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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定海神针


半衰期几个小时的铀235是没法用的。

百分之九十以上浓度的铀235才是武器级。半衰期如此之短的铀,还没等装上火箭呢,就已经出现过半以上的杂质了,只能直接宣布其为废品了。就算退而求其次,用于经济上,那也是没法用的。核电厂对铀235的纯度要求没有这么高,可是他们的燃料棒也要很长时间才更换一次,每换一次都如临大敌。如此短的半衰期没人敢用,徒让人兴叹。

正如论文中所说,沙砌城堡,不中用。

现在有人提出能让人工合成铀的半衰期变长,这消息堪比科技界的核弹。

爱因斯坦天才发明,指出了研究核弹的可能性。不过原材料难求。此人却发明了制造原料的方式,要是以后造核弹的成本跟造一颗手雷的成本有的比,那以后地球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太阳系第二个发火发热的星球,就不得而知了。

在座的因为要负责为武器的研制把握方向,都接受过核物理学家的科普,这样的知识水平都有,听到这里,都惊住了。骆永新也理解了牛秘书跟老毛子回话的含义,如果应对不当,真有核弹满天飞的可能。

骆永新听完后点了点头,还颇有为国家出现尖端人才感到欣慰,只是他觉得这虽然算是天大的好事,却也没必要影响自己开会呀。于是又开口说道:“这是很重要,是个人才。你们是有心要给他提供经费,还是提供保护?可是这事也没必要争分夺秒呀。你们可以先给予支持,先给予行动,过后我会支持嘛。”

骆永新表达自己的不解,这人、这事很重要,可也没必要打搅和老毛子的会谈吧?

郝爱国的回答解了他的困惑,还让他大为震惊:“骆部长,现在我们要面对的事情是——这个人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回事?”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头脑里面始终绷着一根弦,不用人引导骆永新就问到问题的关键,“难道是被敌特绑架了?”

“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郝爱国难过地点点头,证实了骆永新的猜想,“轩辕教授昨天下午六时左右开始就失联,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五个小时。”

骆永新心里也着急了,这人如果没有撒谎,他的论文所述是真,那就真是可以与爱因斯坦媲美的天才。可要是假论文,能刊登上《世界科学展望》吗?那可是世界级的科学论文专刊,代表着世界科学的发展方向。主编和编辑都是有名望的科学家,他们不会错的。

这样的天才丢了,全国人民都该着急了。骆永新一着急之下,问出一个比较低级的问题:“这杂志是什么时候出版的?怎么我们还没收到消息,人就不见了?是我们的信息部门不称职吗?”

国防部有专门的情报收集机构,广泛地收集世界上的各种信息,尤其是能与武器或者是军队相关的信息。这个机构就下设在办公厅,是一个处级机构,刚好隶属郝爱国主管。

郝爱国面对批评,唯有挠头:“领导批评得对,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杂志是前天出版的,因为出版商是西方国家,所以我们昨天下午就才收到了,这还是空运过来的。本来我们昨天下午就应该提出来讨论的,可是由于我们的疏忽,导致今天上午才得知情况。不过,二十四小时之内处理杂志信息,这也符合我们的条例规定。”

郝爱国绵里藏针,明是承认错误,暗是为自己解脱。骆永新脸色如常,心里却不及受用:“老郝,我不是批评你。我想知道的是,杂志出版才两天,我们的教授怎么就不见了,这也太神速了吧?难道我们的治安,我们的防备就是如此的不堪?”

“老骆,也不是这样的。”郝爱国平时只在私底下称呼骆永新为老骆,在这种场合下出现这种称呼只能说明郝爱国心也乱了,有心套骆永新的近乎,“杂志是前天才出版。可是这稿子可能是一个月以前,甚至是二三个月以前就投给了杂志编辑部。

“杂志社的总部在西方国家,主编和编辑都是他们的人。他们的专家早在一个月或者是二三个月前就知道有这么个事,有这么个人。这样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运筹帷幄,有足够的时间来计划他们的绑架活动,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早一些时候对教授下手。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个时机,更大的可能是为了恶心我们。”

“看来我们输了这头一招。现在该怎么办?”骆永新叹了一声,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看来我们以后的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能光盯着出版的刊物。像《世界科学展望》这类杂志,它们的编辑部也得有自己的人。”

郝爱国在笔记本上记录了这条,并表示会和有关人员研究之后,拿出初步措施,然后再上报部长办公会讨论。

骆永新点点头,突然又明白过来,“对了,这事不是该由公安、国安他们管吗?什么时候轮到咱操心啦?”

