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真的很特别,一般做医生的,都挺男子主义的,可是您却很体贴,性子也好,风完全是受您的影响。”纪微夏自有她的目的,来洗碗是假,帮他们父子揭开心结是真。r
顾月恒一怔,停住手上的动作,但很快又继续,脸上微笑着,“是啊,是我的好儿子。”r
“恩恩,爹地,我看得出,其实您很爱风的,那天诚风做手术,一直都是您操刀,而且我也听到了护士们说,从纽约来的血库在我输血后半小时就到了,他们改用私人飞机送来的,担保的是爹地您的名义。”纪微夏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因为她明显看到顾月恒有点不悦了。r
“爹地,我来洗吧,你和风五年多没见了,总该有很多话要说的,您知道吗,其实人活着就好,真的,还可以吵架,可以生气,可是夏夏呢,父母五年前就死了,就算有怨气,也根本没有人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就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死了,又有谁会发现?”纪微夏眼里闪着泪花,不知怎的,她本不想说这些,可是憋在肚子里五年了。r
顾月恒被纪微夏说的一愣,他看纪微夏成天笑嘻嘻的,却不知道她居然有这么多委屈,现在这么瘦弱的她,看起来却还是那么坚强。r
“爹地,养子和亲生子,到底有没有区别呢?没良心的亲生子,打父母气父母的多了去,人是有心的,我相信爹地自己用心去体会就会明白。”r
“我…。”顾月恒嘶哑的声音哽咽著,终于放下手上的碗,他的睫毛抖动了几下,思索着,却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r
“爹地,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多想我父母还活着,至少我还能对他们吼,可是您和风呢,活着都闷着,让彼此不明不白。您也不必总和高阿姨纠结这件事,这样不只是给风平添痛苦么?问出了个所以然,事情不也发生了么?还是爹地是想找出真相后,让风回到他亲生父亲那去?”r
纪微夏字字紧逼,也把碗放下,任凭那白色的水里在池子里泛滥。r
“对,夏夏,你说的很对。”顾月恒的心触动了,他不会让顾诚风走的,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r
“风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会让他走的。”他承诺着,眼里满是坚定。r
纪微夏微笑着,说了最后几句,“爹地,其实阿姨不想说出真相可能也是觉得没必要,她是母亲,她比你更加懂得关心风,因为保持现状是最好的结果,爹地,快去跟风扔飞镖吧,他一直嚷着让我陪呢,可是我呀,根本就眼拙,所以还是要师父出马啦,至于碗筷呢,当然是无名小卒来效劳啦。”r
纪微夏嬉笑着,对顾月恒招招手。r
“还真是牙尖嘴利。”顾月恒摇摇头,可是心头十几年的结却忽然像松开了不少般,只要系结的人稍稍再用点力,就结开了。r
顾月恒去了顾诚风的房间,“夏夏,怎么去厕所去了那么久,不想陪我玩了?”r
顾诚风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纪微夏,立即发牢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