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将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摔碎了一地。
苏映雪压抑许久的怒意这才得以宣泄。
方才在柴房,苏暖她还执意要带走初元,还有意无意暗讽她的事情。想到这里,苏映雪便气不打一处来。
苏暖。
我看你还能得瑟多久!
几日后的上元佳节,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她要在那个时候,彻底让苏暖从她眼前消失。
咱们走着瞧!苏映雪恨恨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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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便距离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仅剩两日。
这天,苏焕以及苏梓恒,包括相府全府上下的女眷等一众数十人,皆起个大早,收拾好了行李,去到城东的东山寺去参佛守礼,斋戒沐浴两日,好迎接上元佳节的到来。
一大早,一行数十人,这才浩浩荡荡的走到府门前。
望着已经安排好的数辆马车,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行囊由丫头、奴才拿到了马车上后,便各自登上了马车。
苏暖以及李嬷嬷两人分别搀着沈氏,小心翼翼的将沈氏扶上一辆装饰富丽的马车。
安顿好沈氏后,苏暖正要向后走去,坐到后面相对小一点,装饰也比较差一点的马车上。可是,沈氏却撩开棉帘,扬声唤道。
“暖儿就陪祖母一同坐吧!”
停下步子,苏暖微笑的点了点头,应道:“是,祖母。”
随即,在旁侍候的李嬷嬷,又连忙将苏暖扶上车后,便同木槿一起坐上跟在车子两侧,准备徒步随行。
前面有一辆领路的马车,马车不仅装饰也极为奢华富丽,似乎也比后面几辆马车更为大了一些,那辆马车是由苏焕及苏梓恒所坐,而叶氏及苏映雪则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再之后便是三姨娘、苏晴柳,二夫人、苏灵惜等人。
苏映雪见苏暖同沈氏坐在同一辆马车,竟然走在自己前面,忍不住一阵气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素来不讨沈氏喜欢。
她无论表现的再优秀、再委婉、再努力,也得不到沈氏的好感。
可以说,这么多年以来,家中除了苏梓恒之外,沈氏对她们这些小辈,态度上总有些严苛。沈氏脾气很怪,不止是对待她这般,连苏灵惜与苏晴柳都在想要如何去讨好沈氏,可是,无论她们怎么做都无法讨她喜欢。
可是,这苏暖刚一回府,便如此受这位性子古怪的祖母重视与宠爱,这让苏映雪极为挫败与不解。
她只要想到,沈氏竟然还将她觊觎许久的梳妆盒给了苏暖,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苏暖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竟然将沈氏迷的团团转?
虽心中气郁难解,可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苏映雪强迫自己扬起一抹笑,随手扯着裙裾,在跟车的婆子搀扶下,姿态端庄、优雅大方的上了马车。
一路上摇摇晃晃,沈氏坐在马车里,偶尔不舒服的动了动。
苏暖拿起一个软枕,细心的为沈氏铺在腰后,轻声询问道:“祖母这几天,腿疾可有好些?”
沈氏舒服的向后靠了靠,眯起眼睛,笑道。
“好多了,用了你的法子,又按着你开的方子让下人去抓药,果真见效极快。没想老了老了,这困惑多年的腿疾,还能有机会全愈,这还要多亏了你啊!”
受到沈氏夸赞,苏暖貌似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笑了笑:“暖儿只是会点皮毛罢了,能为祖母治愈腿疾,也纯粹是歪打正着。”
其实,腿疾是最容易治的病。
只要用到几种简单的药草和日常常见的东西,便能轻松治愈,比如用薄荷叶掺着少些海盐、然后放至锅中,用阴天所下的雨水煮至沸腾。
再用煮好的热水泡脚,水温只要控制得当,每日泡上半个时辰,不仅能够很好的消除疲劳,缓解疼痛,见效也是极快。
而平日只需要在食物上疗养,多吃热性食物,少吃寒性,那么,不必吃药。
久而久之,体质改善,病也就好了!
沈氏笑道:“请了许多大夫来看我这腿疾,都没你的法子管用。你还谦虚,说不是你的功劳?”
苏暖抿了抿唇,旦笑不语。
忽然,沈氏想起什么,满脸大惑不解的问道:“这有件事,我倒是有些糊涂了!”
苏暖扬眼,轻声问道:“祖母所指何事?”
“这几年,你不是一直在东山寺养病吗?何以懂得这些治病医术?”沈氏疑惑道。
闻言,苏暖神色微微一僵。
全府上下知道她当年被打一事的人,其实也不多!当然,她们有意隐瞒沈氏,故意误导她,让沈氏以为自己其实是在寺院养病多年,想想原因,苏暖也能想明白。
那年朝廷时局变动,苏焕有意将此事掩盖下去,怕毁了仕途,便下令,相府上上下下,将此事永埋心底,缄口不提。
那年这事发生时,沈氏并不在相府。
其实,她也并不打算这么早就告诉沈氏,自己在多年前的遭遇!
想到这里,苏暖微微扯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一笔而过的解释道。
“人若常年带病,便自然而然会些简单的医术,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苏暖如此解释,沈氏顿时觉得,她说的倒有理,便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对了,过两日便是上元佳节,听闻今年的上元佳节,各府千金都在着手准备表演节目,争取大上元节当天,夺得百花魁首,不知,你可有什么准备?”沈氏见她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苏暖诚实的摇了摇头,笑道:“说实话,暖儿对这事并不感兴趣,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并不想出什么风头。”
沈氏笑了笑:“这倒也好,前两****去宫中同当今太后聊天,偶然听到一个讯息,虽只是我的猜测,可这个消息多半是真。”
“祖母所指什么?”苏暖问道。
“今年上元节,南诏国七王爷会亲自来庆国,虽是早有耳闻之事,可是,许多人依然对于今年上元节,南诏国来访却是深感不解!我从太后那里听说,这南诏国似乎是有意要同我们庆安联姻,不知此举到底为何!”
“联姻?”苏暖微微惊诧。
沈氏点了点头,悠悠道:“听太后所说,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这……
苏暖倒是有些糊涂了!
按照常规来看,一向不都是弱国向强国求和,或者寻求庇佑才会采取联姻的政治手段来稳固时局吗?怎么……怎么如今倒反了过来?
为何会演变成,堂堂南诏大国反过来向庆安一个小小的国家,主动要求联姻?
这,不是很奇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