对!在座的都知道,保护公民、预防间谍不是咱国防部的事,那是公安部和国家安全部的份内事。

骆永新说完拿狐疑的目光扫了扫在座的各位,当然自己的联络官郝爱国承担了很大部分。郝爱国只好又接话:“确实是这样,目前国安和公安已经成立了联合调查小组。不过目前没有任何进展,他们希望借调我们的定海神针一用。”

“定海神针?唐岱?”骆永新又不高兴了,“我们的保密工作是怎么做的?外人怎么能知晓这个绰号,怎么会知道这么个人?”

骆永新不高兴是有原因的。

国防部这个单位,在一般人看来那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名声、威望都高耸入云。可其实不这样,在相当程度他就是一对外交流的窗口单位和对内哺育的保姆单位。

国防部是国家与军队对接的政府级单位,地位上等同于公安部、财政部等部委。是一个国家财政向部队支付的转接单位,同时也是一个对外交流的窗口,所以在媒体上露面较多。脸上很风光。

可国防部不同于公安部,甚至不如国安。公安,甚至国安下面有厅局级单位,有自己专管的业务,是个实权单位。国防部下面不设置厅局级机构,也没有相关的具体业务,他的下属单位是各集团军。

可是地球人都知道,在我们国家是党指挥枪,国家级的党指挥军队的单位那是********。********才是实权单位,是唯一可以指挥军队的机构,国防部——只是军队领取给养的地方,是哺育军队的保姆。

当然国防部的部长同时也兼任军委副主席,甚至是骆永新也兼任着军委的要职。只是军委就是军委,国防部才是骆永新的后院,才是他可以当家作主的地。

凡事都有例外,定海神针所在的部队是国防部为数不多的直辖部队。说是部队有些夸张,因为他们只是一支小队,充其量就是一支中队,甚至没有统一的番号,对内也只称呼为执勤中队。不过中队的战斗力,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该中队的组建很是花费了骆永新不少精力,也可以说是骆永新一手创建的中队。

七年前,骆永新还是一名大校,国防部行动处的处长。因某些行动的需要,受命于国家领导人之命,组建一支实力与中央警卫团一样,但偏向于攻的刀刃部队。中央警卫团名声在外,里里外外盯着的人不少,有些行动不便参与。

骆大校所要组建的部队,人员不要多——不像警卫团,中央领导众多,保卫任务繁重,人员众多——但质量要求高,一定要达到所向披靡的力度。

国家领导人直接授权,可在全国各军区范围内择优选拔。可是,各军区各有各的小九九,他们的兵王怎么可能较易地奉上?各军区的兵王还承接着为军区之间的比武挣脸子的重任,军人又都视荣誉高过生命。

虽然骆大校手捧“圣旨”,头上还有“财神爷”的光环,各大军区表面上非常恭敬,却又都把自己的兵王雪藏。兵王那可都是花了大价钱才培养成的。在财神爷面前,钱不算什么,有找回的机会,可是人才难得,谁愿意拱手相送?

无奈,只有挑选有潜力的选手集训选拔。这里面的所谓有潜力的选手,那就是各集团的特种兵。至于这里面的选拔程序,相比伯乐相马,有过之而无不及。从体力、耐力到智力,从体格、长相到思想,无一不是优中选优。从看档案初次调集三千人的大部队,到初训初选剩下三百人的中部队,再到最后考核结束相中的三十人小部队,真可谓是万中选一,精中选精。

这一年,骆大校除了整天呆在集训基地,什么工作都没做。构思作训大纲、看训练录像、搞对抗比武,甚至是面对面地和考核对象聊天,骆大校清楚自己付出了多少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