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二人别过洛神和冰夷,离开了洛水。魇所在的地方是鬼界,自衡道界建立以来,人族和其他异灵种族便处在了不同的空间。每次各界之间来往都会经过衡道界,如果人族有祸乱之事,衡道界可以很快掌握。但这只是衡道界的初衷,人界遗留太多的鬼神还没有肃清,再加上原先大羿意志还在人界,人界的混乱被搁置了。
人族祸乱没有被解决最根本的原因,大司命不作为,因为大司命干预人族的命运,关于那个天绝之劫,大司命知道此事与魇有关,羽则是二人博弈的关键。此时羽失去大羿意志是大司命所希望的,也是魇所期望的。
羽带着清璃路过了衡道界,此时遇见了素瑾的熟人——云逸之。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叫做凤。
“你便是羽吧?”
“正是。”
“等了你三百年吧。”
“三百年,等我做什么?”
“你以前是大羿意志,对吧。”
“嗯,现在我只是羽。”
“阁下知道,三百年前,你父亲凭借彤弓之力封印了九个日灵的炎阳之力。那些日灵都在何处。”
“这我并不是太清楚。”
“现在那个地方叫做炎谷,全部都是地火。而因为你的出生,那些日灵的意志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变成独立于日神之外的意识。”
“为什么会这样?”
“大司命早就预料到了,如果不将日灵力量封印,人族早就灭亡了,而此次封印日灵力量,却还有让人族在这次天劫中存留的机会。而能影响到神族意志的,也就只有极道的力量,与鬼族脱不了干系。我凤族一脉都是守护神,我出生时,还有一个同胞,叫做凰,世人叫她望舒。我守护日灵一族,她守护月灵一族。”
“我也是月灵后裔。”
“所以此事刚好需要借你的彤弓一用。”
“做什么?”
“帮我控制那些陨落到地界的日灵。”
“我?”
“当然。现在神族还能完全控制月灵一族,而日灵一脉则有了自己的意识,虽然目前还无法逃脱我的控制,等彤弓对他们施加的封印被冲破,那天地之力就会因为他们的逃逸而紊乱。世间又将大乱。”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现在没有时间帮你。”
“彤弓是天帝造的神器,你父亲以它的力量封印了日灵的力量,我需要它来稳住那些灵识觉醒的日灵。而帮助你救你想救的人,当然仅仅是帮助而已。”
“你知道?”
“你想救一个叫晴风的人,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我虽然是不死神灵,但是就靠我们三个对抗整个鬼族,结果很明确,大司命早已预测。”
“我不会管那些,而且大司命预测的只是最可能发生的,并不一定会发生,对于我来说,只有一条路可走。”
“这一点大司命也已经预测到了,我就为你死一回吧。”
三人来到炎谷,这里只有沸腾的熔岩,炎谷之上也有彤弓上面类似的咒文,这是阻绝阴阳之力的咒文,炎阳之力就靠这个封印住了。即使是现在的羽也能感觉到那上面的力量。
“你来了,守护者。他们是谁?”熔岩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他父亲是大羿。”
“……你要干什么?带他来干什么?”
“很明显,这个日灵具有的恐惧这种情绪,正常神族是不会具有这种情绪的。而且这种情绪,可以让魇有隙可乘。”羽突然注意到什么。
“你想多了,就凭魇是无法控制我的。再说我我我并不怕你。”如一个天真的小女孩一般,眼里的惊惶,那是被那张彤弓烙下的阴影。
“那这种气息是怎么一回事?”羽依然感觉到了那个小女孩身上奇怪的气息。
“很简单啊,你失去大羿意志之后,你的月灵血脉完全从被大羿意志压制中觉醒了。当你一旦觉醒,你便要与另一个日灵建立契约,完成一个回路,让阴阳之力流转。而这个小女孩就是被那个契约选中的日灵后裔。你们之间因为契约而产生了联系,还不密切,以后你们就慢慢习惯了。”凤说出了
“哼,我不要和那个家伙建立契约,他那么凶。”
“别怕,你不是说你不怕他吗?”
“我……我当然不怕他,我是太阳神鸟。”
“凤,不是说只是借彤弓稳定日灵一族,怎么又提到契约。”清璃这时候说话了。
“嗯,稳住她,就稳住了日灵一族。毕竟她是拥有了独立于神格的自我。”
“那为什么要借彤弓之力呢?”
