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海上“黑瘩”2

海上“黑瘩”[2]

眼看危在旦夕。这时躲在船舱另一角的杨成威惊惶失措地指着那将压向父亲的油桶大声惊呼道：“阿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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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金顺闻声回头一看，霎时得吓面容失色，他看到那黑油油的油桶正朝着自己滚滚而来。眼看那柴油桶近在咫尺、危在旦夕。就在这危险时刻，他身子猛然向边一闪，油桶擦身而过，“嗵—”的一声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

经这么一吓，杨金顺惊惧得脸色发青，两手紧紧地抓住船舷的边沿，不断地喘着粗气…….

“呼呼—”又一阵阴风迎面扑来，陈阿三吓得心都快跳到喉咙似的，他仿佛听到从海里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顿时惊悸得心底陡然一沉：莫非，莫非真是海王爷索命来了？想到这里，他吓得两只手紧紧地抱住船舷。

船上的人们惊慌失措，风声、海浪声与女人们的惊呼声汇成一团……

“快，快降下帆布－砍断桅杆—船员都留在甲板上做抢救工作，其他人全都躲到舱室里去－”欧阳海摘掉墨镜，朝着船上所有的人大声叫喊着。

三艘船的船员们把缆绳的一头拴在坚牢的船舷边，一头拴在身上，以防自已被“黑瘩”卷入海底，然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暴风雨中降下那三张铁红色的帆布。当他们爬下甲板后还差点被震到海里，幸亏他们身上系有绳子，大伙们就互相帮助，在船友们的身体失去平衡时，就会一只手死死地抓船舷，一只手死死的抓住的绳索，把船友们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快－快把锚扎到最深处－”欧阳海向船员们嘶声喊道。听他这么一喊，船员们又跑去忙着抛锚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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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爷和陈六俩人各自拿着一把锋利的斧头，疾步跑到桅杆下，“咔吱—咔吱—”地砍下船上所有的桅杆…….

与此同时，海面上又和刮起一阵飚风来，船两边的巨浪翻滚，“哗哗—”作响，船身剧烈地左右摆动着。甲板上那些蒌子里还未断气的黄花鱼一只只地被溢出了蒌框……

“这款（这么）大的风浪，会不会是海啸的前兆？”躲进舱室里的人望着外面那滔天大浪，担忧道。

王文辉还没跑到舱室就被震倒在甲板上，“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间就暗无天日了，真……真他妈的邪门......”他望着眼前的滔天大浪，一时被吓得舌头都有点打结了，连忙转身连滚带爬地逃进舱室里。

“快，快抓紧缆绳—”欧阳海抱紧桅杆，冲船员们大声喊道：“大家尽快躲进舱室里别出来－”

这时伍爷跑来报道，三艘船的船锚去按照他的吩咐扎牢了，桅杆也砍了，怕就怕这“黑瘩”越来越猖狂，到时会发生什么意外就很难说了。

欧阳海抹了一下被满脸倾泻的海水说：“我们尽力吧！遇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他脸上一副茫然。当他看到罗娜还没进舱室后，连忙脱下礼帽往甲板上一扔，转身对刘妈道：“快，快去照顾好小姐—”

多数的人都成功地躲进舱室里了，只有丁宏伟还在颤巍巍地往舱室慢慢移动，因为他长得太胖了，他死命地抓住船舷边，如果一松手就会失去重心，到时候他就会有掉进海里的危险。

这个时候，又一个巨浪打来，刘妈和几个船工被冲倒到船尾，幸亏他们及时地抓住缆绳才侥幸没被掀到海去，然而陈阿三还没来得及拴好绳缆就被弹出了一米多高的船舷外，幸亏他及时抓住了甲板上那拴在船尾娄的绳缆才没掉进深海里，但是身体却被挂在船舷外，身体随着大船不断地摆动着，随时都会有被巨浪吞掉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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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快救救我呀－”被挂在船舷外的陈阿三望着脚下波涛汹涌的大海，吓得面如死灰地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救声……

海上“黑瘩”[3]

伍爷冲着欧阳海高声喊道：“老爷—照顾小姐！”说罢左手紧紧抓住船栏，朝着陈阿三的方向移动。眼看近在咫尺，但这时船两边的海浪不断的拍打着船身，伍爷的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亏他及时抓住船舷的边沿拉绳。

陈阿三死死地抓住缆绳，身体差点被甩出去，他吃力地往缆绳上攀爬……

在这紧急关头，已经濒临他身边的伍爷右手伸向向他大声吼道：“快，快把手给我—”

陈阿三瞪大着两只眼睛，双脚猛力地朝船身一蹬，腾身向伍爷伸出右手。

伍爷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陈阿三的一只手，三、两下就将他拖上船来。

一个时辰过后，风速渐渐地小了，船身不再震动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天空上乌云仍未散去。那些乌云盘旋在罗娜的头顶上空，时而似人形，时而似一只怪兽，形状变幻莫测。

……

天色阴霾，风渐冷。半个时辰后，暴风退尽，海面上又恢复到了平静。

不知是什么时候，海上起雾了，而且越来越浓……

“老伍，起雾了，我们快找块陆地停船……”欧阳海对伍爷道。

“知道了，老爷！”伍爷回道，他严格遵照欧阳海的吩咐，精神充沛、意志集中地做起他的事来。可能是因人而异，各人的体质不一，到了此时，有几个体能差点的船员干起活来就比较费劲，几乎已经到了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地步，就连使舵也感到有些费劲。看起来这些年轻人们干起活来丝毫也不比伍爷轻松，所以通常之下，这主舵手几乎是伍爷一人在担当。

伍爷是个认真的人，做起事来总是全神贯注，丝毫也不敢麻痹大意。他认为在大海上航行中，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能轻松，这是欧阳家族世代传下来的航规，也是伍爷在欧阳家养成的好习惯。

甲板上，人声喧哗。刚脱险不久的人们很快就把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忘记了，这些人又开始喝着他们刚从黑西哥运来的洋酒。其中有两个不胜酒力的年轻客人不一会儿就被同行的客人灌得酩酊大醉。

“我可爱的姑娘你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你的消息？我可爱的姑姑你在哪里？请你不要把我忘记----”伍爷的几位黑人朋友更是有趣，他们唱着没人听得懂的拉丁语歌，若无旁人似的自娱自乐地跳起了草裙舞，唯有陈阿三仍苦着一张脸，心事重重地望着灰茫茫的天空…..

……

主船上，打闹声和歌声不断，人们沉醉在浓浓的兴奋和狂欢中。与其相反，主船后面的两艘商船却象乖巧听话的小孩似的悄然无声地紧跟在后面，缓缓向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