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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妾室心思


  唐安和有一个正妻,三个妾室。唐夫人生了唐清露外,还生了个儿子,今年十二,取名唐有山,因其居家中最小,取了个牙名“幺牙儿”。二房柳书媚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今年十五,取名唐有路,排在第三,人称“三少爷”。女儿唐清珠是个闷葫芦,排第四,今年十四。三房朱婉莲生了二姑娘唐清荷,十六岁,唐清荷是个有心计的。四房生了个儿子,排名第五,今年十三,取名“唐有田”。

  府中二姨娘身旁有位嘴直的婆子,名为穗,又因心毒嘴碎,旁人喊“碎婆”,碎婆说的话,二姨娘很听从。清露回到家后,那婆子自前门观得清露一眼,就担忧自家主子的前程,一直跟着他们进了里院。她又怕唐夫人看到了骂她,她就站在不显眼的地方竖着耳朵听。

  “唐夫人,唐兄怎么样了?”林镜堂关切询问。

  “还好!”唐夫人平淡回应。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林镜堂以为她是思虑过重导致的体虚,不敢再说什么了。

  唐夫人喊来婢女婆子去端菜,招呼大家先吃饭。很快,饭菜就端来了,大家入席,唐夫人不怎么说话,大家吃得很不自在。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了,大家有点后悔没把林夫人带来,她一定有办法活络气氛的。不过,林夫人要处理府中事务,没办法跟过来。

  “母亲,父亲在哪里?我们可否去看看他?”唐清露为了缓解尴尬情绪开口问。她知道林镜堂有很多话想跟唐安和说。

  “舟车劳顿的,想必你们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有空再跟你父亲叙旧吧。”唐夫人热情度不高,大家体谅她辛苦操劳,便听从了她的安排。

  待唐清露一众歇息后。碎婆自个琢磨了半天,总觉得做出点什么来才能表明态度。

  不行,得告诉二姨娘,婆子两手一拍,脚下一跺,偷偷地溜出去,到主子那说话了。

  二姨娘平日没什么事,总喜欢在池子前吃点心,偶尔扔下一些给小鱼吃,所以她的身形较为丰腴。

  “二姨娘!”穗婆跑过来,气息不稳。

  “碎婆,你那么急切干什么呀?”二姨娘抬了抬眼。

  “二姨娘,唐清露回来了。”碎婆太焦急了。

  “我知道啊,丫头说了。”二姨娘点了一下头,没觉得有什么。

  “二姨娘,这嫡亲的姑娘回来了,为了三少爷往后的路,您可得上心了。”碎婆盯着二姨娘。

  “上心,上什么心?她一个姑娘家迟早要嫁人的,跟三儿的前程有什么关系?”二姨娘没听明白。

  “您这?二姨娘哎,您怎么就不明白呢?老爷一病,说把嫡亲丫头带回来,正房马上发威,天天端着好吃的好喝的给老爷,把老爷伺候得好好的,还不让你们去看老爷。那是为什么?她肯定想着占多一些财产呢。你想啊,正房失去女儿十六年,失而复得那得多珍贵?她定然会为女儿争取丰厚的嫁妆。若是老爷答应了,府中家产就那些,嫡亲丫头又分去了一些,三少爷不就分得少了吗?”

  碎婆加油添醋地说着。唐安和生病后,只向家人说嫡亲的女儿不外住,他要把唐清露带回来,没说让唐清露掌管家财的事。因此,碎婆觉得唐清露回来是争家产的,也是合情合理的。

  二姨娘觉得有道理,小吃也不吃了,站起来身形晃悠一下,“你说得对,那咱们该怎么办?”

  “这事有意外,咱也不能下狠手,这样,您得替老爷把把关,多试试她,把您的贵重物品拿出来假装丢了。她若是手脚不干净或是大户人家养成的爱慕虚荣,那脾气可不好,老爷最讨厌不踏实的人。咱们收了证据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的,最好是把她赶回林家去。”碎婆一路走来就想好了对策了。

  “可是正房不让我们接近老爷啊。”二姨娘为难了。唐夫人心眼小,一直冷眼对待妾室,妾室们也心烦,能不去见她就不去见她。

  “二姨娘,正房把老爷伺候得不错,老爷能下地了,偶尔还能走出院子来,这以后啊,您可不能懒了,得多去找老爷,可要把老爷哄好了。”碎婆说道。碎婆的意思是先把唐安和稳住了,事情可能有缓和的余地。

  “对,我就常去看老爷,我就不信正房一直阻着,不然我就把三儿喊回来,让他跟我一块去见老爷,我儿子要见爹,她正房敢拦着?哼!”二姨娘心思也活络起来了。

  这二房心思不正,三房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正盯着自个女儿唐清荷说道,“清荷,嫡女回来了,她都十七了,林家也没给她说亲,我看啊,林家根本就没打算给她安排婚事,她这时候回来,家里很快就要给她安排婚配的,她势必是要争些嫁妆的,你可得注意了。”

  “娘,我知道的。”唐清荷眼里表露出势在必得的气势。

  “清荷,娘就你一个女儿,正房一直打压咱们,你可要争气啊。”三姨娘说着茵茵的哭了起来,“娘福薄,一直没能得到老爷的疼爱,好在你懂事,讨老爷欢心,咱这才过得舒坦一些。”

  唐夫人不比林夫人友善,唐安和每带进来一个妾室,她就摆了脸色,还规定妾室要常去她那里问候,不然就克扣银钱用度。三姨娘年轻的时候自恃貌美,又得唐安和的喜欢,她不听唐夫人的,还忤逆了唐夫人几次。唐夫人记在心里,刁难过三姨娘好多次。

  后来,唐安和渐渐少来三姨娘那里了,三姨娘才知道唐夫人在暗中说了一些话,也从那时候起,三姨娘的生活就比其他妾室要不好过。好在唐清荷懂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会说好话讨人欢心,这才为三姨娘争来了一点点面子,唐夫人才没再为难她。

  “娘,您别哭,我一定会做个贤德的女子的,我一定让爹给多一些嫁妆,为您争面子。”唐清荷保证,三姨娘即刻破涕为笑。

  府中各姨娘已有了心思,最安静的就属四姨娘了,她本来就是一个温和不善于计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