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夏正有些担忧时,突然发现贺青辰脸色有些不对劲,“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不会是又开始发烧了吧!”
乔惜夏慌忙去拿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着急的念叨着,“不行,还是再叫韩医生过来看一下。”
贺青辰注视着她满脸焦急的表情,他有多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生病的时候有人在他身边,脸上那么明晃晃的摆着关心和担忧的表情,会为了他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而惊慌得手足无措。
那个他所谓的母亲,一直未曾把他当作家人对待,从他出生便丢给保姆,以便她可以继续在外界保持清纯玉女的形象。
照顾他的保姆,从来也只是机械般的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对他不敢怠慢。
她们也会在他生病的时候担心,担心会不会因为他的生病打扰到雇主而被解雇,拿不到那笔丰厚的薪水。
当他被当作价值交换,他所谓的母亲把他送回贺家后,那个住着活人的华丽的冷冻仓库,似乎终年都冒着寒气。
贺正霆把他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对待他的的手段更是——就像是,竭尽所能的去打造一把锋利的匕首,好让对继承权虎视眈眈的那帮公司元老,不敢有丝毫动作。
谁会对一个工具产生感情呢,工具如果有损坏,只会被送到冷冰冰修理厂去而已。
那位假惺惺的继母,贺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更是恨不得他能某一天踏出贺家大门,从此再也不回去,以便她好扶植自家亲戚去掌控贺氏企业。
那个时候,只有一个人,会在他生病的时候,细心熬煮一碗热粥给他。
贺青辰按住乔惜夏拿起电话的手,黑眸深深的注视着她,“我没事,不用叫医生。”
乔惜夏有些不相信,柔软的小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可你的额头温度很烫,脸也很红,真的没事吗?”
她在担心他会硬撑,一个会明知道自己生病的情况,却还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的人,她实在是不放心。
他生存的环境,究竟有多冷漠,才让他那样强硬的紧关着自己的心门,孤独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贺青辰鼻尖萦绕着乔惜夏身上好闻的青柠香气,眸色一沉,声音低哑的开口,“如果你再靠近一点,我保证,我的温度会更高!”
话说到这里,乔惜夏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低头才发现,贺青辰结实的胸膛近在咫尺。
她猛然抽回了手,耳朵尖烧得通红,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去帮你拿粥过来。”
贺青辰挑了挑眉,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冲动,瞥了眼地上的花瓶碎片。
突然觉得,心情还真是比一个人呆在卧室时,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十分钟后,
乔惜夏端着热粥过来。
贺青辰接过,一口一口,慢慢吃进了嘴里。
味道香润,淡淡的从舌尖弥漫到心头。
花园外,阳光洒落,玫瑰开得娇艳。
无人言语,不需要言语,岁月静好。
客厅里只有悬挂的时钟,滴滴答答转动的声音。
一会儿后,贺青辰放下手里的白瓷小勺,眸中有着怀念的意味,嘴角染上一点笑意,“你知道吗?有个人也喜欢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熬粥,她说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乔惜夏注视着贺青辰脸上,那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神色。
要有多喜欢,才能让一贯冷如冰山的大魔王,露出那样毫无防备的温柔表情。
她想起童妈说的,那个不可以提及的前女友。
她的心头,漫上苦涩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问了出声,“那个人,就是你喜欢的人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