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屁大的事
游了一会儿,安妮儿爬上了岸,肚子像打了气似的,一不留神,腚沟里“嘣”出个响屁来,弄得安妮儿手足无措,非常尴尬,不禁为那羞人的响声无地自容,她涨红着脸,窘涩不安地站在一边,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才好。
过了好半天,见安妮儿羞涩地低头不语,阿伟抑不住地“噗嗤”一笑:“你真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好像一名激昂的小号手,吹响了一曲美妙动人的乐章。”接着给她讲了一个令人辛酸悲哀的故事……
读小学时,每逢清明时节我们都要到烈士陵园拜祭。记得那是“文化革命”的第二年,有一次,在烈士墓前默哀时突然听到“醭——”的一声,不知哪位熊孩子在这个庄严肃目的场合放了一个响屁,那响声,犹如一个被拔掉的瓶塞,惹得周围许多同学忍不住压低声音笑了起来。
在那个风雨如晦、沧海横流的年代,敢在英灵面前摆谱,这可是个犯忌讳的事儿,是对革命先辈们的大不敬,给英魂蒙羞。
返回学校,那个自诩为反潮流斗士的班主任小题大做,第一时间组织学生查找放屁的人,同时还把这屁大的事反映给校革委会。看那阵势,非要整点名堂出来才罢休。
造反起家的校革委会主任闻获至宝,这可是一部“进行阶级斗争教育”的活教材啊!何不乘这场“运动”的东风,擂响“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战鼓,上一堂社会主义教育课?想到此,这位领导大人当即责成班主任当作政治事件严查幕后主使人,并怒不可遏、竭斯底里地叫嚷:“烈士墓前放响屁,那还得了,这是对革命英雄的大不敬、是亵渎先烈们的英灵!是个政治问题,其后边一定有大鱼,要彻查严办,一查到底,绝不姑息,以慰藉革命先烈的在天之灵。”
经领导这么一表态,满脸奴才相的班主任像领了圣旨似的,拿着鸡毛当令箭,心里不免乐滋滋的:看起来,我郝喜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看着唯唯诺诺的小学生主动站起来认错时,他愕然一愣,随即脸上掠过一丝狞笑:嘿嘿,老领导,你还有今天!
原来小孩的父亲是这所学校的老校长,他为人正派、办事公道,具有很高的师德声望和较强的业务能力,平常看不惯那些不务正业、一门心思削尖脑袋往上钻的人,无形中也得罪了不少人。
看着这位当年成天吊儿郎当、红得发紫的教务处主任,老校长心急如焚,多次找他谈话,不厌其烦的说服教育他。可是面对领导的谆谆教诲,他总是阳奉阴违、敷衍了事,热衷于做“表面文章”、搞“政绩工程”,玩弄两面派手法,以捞取政治资本。老校长害怕他在人生的道路上越滑越远,为使他澄心猛省,严肃校风校纪,断然地罢了他的官。
没想到,这件事竟成了郝喜泄愤报复的理由,他借题发挥,无中生有,到处搜罗老校长的“有罪”证据,还把不久前小孩写的一篇作文中,有一句忘记点了标点符号地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抖搂出来,硬是说小学生写的是反标,反社会主义,父亲就是幕后主使,愣生生地把多年搞教育的父亲打成了敌对分子。
没过多久,父亲气不过,借上厕所机会悬梁自尽。母亲闻讯噩耗后,精神受到严重刺激,不久也疯疯癫癫了。
说到这,阿伟擦了擦湿了的眼眸,叹了口气:“唉!为这事,这一家人下放五七农场劳动改造。”
安妮儿歪着脑袋聚精会神地听着,然后问:“那个男孩后来怎么样了?”阿伟告诉她,那个小孩后来发奋努力,暗暗地下功夫,立誓长大后为父母鸣冤昭雪。
改革开放后,父母得到了平反,全家回到了原来的城市,他也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了研究所工作,遗憾的是,他工作没多久,含辛茹苦的老母亲竟带着微笑安详地走了。”
安妮儿愣了好半天、泪眼盈盈地又问:“那个男孩你还联系吗?改天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想认识一下!”阿伟哈哈一笑:“那个男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安妮儿愕然一愣,一脸懵圈。看着安妮儿不解的样子,阿伟说:“那个男孩就是我。”安妮儿恍然大悟,放屁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憩息片晌,安妮儿趴在阿伟的胸脯上,不停地在他的肚脐眼周围划着圆圈,吸允着他身上那种淡雅的清香,嘴里不时的喃喃自语:“放个屁还要这么多讲究,弄不好还真会有灭顶之灾啊!”
“啊!差点忘了。”阿伟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送我一个那么贵重的手机,我揣摩着,该送你什么东西好呢!想来想去,还是送你一件有意义的东西。在中国,这叫礼尚往来。”说着,阿伟从长条包里取出一把造型极致的葫芦娃状东西------一把无弦小提琴、一件酷似美人鱼的艺术品和一个圆不隆通的乳白色蘑菇头。
阿伟介绍说:“你可别小瞧这些东西,它们的作用大着呢!个个都会发声,能净化人的心灵,陶冶人的情操,更重要的是,这些全是我自己设计的无弦琴和无皮鼓。”他拿过鱼状玉制品,慢慢地把它铺展开来,一条活灵活现的美人鱼展现眼前。”安妮儿不由的满心欢喜:“啊!真得好美,好漂亮呀!”
阿伟无比自豪地说:“这件是无弦古筝,是高科技光电技术产物。”安妮儿上前试了试,一首《空山寂寂》曲子在空中激昂回荡,悠远留长!她不禁感慨万分:“太好听了,太神奇了,和你一样,真的是无价之宝啊!。”她又敲了敲那个圆不隆通的大蘑菇,只听“咚~咚~”的鼓声如春雷般传开,憾人心魄。阿伟站在旁边说:“这是无皮鼓,也叫摸鼓,顾名思义,既可以敲鼓又可以摸鼓。它头上戴着的、身上披着的东西全是电子模仿人脑的神经元,敲起来和真鼓一模一样,音域浑厚宽广,听起来更有舞台效果。”
俩人边说边饶有兴致地架起无皮鼓、弹起无弦琴,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话情长》的天籁之音。
这一晚,他们玩到了近乎天亮。
还没等阿丽醒来,阿伟就偷偷地溜进808房间,看着床上脱得光溜溜的女人,他“哧溜”一声滑进了被窝里。不久,屋内响起了一高一低地呼吸声。
一大清早,阿丽就被身边男人的鼾声吵醒了。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只搭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手,走进了洗手间。
俩人隔三差五的幽会,难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其中,一个鬼影已暗暗地尾随着他们。
自从和阿伟好上之后,久寂的情愫如潮水般涌来,安妮儿拉住他的手,抑制不住内心激动:“这里虽然是我的天地,也是你的一亩三分地,闲着没事可以随便来这里玩,千万不用拘束哟!”说着,拽着他参观了船长驾驶室游轮自动化系统,并介绍了和信息技术部主任、软件工程师贝尔聪认识,还不无得意地拿出她那把小巧玲珑的勃朗宁左轮镀金枪,教阿伟练习射击。
说实在的,阿伟对枪械独有情钟,打小就和小朋友玩水枪对弈射击,不说百发百中,也是十拿九稳,这次遇到了真枪实弹,喜悦的心情就甭提多高兴啦!,一有空闲,他就跑到射击场地和安妮儿切磋比赛,俩人你来我往,越战越勇,玩得酣畅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