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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入虎口(2)


朱七七干的活儿,不外是在厨房里跑跑腿,洗洗菜,唰唰碗,拖拖地板,把厨房收拾收拾干净。

这些活难不倒朱七七,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干家务。

那个时候,朱七七的养母在菜市场卖青菜,早出晚归。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小年龄的朱七七,就懂得把家打理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朱七七还会洗衣服,做饭做菜。

略大一点后,她就送饭给养母,帮养母卖青菜。

养母是个侏儒,一米才多点的身高,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养母没有钱,身体也不好,大概从小在别人的嘲笑中,还有羞辱的目光中过日子,太压抑,脾气也不好,没有男人娶她。

但养母待朱七七很好。

朱七七在七岁那年便和她在一起,她待她如亲生,给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有时候,养母心情不好,也骂朱七七,甚至有时候还拿了棍子,虚张声势追了朱七七满街的打。

因为朱七七和别人打架,把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给人家家长告状上门来。

养母人矮,脚短,跑得永远没有朱七七快,她的棍子永远没能打到朱七七身上来。

但养母,还是无怨无悔扶养朱七七长大,供朱七七读书。

朱七七小的时候,养母喜欢叫她:“宝贝”,或,“心肝”。

别人都说,酸死了,仿佛全世界就她一个人有女儿似的。

小小年龄的朱七七,已出落成小小的美人胚子一个,脸孔尖尖小小的,眼睛大而有神。

养母常常对来买青菜的顾客很骄傲很神气地介绍:“这是我的女儿,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是不是像了电影明星王祖贤?”

然后,养母便在那些顾客的赞美声中得到了满足。

仿佛,别人赞的是她,而不是朱七七。

朱七七叹了一口气。

每次想到养母,她总是有心酸想落泪的感觉,她还没有报答她呢,她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