“哼,你们果然是一伙的,把我关在这里,用那张弓威胁我,不让我出去。”
“作为日灵一族守护者,我必须拥有守护日灵之力,不被极道所夺走的力量。而你失去了神格,我便能使用彤弓上那一条咒令,控制那个封印。但是,现在要把她放出来,如果到时候封印没有及时恢复,其他日灵逃逸,或者鬼族趁虚而入,那就世间就大乱。”
“放她出来?和去鬼界有什么关吗?”
“倒没有必然关系,只是她已经成形了,不安顿好她,我怎么可能放心和你去鬼界。”
“那你尽快。”
如凤所说,他催动了那彤弓上的咒文,羽以着月灵血脉感受到其中的威压,曾经的大羿的力量,让羽一瞬间恍惚,而恍惚之后,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一种奇怪力量的引导,这个时候,天色惊变,日月同辉。自封印处,一道长虹冲到穹宇深处。这种力量,便是日月的契约吧。世间各处也感觉到这次异象,预言中的天劫又更近了一步。有人只是无奈,而有人却微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而大司命只是在冥思中睁开了眼睛,没有任何波澜而冰冷神目。
“哈哈,我终于出来了。”那个小女孩极力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在天空中,兴奋地飞翔,时而盘旋时而横冲直撞,作为日灵血脉,完全是个孩子。
“好了好了。以后你就自由了。”凤微笑着对着小女孩说。那个小女孩就飞了回来。
“算你们识相。凤,听你讲过,人间界那些有趣的事情,你带我去人间界好不好?我自醒来,就一直在炎谷,除了火就是火。而你去过人间界,给我讲那些事情,我觉得人间界多么有意思,你带我去好不好?”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啊?”
“因为我答应过他,要和他一起去鬼界。”
“……嗯……我讨厌他!”扭过头对着羽,高耸鼻子,竖起眉毛,“哼!”
而羽,却不给任何反应。清璃笑笑说到“哈哈,这个小妹妹好可爱。”
“那,等你回来了,我们再去人间界好不好。”
“这个可能答应不了你,如果到时候我还活着的话。”
“活着?你说什么?”她又竖起眉毛的扭头对着羽,“你要带他去干什么?你果然是坏人!”
“并不是我要带他去,只是他为了放你出来,就答应和我一起去鬼界。”
“对的,我的天职就是如此。我们一族人,都是守护者,我的意义就是确保日灵之力不被极道所掌控,虽不如天神永生不灭,但被赋予天职之后,亦能涅槃轮回。如果真的到那时候,我也就只会记得我的天职了。”
“我不想你死,我有世界上最炽烈的炎阳之力,鬼族最怕我了,我保护你。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行,你要去衡道界,你不能被鬼族夺走。”
“我不管,我不喜欢那里,要是没有衡道界,我才不会被封印到这里,我讨厌大司命。”
“既然与我有契约的约束,那鬼族想夺走她,除非毁掉这个契约吧。我们之间的力量是流通的,与现在维持整个世界运转的日月是另一个回路。日和月本身是力量的根源,本身不会有比日月更强大的力量了,只是根源力量的力量被日神和月神掌握,能够禁锢日月力量的方法,还是对日神和月神意志上的某种改变,就是彤弓上那条咒令。只有当初开天辟地的盘古意志,才能创造和改变我们的意志吧。”羽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去大羿意志。如果有这个小女孩与他合力,单从力量上来说,除了现在的日月,几乎是无以匹敌的存在。
“那好吧,尊重你们双方的抉择。”
这样四人,就一起踏上了,去鬼族的路途。
“还有个问题?”清璃突然想到什么。
“什么?”
“就是这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有名字?”
“那便起一个。”
“好啊,你帮我起。”小女孩对着凤说。
“那便叫彤霏。”
“嘻嘻,我有名字了。什么意思啊?”
“你看那天边斜阳染云霏,彤彤如火。”
“哇,我喜欢。”
很快,羽和彤霏终于协调好了,二人直接打开虚空,在鬼界打开另一个出口,四人便由着虚空进入了所谓的鬼界。这个鬼界有种特殊的力量,一种叫做暗的东西,弥散笼罩着,灵力反应很好的被暗所吸收隔绝,在玄月万象镜里的投影越来越单薄,素瑾只见得几人慢慢消失在暗色之中,就再也没有任何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