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平下心来,云淮叶从凌月背上起来,甩了甩脑袋,将发间的玻璃渣尽数甩掉,替凌月拍去背上的玻璃渣。
“凌月,你没事吧?凌月?凌月!”
拍了拍凌月的后背,凌月这才反应过来,从云淮叶的怀里拖离开来。
“怎……怎么……怎么了?”
云淮叶以一种很奇怪,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凌月,凌月还没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她看到眼前的这个大男人的脸颊有些泛红。凌月终于发现了什么,此时他们的姿势真的很奇怪。凌月坐在云淮叶的大腿上,双手还抱着他的腰,场间极度的安静,又过了片刻。
只听的一声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贯彻整个车子。
远处的改装跑车在不远处停下,云淮叶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没有受到任何的伤,飘逸的头发轻轻舞动。凌月从副驾驶上下来,一甩柔顺的长发斜眼看了云淮叶一眼。
云淮叶很帅,这是从左面看他的侧脸谁都能得出的结论。右边嘛,原本帅气的有脸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远处的那辆跑车,两边的车门被打开,右边从车里扔出一个铁家伙来,云淮叶一瞧,没能认出来这是什么,疑惑的看着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左边的驾驶位里出来一个黑衣服的汉子,他从腰间把出手枪,却没有着急对着两人。右边,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那壮汉,头带红色头巾,身着蓝色体恤,乍眼一看还以为是人猿泰山。
嘴里叼着粗大的雪茄烟,一脚踏在公路上,双手抓住那个铁家伙,直到将那铁家伙提起来,云淮叶和凌月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云淮叶脸上的巴掌印变的更加的红润。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铁家伙,直到被那壮汉提起来,二人才看出来。一把巨大的,加特林机枪。
疯子,绝对是疯子,敢在昆阳城里拿出这种重型武器的,也只有不要命的疯子。
“快跑!!!”
云淮叶大声喊到,一个翻身,从车顶翻到凌月身旁,一把抱起凌月,向着公路侧面跑去。
只听轰隆隆声响,没有任何的间隔,疯狂的子弹扫向云淮叶二人。
云淮叶双腿尽力一蹦,跳下公路。无数颗子弹打在白色布加迪上,豪华轿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好像是橡胶遇到高温迅速的融化。
“轰!”
一股巨大的冲力打在半空中的云淮叶身上。汽车彻底的爆炸,公路上燃起熊熊大火,场间浓烟滚滚。
云淮叶紧紧抱住凌月,摔落在公路下方的草丛上,若是一个人还好,此时云淮叶是尽力的保护着凌月,在受到那股冲力的时候,云淮叶在空中迅速的转身,将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凌月趴在云淮叶的身上,虽然是多了个人肉垫子,但也是摔了个七荤八素。
“快起来!在不跑就来不及了!”
云淮叶几乎是吼了出去来,凌月知道他是真的急了眼了,从他的身上爬起来,云淮叶一把抱起凌月,朝着路旁的丛林里跑去。
两个大汉也从公路上跳来,紧接着又是轰隆隆的声响,前方的树木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几棵大树应声倒下。
丛林很大,很茂密,两个黑衣人从公路之上跳下来,提着加特林的壮汉恨声说道:“嘿呀,奶奶的,别让他们跑了!”
另一个稍微瘦小一点的黑衣人提着端着手枪,谨慎的说道:“小心点,都损失四个兄弟了。”
二人对视一眼,虽然带着墨镜,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是二人倒是很有默契,齐步向林中跑去。
公路两旁,种的都是白桦,高大茂密,对于减缓噪音和灰尘有很好的作用。因为是人工种植的所以很有规律,所以在并不会受到来自树木的阻拦,而唯一有麻烦的是那些齐人高的杂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荒郊野岭,人们种了一片白桦林后根本就没管过还是什么原因。
这条公路是通往昆阳城东边的昆阳中学的,而现在才是刚刚开学,所以压根就看不到人。
行走在草组成的森林之中,云淮叶抱着凌月,这里呢看起来是一片的杂草,其实只要脚踩进这里就会知道,这里是一片沼泽。
沼泽并不好走,尤其是抱着凌月,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双腿上,所以云淮叶总是双脚陷进泥泞之中,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拔出来。
凌月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曾经她看到过自己的姐姐这样被他抱过,那时的凌月很生气,生气的原因是因为姐姐真的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迷惑了。
可是,看着这个稍微有些帅气的脸,和那个现在还隐隐若现的巴掌印,想着之前他是如何拼命的保护自己的。她觉得,着实有些冤枉了云淮叶。
“脸……还疼吗?”
凌月低着头,眼睛却瞄着他的表情,想要知道他会怎样回答。
云淮叶没有低下头来看她,回忆了车里所发生的事情,觉得有些荒唐,有些可笑,于是便真的笑了笑:“疼,尤其是你刚打完的那段时间。”
凌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心中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呢?他不过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且,自己也没吃什么亏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想起了姐姐凌芊,在她的眼里,凌芊吃过很多亏,先是莫名其妙中了这个家伙的毒,在后来又是莫名其妙的被他抱住了,再就是凌芊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自己云淮叶究竟是如何欺负到让她见到云淮叶就心跳加速,不敢正视他。
因为这些事,凌月已经快两个月没给过云淮叶什么好脸色看了。好在,云淮叶是在凌家看管百花的,平时两人相遇很少,直到凌月开学,凌峰安排云淮叶作为凌月小姐的新任贴身保镖,二人才逐渐的熟悉了起来。
树林的另一边,壮汉将加特林抗在肩头,紧紧的跟在瘦小些的黑衣人身后,前面的黑衣人看着那些被压倒的草丛,被压倒的草,成了一条路,路上的水很浑浊,混着褐色的淤泥,但是也足以说明这里啊前不久有人经过。
“走!”
前面的黑衣人向身后的大汉挥了挥手,顺着那条道路向着草丛深处跑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