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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章 战宗晔


  地点就在云踪殿后殿擂台上,这个擂台虽然不大,但人流量大,后殿连接各宫。也便围了不少人。擂台上站了一人,倒还是有几分神采,那人就是自称凝霜未婚夫的人,名宗晔。下面也是围了许多人,在那里议论纷纷。

  “这家伙没胆来了吧。”宗晔等了许久。

  居然有另一人走上了擂台。

  “嗯!?”对方打量了一下素瑾。“你就是那个素瑾”

  “正是。”

  “模样也算端正,为何骚扰我家凝霜。”

  “骚扰!我无意冒犯。”

  “这就完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许其他男子和凝霜走这么近的。上了擂台,自然是要打过的,别怪我欺负你没有灵力。”

  “怎么?怕了?就算你求饶,也没有用的。”

  素瑾没有说话,只是因为千思万绪,内心极不安定。

  “接招吧!”

  对方持剑极快的突刺过来,素瑾闪避不及,用箫挡住了。

  “居然,原来是气。但会你毫无灵力,炼气又有什么用。”素瑾引气自手传导至箫,因而箫能挡下这一剑。几番都能挡下来。

  “那就让你看看我们的气有何不同。”素瑾也感受到周围炽热的气开始活跃。宗晔回跳,拉开距离,剑舞划出一道咒印,火灵的某种符咒。直接飞出一道火焰,冲素瑾去了。挡住剑只要在箫表面有气屏障就行,而一个火球,素瑾需要更多的气形成在外的屏障,这种消耗无疑大了许多。好在素瑾挡下了,还是退了几步。

  “到这个地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但,这种小火球,对于我来说,我连着放十几个也没有问题。到此为止吧。”

  那个咒印再现,果然飞出一连串火球。素瑾那边却突然青光一闪,只听几声爆炸。素瑾却是躲过去了。

  “居然!刚才的青光。法宝,倒忘了你是玄阙子真人的徒弟。本来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看来我也要开始认真了。”那青光是风灵,是素瑾用来飞行的那个手环发出的。

  宗晔,发出的徽印上浮现数十个火球,如连弩并排而发,密集而又疾速朝素瑾激射而来,而徽印上还在不断产生火球。

  而素瑾鬼魅一般的消失了,出现在宗晔的身后,宗晔回身用剑挡下素瑾。

  “这种步法,风舞之术。你不是没有灵力么?原来还是是你那法宝!”云踪殿相对其他门派最独具一格的就是御风之术了。风灵最重要的不是灵力的强弱,而是苛刻的控制力,一个人御风走直线想要快,只需要加大灵力释放即可,而当他能以极快速度运动,而无法驾驭极快的速度,再快最终只会一头撞上前面的东西,因为速度加快后,一瞬间的滞留也会造成极大的区别,因而修炼风灵需要苛刻的控制之力。而如火灵雷灵则不一样,是以霸道的力量进行攻击,对控制的侧重会相对少。

  素瑾则是研究此手环时,向云逸之讨教了御风之术,而素瑾并不知道,云逸之的风灵在云踪殿可堪称无双,连长老都自愧不如。所以看着自己与云逸之的差距,也并没有太在意自己使用风灵的能力。几番下来,素瑾虽然不能给宗晔造成伤害,倒也安然无恙。

  宗晔竟然有些慌了,心道怕不是真的要来抢凝霜。“不可能把凝霜让给你的!”宗晔气息变了,咏唱着咒令:“离火之精兮降诸地,焚万物兮皆归土。”火海从他脚下蔓延开来,翻涌着,如同洪流铺天盖地奔腾而来,宗晔如同火神降世一般傲然屹立,那段很短的咏唱让素瑾感到无可抗拒的力量。

  奔腾的火海让素瑾躲无可躲,宗晔轻松用一团火把素瑾包裹起来。素瑾凝气形成屏障,但支撑不了多久,即使有气屏障,依然炙热难当。素瑾吹奏起来,箫里的寒声使宗晔陷入幻境,是一个冰冷无比的境界,这火海果然因其心神受制而削弱了。

  但没有多久,“早听说你的幻术了,但这是在擂台上,自然那些都是你给我的错觉。结束吧。”第一次使用幻术对敌,本来已经让对方中招,但不知为何宗晔这么快从其中摆脱出来了。宗晔令包裹素瑾的火焰分成几股绕着素瑾按不同方向极速旋转起来。这种驾驭火的能力倒也炉火纯青。这几股流火很快瓦解了素瑾的气屏障。最后合在一起,一声爆响。

  然后火海退去,从开始战斗到结束其实也没有多久,一切都安静下来,

  擂台上躺着一个人,衣服破败不堪,血肉有些模糊,全身都是焦痕。

  “如此而已,伤不到我分毫。你输了,按照战书,你今后不得靠近凝霜一丈以内,不得与她说话。”宗晔转身就走了。

  下面人议论纷纷,素瑾躺着那里如死灰。心里无数次重复着宗晔的这句话。

  过了良久,已经日暮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素瑾,快起来。”云逸之少有的凝重眼神。

  “居然为这种事情付出代价。”

  “起来。”

  云逸之将素瑾扶坐起,调节他的内息。“无大碍,你的躯体也算是特殊,和我比较类似。你确实耗尽气力被击倒,但这种程度你早该恢复了。宗晔不算没有轻重的人。”

  而素瑾依然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说话!”云逸之偏厉声,素瑾眼神略变,但过后还是没有反应。

  “我将凝霜师妹叫来。”

  “不!”

