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还任由方玮明抱着我去医院,那我就成了罪人了,连忙拍拍他的肩膀,费劲地说道:“我没事了,放我下来吧。”
方玮明却没有放下我,而是看着他父母,语气有些冷冽地说道:“欣欣是我妻子。”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方父方母立刻住了嘴,只是看向我的眼神锋利得跟刀子一样。
看着他俊逸的侧脸,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是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来不及抓住便消失无踪。
绿海花园作为市内最好的楼盘,附近的交通和民用设施自然很便利,出了小区往右走,不到两百米,便有一家医院。
方玮明直接抱着我冲进急诊室,语气急切地对着医生说道:“医生,麻烦你帮我妻子看看。”
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我们的“夫妻”关系,我难免有些不自在,可身体实在太难受,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撇清关系,只好装鸵鸟,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你不把她放下来,我怎么看?”当班的医生是个中年女人,说话的语气透着一丝调侃,估计是难得看到有进了急诊室不将病人放下,反倒一直抱着的人。
方玮明估计也是被我吓得不清,忘了把我放下来,听到医生这么一说,忙将我抱到一旁的病床上,动作小心翼翼的,就跟我是玻璃做的,一碰就碎一样。
“哪里不舒服?”女医生拿起桌上的听诊器,走了过来。
没等我开口,方玮明便替我说了:“她吃完饭就吐了,而且吐得很厉害。”
女医生将听诊器从我衣服下面伸了进去,放在心口处,那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吃了什么?”她一边听着我的心跳,一边开口问道。
这回我没让方玮明再替我回答了,有气无力地答道:“黄鳝,鸡肉,苦瓜,还有一点洋葱。”
黄鳝和鸡肉都是方太后夹给我的,不得不吃,至于后两样,是我无奈之下不得已的选择,蛇肉和驴肉打死我都不会去下筷子。
“胃难受吗?”
“难受,一直反胃,但已经吐不出东西了。”
女医生将听诊器拿了出来,取下耳朵上的听筒,一边收线,一边说道:“听你的心跳没有什么问题,先去验血,再做个胃镜吧。”
“医生,能不做吗?”听到这话,我立马想哭了。
在我大四那年,因为忙着写毕业论文,所以整天泡图书馆,三餐和作息都不定时,结果胃有了毛病,疼得我差点晕过去,室友立刻将我送到医院检查,然后做了胃镜,那种难受的滋味简直是刻骨铭心、罄竹难书。
从那以后,我果断开始调理自己的胃,再忙都会按时吃饭,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做胃镜了,没想到今天我竟然又要遭一次罪。
女医生皱起眉,不悦地说道:“胃镜做起来是有些不舒服,但那样才能查出问题,讳疾忌医怎么行?”
方玮明是知道我当年的痛苦的,当即说道:“医生,做钡餐透视可以吗?”
“钡餐透视查得没有胃镜那么清楚,而且现在的胃镜检查都是无痛的,放心,没你们想的那么痛苦。”女医生好脾气的说道。
再无痛不也得插根管子进去吗?我喉咙那一向娇贵的很,吃药都得一粒粒的吞,多了就咽不下去,那么粗的管子塞进去,我非难受死不可,连忙说道:“医生,我胃没有问题,去年才检查过,我会吐是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我平时不吃的,但却逼着自己强行吃下去,所以才难受。”
女医生一下就乐了,“挑食到这份上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属于心理疾病,学名是精神性呕吐,我还真没法治,得挂心理科。”
我纠结了,精神性呕吐?为什么我瞬间就联想到精神病上面去了呢?一顿饭竟然能把我吃成精神病,方太后你绝对是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