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莫维安没有把梁子宁送回家而是带他回了他的住所,梁子宁对此也没有表示出什么疑异,她也不想回自已的家,一回到家就会想起那些不好的伤心事,还不如换过环境调成一下心情。
下了车她就自顾自的往屋里走,那软锦锦的样子像随时都能跌到爬不起来,进了屋她就把自已甩进了沙发里,整个身子圈起来窝在沙发的一角开始发呆。
莫维安跟在她后面进来,换好鞋子走到她面前说,“累了就上去休息一会,等一会午饭的时间我叫你。”
垂着眉眼魂魄不知游离到哪的梁子宁半晌回了一句,“不累!”
莫维安也不在多劝她,转身进了厨房倒了杯温开水出来,“把水喝了,就上去躺一会!”
她接过水喝了一半随手放在桌几上,揉了揉眉心说,“莫维安,我姐说我妈妈出事,好像不是意外?”
莫维安听了身子一怔,眼皮一跳,心也跟着一颤,随即冷静的看着她。
“莫维安,像我们家这样安份守纪的人家,怎么会有仇人了?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我们家会有什么仇人?你帮我查查我妈妈到底是接了谁的电话出去的?”梁子宁想到梁子愉说母亲是接了什么电话出去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她想不通到底是谁给母亲打的电话!
“这小脑袋瞎想些什么了?”莫维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说着。
梁子宁倏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莫维安,“帮我查清我妈妈出事业真像,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意外?到底是谁要害我们梁家,帮我查清楚?你帮帮我好不好?”她凄惶无助的说着,除了能求助莫维安,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她做这些事情,和叶家虽然相认了,但是叶家的身份摆在那,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去办的。
“说这叫什么话,你是我的老婆,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还谈什么帮不帮的?”他伸手把她发颤的身子抱起来往楼上走。
她顺从的张开纤细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由着他抱着她上楼。
把她放在床上,她伸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说,“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这么歹毒,居然想要害我妈妈的命!”
看着梁子宁把自已置入母亲是被人谋害的痛苦中,莫维安心疼的说,“不许胡思乱想,什么事情都由我来处理,你只要给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就行!”
他说完她又哭了起来,带着哭声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只要我妈妈好好的,莫维安,我妈妈好好的,我才能好好的呀!”
梁子宁一个尽的沉浸在母亲受伤的痛苦中无法自拨,莫维安担心她再这样下去精神会崩溃,想着尽快带她离开这个伤心地。
莫维安替她盖好被子,在被子上拍了拍说,“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你要听话,千万不要添乱,你得多向梁子愉学习学习,你看她多沉稳!”
“啊!呜!”她突然间大声哭了起来说,“我沉稳不了,看我妈妈那样我冷静不下来,看着她那样好痛苦哦!
莫维安!你不懂,我爸爸去逝的时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当时梁子愉领我去他墓地的时侯,我当真差点疯了,那种失去亲人的疼痛就像人拿刀扎在我的心窝一样,疼的我痛不欲生,我那个时侯真的不想活了!
活不下去,要不是因为我母亲不在世,我可能就真的寻了短,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我真的活不下去,如果现在连我母亲也失去了,我再也办法活下去了!”
“胡说什么了?”莫维安一听她说死啊死的胸腔那个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梁子宁睡在床上嚎啕大哭,莫维安气的脸红脖子粗,看她哭的气都喘不上来的样子,他真是又生气又心疼。
他一直觉得梁子宁是个聪慧的女子,遇到什么事都不会乱了方寸,现在看来他错了,但凡是人都有软肋,只要被人掐住了软肋,任你再强悍都是不用的。
梁子宁独自沉浸在自已的痛苦中,莫维安也不在安慰、劝说她,任由她哭去。
莫维安离开卧室前看了一眼蒙在被子里痛哭的梁子宁,他很忙,来这里的行程本来就是硬挤出来的,他本打算着梁母一脱离生命危险他就走,看梁子宁现在这个样子他看来是走不了了!
得知梁母出事的时侯,正是他忙的分不开身的时侯,彼时他正在会议室开会,一向沉稳的何九九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进了会议室,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身边俯在他的耳畔说,出大事了!
