人知道，她能为了保全艾家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没有人会知道……
她不愿让他们知道，从不想这么表露出来，甚至不想对自己表露出。
但她却可以毫不犹豫这么做。
艾恬默默将刚刚的衣服尽数穿上，心里那根绷紧的弦也松开了。
不用脱衣服更好，谁会真的乐意将自己放这么低。
刚刚穿上外套，盛秦已经挂断了那个让她愿意将自己双手献上的重要电话。
他侧了身，看着大松一口气的艾恬已经重新武装好自己。
对着她伸出了手，轻轻勾向自己，“过来。”
艾恬眼里仍旧没有放松警觉，脚步在朝他走过去，眼里的距离感却在增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