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叫乔可风的家伙,估计也不差钱。
朱七七想,见不得,为了区区的二万元,他把她捉去,来个五马分尸,做人肉包子来泄愤吧?
两人一直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车子停了下来。
朱七七坐在副驾驭座上,看着前面路人,从前面的斑马线穿过,人潮汹涌,行色匆匆,每一张面孔,都是冷漠的,陌生的。
朱七七一动也不动,木然地看着。
她脑海里,有着许许多多的,不连贯的思想掠过,可是一个也抓不住,她只是不争气的,浑身哆嗦着。
车内开着音乐,黑钻石乐队在唱着歌:
“听个工人说好久没有喝过可乐;
听个商人说今天该吃点啥呢;
听个保安说他一月能赚八百多呢;
听个小姐说她一月八千真的不多;
听个要饭的说他手机换了好几个;
听个下岗的说他呼机都还没用过;
听个爆发户说只有大奔能配得上我……”
乔可风的一双眼睛,在后视镜中逼视着朱七七。
他突然自言自语:“在大街头发广告,是赚八百多吧?但做小姐,一个月怎么才能挣八千?有人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做,就能挣二万。”
朱七七没敢看他,更不敢吱声。
心中很是惶恐,却又强装着镇定。
可朱七七仍然感觉到,乔可风那双冷漠的,锐利的,精明的,深不可测的眼睛,好像很厌恶,又好像很愤怒,仿佛要喷出火来那样。
——当然生气了,她跟了他去宾馆,却耍了他,不但没跟他上床,还偷了他的钱,然后溜之大吉。
换了是谁,谁都生气。
乔可风的车子,是灰色的,座位也是灰色的,整个车厢内,弥漫着浓郁的灰色。
暗抑的,幽幽的,有点寂寞,有点空灵,令人捉摸不定,化不开,逃不掉。
风在车窗外,呼啸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