  “你怎么想的?你喜欢她?”

  “我……”

  “那就是了,当你在考虑是不是喜欢某个人的时候,那一刻你是喜欢她的,就看程度了。也许是一瞬,也许会持续喜欢下去。”

  素瑾有些动容,却也没有说。

  “凝霜师妹她也是比较大方,素瑾对她热情,她也回以热情,但程度还没有到你想要的程度。但素瑾你已经沦陷了。宗晔和凝霜是有婚约,因双方长辈是世交,二人青梅竹马。但宗晔和凝霜孩提时代关系一般,后竟然都入云踪殿。如今凝霜闭关三年出来,以后不好说。但你还是有机会。”

  “我,输了。”

  “这三年,你学的并非与人战斗,他修炼火系术法更多的是战斗。打不过他正常。但你不是完全没有胜算,你的幻术可以直接作用于心。因为再心中产生五感的反馈,干扰人心。你可以把思路放在负面的五感上,以及减少幻术易被察觉的漏洞,研究人心,幻术不是以力量取胜,而是以心。普通人类尚且会以心交战,如果你在擂台旁幻化凝霜出来,对方战斗影响必然很大。”

  “逸之你能教我吗?”

  “不能,我见过,但不代表我会。天地大道容易理解,而人心复杂。很多幻术是被禁止的,因而云踪殿也没有多少藏书。”

  “为什么?”

  “用来对付人而创造出来的术法,违背衡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也并不是倚重衡道。剑存在的道理,并不是用来伤人,但使用它,大都会伤人。其他术法也是一样。幻术对付人为什么例外?”

  “你的使用幻术的目的呢?比如你现在倒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凝霜,她希望你这样做?还是为了你自己?你自己的存在,到底又是如何?”云逸之没有等素瑾回答“起来吧,你居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倒在这里,你对凝霜的想法,你自己没有安定下来吧。”

  “我来这里,确实是为了师姐。因为师姐给我的感觉前所未有,我不想失去她。这样说来又好像是为了我自己。”素瑾缓缓说出这句。

  “哈哈!”云逸之又如往常了,那微笑却也不知道是何含义。“今天你有伤,我就把你送回浑天宫吧。”

  “今天的事情是小事,宗晔比以前好些了,不过还是有些胡闹。没事的,以凝霜师妹的脾气,那战书的条例并不会起作用。”

  “嗯。”素瑾倒不是因为战书的条例,只是今天这样一来,日后面对凝霜,素瑾也不知道如何像她说清楚。

  云逸之离去之后,素瑾依然思索今天的事。虽然他有极强的神念,但也不能理顺这些。人心确实是很复杂的东西。还有云逸之提到的幻术用于战斗的方法,也足够素瑾思虑了。同时素瑾正身体以极快速度恢复着,素瑾也有些乏了。

  第二天,素瑾却没有早早醒,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刚欲去找刘师傅买些做法宝用的材料,出了浑天宫遇到两人。一人是宗晔,素瑾心是先是一惊。而竟还有一人,是凝霜。

  “素瑾师弟。”宗晔首先说话了,语气轻且缓,“你,你恢复了?我……今天来是,给你赔罪的。”宗晔抱拳鞠躬。

  “……!”

  “素瑾师弟,他昨日胡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有颗灵血精丹。可以帮助伤后恢复精血。”

  “这药太贵重了,可以救半条命,我没有那么严重,而且早已恢复。”

  “那个,是我不对,素瑾不要推辞,这药只是外物。我是真心请罪。”宗晔依然低着头。

  素瑾没有说话,却不是想着和解的问题。他俩一起过来,或许他俩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联系吧。之前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至少凝霜师姐还是关心自己,但是自己不是在自己想要的位置吧。还没有想好如何对师姐说清楚,而现在已经不用想清楚了。

  心里一声叹,“好吧,也好。”素瑾接过那装丹药的小瓶。他二人带着一丝笑意,素瑾却一如平常。

  待二人离去,素瑾也不出门了。长啸一声“啊—!”

  素瑾继续摆弄法宝,只是效率极低,欺骗自己没事,到了晚上,月光投进来。昏暝让自己的气稍微缓慢了一些,神思也是缓缓的运转。素瑾终于出门了,自然是湖心亭。而此时无一人。先是信口吹,会冒出一些比较强戾气,宽的风门就产生了不完全柔和的音色,加之急促的气震音,让整条旋律都带有暗色。只是吹着吹着,素瑾理顺了气。只见淡淡月影在平湖里,素瑾奏一曲平湖秋月,倒是融到这光影之间了。古今多少事,千愁且告月。世间万事皆无关乎己,只有此时的月光和箫声才是真实的。

  自那后,宗晔和凝霜的关系果然愈加明了。素瑾还是要大方和他二人相处,言谈间表面上的微笑,其实内心热情已不如从前。素瑾的心门又开始半掩着。这转瞬即逝的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