看着跟他这么久的人那幅惊慌失措的样子,他真是气的胸腔都要炸开了,刚想发火何九九又说,梁小姐被陆大主播带走了,说梁母出了意外事故命悬一线,他听了心里比何九九还惊慌失措,可他面上依然云淡风轻的说,今天的会议结束!
他说完就大步的回来自已的办公室,听了事情的来由就让何九九赶紧联系权威的颅脑外伤的医生。
带着人赶到的时侯远远的就看到梁子宁跟个木偶人似的坐在那,看到出现的时侯,他看到她眼里闪过亮光,他知道那是一种期待与求助的眼神。
莫维安把梁子宁的慌张不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尤其是看到她身边的陆文山的时侯,他就更加心疼,也更加害怕要是让她知道事情的真像她会承受不住。
自从遇到她后,一向行事果断的他也变得犹豫不决了起来,心中总有着许多的顾忌。
莫维安坐一楼大厅的沙发上讲着电话,在二楼卧室里哭够的梁子宁掀掉身上的被子从床上爬起来。
她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来来回回不安的走着,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想着想着她那颗混顿的脑袋瓜子就亮了起来,莫维安怎么知道母亲出事的了?
她以飞快速度夺门而出,咚咚的跑到楼下,正在讲电话的莫维安看她那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把手机拿离耳朵边用手捂着暂停与对方的讲话说,“怎么了?”
梁子宁眉心拧成川字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出事的?”
他听了脸冷了下来,手指一倪示意她坐下,心急如焚的梁子宁哪有心思坐下来,她直直的站在他面前,那张俊脸上写着上万个问号。
莫维安急于回答她的问题,把手机继续放在耳边接着讲电话,他坐在那双腿交叠,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脸色波澜不惊,相对于梁子宁的急燥不安,他可是一派悠闲的样子。
“就这样!”莫维安对着电话那端说了一句便挂断电话。
梁子宁一看莫维安掐断了电话,她立刻急巴巴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了这疑神疑鬼的语气莫维安也拧紧了眉头看她,“你是怀疑什么?”
“我没怀疑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梁子宁一把捂着脑门问着。
“这个重要吗?”他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位置一双深潭似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她。
“重要?”她简单的吐出两个字,撇过脸不看他。
“有所怀疑?”他追问她,他本来是想问,是不是对他有所怀疑的,但那样贬低自已的话他终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不是!”她违心的说着,心里明明是真的对他有诸多的怀疑,但她还是不敢说出口。
莫维安不肯说,这更增加了她心中的怀疑,她的眉头拧的越来越深,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不安。
莫维安看着梁子宁半晌说,“我知道这一切并不奇怪,我怕方樵那家伙对梁子愉母女不利,所以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她们。”莫维安慢腾腾的说着。
梁子宁听了这个解释并没有消散心中的疑惑,她站在那许久都未存开口,直到莫维安又开口说,“子宁,对别人有戒心是好的,只是该有戒心的那个人不是我!”
梁子宁听了莫维安生气的口吻连忙说,“我不是对你有戒心,我只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什么了?她没说清楚想不明白什么,但是莫维安能猜到她现在痛苦的心情,她现在心中有所怀疑,梁母的事情既然不是意外,那她必定要去思考,要去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维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梁子宁睁大眼睛盯着莫维安问着。
听闻她这么问莫维安神精绷的紧紧的,就像绷紧的弦再多用一分力就会立刻断裂。
莫维安不说话梁子宁就更加紧张,也更加肯定莫维安定是知道什么,她急急的追问,“莫维安,这一切真的不是意外?”
“谁说不是意外?”莫维安扬起眉反问她。
“直觉,我姐姐的直觉,我的直觉!”她慢慢的说着,泪水随着她轻柔的声线飘落下来。
“早就跟你说,让你不要胡思乱想,你就非不听!要是仅凭直觉就能判断一件事情,那这个世界岂不乱了套!”莫维安皱着眉说。
“莫维安,是怎么一回事,我想只有你能弄的清楚,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帮帮我,查一查,看看我们梁家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这一切要都是意外,那老天对我们梁家也太惨忍了?”梁子宁悲戚的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