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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打官司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太子府,其他几人跟冉闵寒暄几句之后就各自回府,只留下两个士兵帮忙抬着山子。

邺城最好的医馆,里面的大夫一脸凝重,这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竟然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邺城内虽然经常出现被胡人折磨成重伤的汉人,却少有人愿意带着那些被折磨的人就医。

情况不容乐观,好在山子体魄强健,也能勉强撑下去。大夫给他开了些药,然后吩咐冉闵好生照顾山子。

从得知山子出事的瞬间,冉闵一举一动都落入了那个猥琐汉子的眼中。他们这些人,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在江湖上行走得久了,除了自己,他们谁都不愿意相信。而真正要他们俯首称臣,除非他们真的被对方给感动了。当初山子救他们这些人一命,他们甘愿为了大人肝脑涂地,而今冉闵救了山子一命,他们也甘心为主公赴汤蹈火。

太子石世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在石坎死后没多久,他就进宫找石虎主持公道。身边老先生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因为爱人的死,他不顾一切。

石虎听完石世的叙述,并没有第一时间问罪冉闵等人,只是让人将几大将军全部叫进宫殿。石世的说法是冉闵带着士兵私自闯入太子府,强行抢走一个他抓的贼人,并且杀了他多名手下。石虎虽然是那种独断专行的君主,却也不是一个喜欢偏听偏信的人。

冉闵接到通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没有跟其他人交流,直接就进宫面圣,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他石世敢再府邸私藏娈童,就已经犯了大忌。

“棘奴,太子说你入太子府抢走一个罪犯,然后还杀了太子府几个公人,可有此事?”石虎脸上看不出喜乐,他闭着眼睛沉声说话。

偷偷拿眼角瞥了一下太子,然后又看了看石虎,这才笑着道:“陛下,太子所言纯属诬陷。棘奴乃是大赵征北大将军,为何要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犯?至于太子说棘奴杀人,那更是信口雌黄。棘奴的确杀了人,不过杀的,却是一个不知死活想要犯上作乱的娈童,这个娈童,就是陛下要太子殿下驱逐出府的人。”

石世有点害怕,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胡说,你有何人为证,我可是有不少人当人证。你如果没有证据,诽谤储君,该当何罪!”

“诽谤储君,按律当斩,不过太子殿下,本将军说的句句属实。陛下明察秋毫,自然会问问跟我同去的几大将军,他们可以当棘奴的人证。”反正有李农他们在,也不怕石世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石世以为其他几个将军会顾忌他太子的身份,不会站出来指责他。不过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当石虎问李农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李农却是这样回答的“回陛下,太子殿下自从上次纵容府中娈童作乱被陛下训斥之后,便对我等怀恨在心。他并没有按陛下的意思将娈童驱逐出府邸,而是将娈童迷藏于后院之中,终日与娈童寻欢作乐。禁卫军都尉何山,是臣手下能臣,太子殿下为了报复我等,直接将何山抓入府中,百般欺凌。而今,何山已经体无完肤。臣得知太子抓了人,一怒之下请求另外几位将军同去太子府,可是太子拒不放人,石坎这个娈童,更是当面辱骂我等。石将军一怒之下拔剑而起,一剑杀了石坎。”

“张举,姚弋仲,事情是这样的么?”石虎的声音突然提高,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他现在身体比以前要好多了,虽然还是卧病在床,不过说话的时候却多了许多气势。

相互看了看对方,被问到的两人都拱手点头称是。

这下轮到石世傻眼了,他以为冉闵等人不能把他怎么样,好歹他也是个太子,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太子这个位置,并没有让几大将军高看他,反倒成为了他的累赘。还好石虎现在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理会他失德的事。

“恩,一个娈童,杀了便杀了,有什么打紧的。石世,你竟然敢在朝堂之上侮辱国之重臣,命你回宫反省,三月之内不得外出。棘奴,你在邺城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你可是征北大将军,是时候去收拾一下外面的军队了。二十万军队,可不是个个将军都服从你的。”石虎轻轻打了一下石世的板子,然后就迫不及待想要将冉闵撵出邺城。

也对,他回来才没多久,就将邺城搞得风起云涌,要是再让他呆在邺城,指不定他弄出什么幺蛾子。让冉闵去接手部队,主要是知道有些老将肯定对冉闵心里不爽,也好让那些老将好好敲打敲打他。

对付麻秋等老将可不像对付石世这么简单,冉闵要想真正收复那些军队,肯定要废一番大工夫。这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一种磨砺,也可以说是一种考验。当年李农,能够以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上大将军,也是靠他自己足智多谋。

冉闵领命而去,却也没有马上就离开邺城,在家里思考了几天,然后又跟李农交换了些意见之后,他才决定离开邺城。

根据李农的分析和情报上面关于麻秋的介绍,冉闵对麻秋也算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麻秋此人,没有读过多少书,能够身居将军之位,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石虎也比较喜欢这个莽夫,他做事,雷厉风行,但是对部下却不是那么好。

麻秋素来不喜欢奢华,但是却禁止部下奢华,他的军队,可以说是待遇十分不错的。整个大赵,恐怕除了冉闵的燕代驻军之外,就只有麻秋的部队是最舒坦的。接连败在谢艾手中,让麻秋在军中的威信有所下降,虽然如此,却也不是冉闵一个青年将军能够轻易掰动的。

有了这个情报上面的了解,冉闵办起事情来也方便多了。他没有带多少人,只是让孙立坤带了一些心腹直接去麻秋军中等待。对付麻秋,能够收服自然是收服,不能收服,那恐怕就只能用暴力手段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