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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告老啊,还乡


  莲生刚要说话,就被沈夫人打断道:“怎地出来了,玉儿正需要你。你陪着玉儿就好。”

  冯琮道:“听闻相爷过来,出来见个礼。”

  莲生看了一眼沈夫人,又看了一眼冯琮,一张小脸已然纠结在了一起。现如今沈夫人的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就连左彦兆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连连将目光飘向一旁的沈大人,而沈大人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事不关己的喝着茶。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里面忽的传来一声摔杯响。站在外面的几个人一下子都愣了。倒是冯琮率先反应过来,掀了帘子就奔向里屋。随后便是沈大人和沈夫人。等众人都进了去之后,看见的就是一脸呆滞的站在桌子旁的沈碧玉,还有距离他几步远的冯琮在两相对视。

  沈碧玉不敢置信的往前迈了一步,冯琮立马制止住道:“别动,当心伤了脚。”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沈碧玉是光着脚的,而他的脚的前方真是一推碎的瓷片。冯琮几步走过去,全然不顾众人还在,直接将沈碧玉打横抱了起来。哽咽的道:“地下凉,刚醒来就光着脚下地。嗯?”

  沈碧玉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冯琮道:“冯……冯琮?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是要喝水吗?”冯琮把沈碧玉抱回了床上,转身去给沈碧玉倒水。直到这时候,站在门口的沈大人和沈夫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走到沈碧玉的跟前,哭声道:“玉儿,玉儿你终碧玉于醒了。”

  沈碧玉笑道:“娘,别哭了,我没事。”

  沈大人在一旁不住的拍着沈碧玉的肩膀,同样哑着声音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左彦兆和莲生也要上前来,沈夫人见状忙的站起来,对着冯琮道:“琮儿,快,快把水拿来。”冯琮点头,绕过左彦兆和莲生把水递了过去,左彦兆尴尬的咳了一声。沈碧玉这才仰脸对他道:“左叔叔也来了。”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如今还在相府之中呢。跟左彦兆打过招呼之后,直接无视了莲生,对画棠道:“嫂夫人也在。”

  画棠点头提醒他道:“当然在了,这是相府。”

  沈碧玉惊讶的看着沈夫人,见沈夫人点头。才干巴巴的对左彦兆道:“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劳烦左叔叔了。”

  “先喝些水再说吧。”冯琮把水递给沈碧玉,倒是被沈碧玉一把拽住手道:“你喂我喝吧。”

  冯琮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往回拽了拽手,但沈碧玉就是不松开。沈夫人见状连忙起身道:“玉儿刚醒,你们俩肯定有话要说。我们先去找岑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

  冯琮无奈的点头,沈碧玉更加的得意起来。沈夫人还没走就就着冯琮的手喝了一口水,画棠见了立刻决定跟着沈夫人一起出去,还连走连说道:“沈夫人,我跟你一起出去吧。在这里待着辣眼睛啊!”

  人都走了,左彦兆自然也不会多待。跟沈碧玉说了几句场面话,变拉着莲生一起往外走。自始至终都没有来得及跟沈碧玉说过一句话的莲生,很不甘心的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沈碧玉。而看见的,却只是冯琮略带无奈的宠溺的用手指了指沈碧玉的额头。

  画棠等人出去后,沈碧玉就更加肆意了。直接倚在了冯琮的怀里道:“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你会回来,而且我看我爹娘的态度好像也接受了你似的。”

  冯琮笑着道:“这倒是要感谢嫂夫人了。”然后,就将沈碧玉昏迷的这些时日放生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当然,并不包括岑商给沈碧玉下迷药的事。

  沈碧玉听着,又有些昏昏欲睡。冯琮有些担心,但幸好沈夫人等人回来的也及时。岑商一进来,冯琮就有些担心道:“岑先生,沈碧玉又睡了。”

  岑商点了点头,道:“没关系,人刚醒精力不足是正常的。我刚刚已经让沈夫人吩咐厨房熬一些米汤过来,等一会儿他醒了记得喂给他喝。今天先不要吃别的东西,等到明天中午再喂一些稀粥。”

  岑商说的,冯琮全都暗暗地记在心里。这时候沈大人开口问道:“那我们何时能回家。”

  “后天吧,现将养两日。”岑商道。

  正在这时,俞沛笙也收了消息赶来了。画棠跟在俞沛笙的后面一起进来。看见沈碧玉再次躺在床上,不由一怔的问道:“这是又睡了?”

  岑商点头,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沈碧玉的伤口,继续嘱咐道:“伤口恢复的也不错。我一会儿回去再配一些粉末送来,就没什么大事了。”

  沈夫人不由得躬身谢道:“多谢岑先生对小儿的救命之恩。”

  岑商连忙将她搀扶起来道:“沈夫人,折煞我了。我不过是一名太医而已。医病不医心,真要谢就谢谢冯大人吧。”

  沈夫人抹了一把泪看着冯琮,冯琮连忙道:“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夫人破涕笑道:“自然是你应该做的。”

  冯琮一怔,随后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过了两日,沈碧玉的精神已经大好。沈家的人也都准备回家了。而回家之前,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比如说,之前沈碧玉与莲生定亲的事。

  沈家人的态度已经了然,既然接受了冯琮,跟左家的婚事自然也会取消。但,这又涉及到了之前莲生失贞的事。

  要是之前,左彦兆或许会拿此时来卡一下沈家,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莲生娶回家去。可事情发展到现在,就算莲生真的嫁到了沈家,怕也是孤苦一生。所以,当沈家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左彦兆也算是勉强的同意了。而沈家自然也会对莲生的事,闭口不言。

  当莲生知道,就连左彦兆也同意退婚的时候,发了好大一场的脾气。又哭又闹的将房间砸了个满地狼藉。但,最终被左彦兆一句:“你要是想把事情闹大,丢进颜面,从此老死闺中的话,那就继续作。左右,我这张老脸是丢尽了。”吓到。自此之后,便把自己关在院子里闭门不出。

  画棠自然也不会闲着,婚期将至。除了试好宫里送来的喜服之外,还不忘隔三岔五的跟俞沛笙去沈家几趟,看一看沈碧玉和冯琮。

  在这益城之中,无论有什么风声都是瞒不住的。特别是冯琮回了沈家这回事,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沈大人头发愁白了半边,却也在一夜之间了悟。最终,还是接受了冯琮。但仍是受不住满城的流言蜚语,所以,跟皇帝递了表书,请求告老还乡。

  听到这些,画棠还是有些吃惊的。偷偷地问俞沛笙道:“可是回道老家后,不还是一样要受到留言的侵害?“

  “告老还乡不过是个说辞罢了,听沈碧玉说,沈大人打算找个山清水秀,无人识得他的地方去生活。”俞沛笙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到沈大人会接受冯琮。”

  画棠想了想,说道:“我之前,问过沈夫人,为什么会接受冯琮。沈夫人说,为人父母者,最希望的不过是子女平安喜乐。就算是,强迫沈碧玉娶了莲生,所谓的名声倒是保住了,但沈碧玉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而冯琮也是个有担当的,把沈碧玉交给他,她放心。”

  俞沛笙听罢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沈大人的折子,很快就得到了皇帝的批准。就这样,沈大人找人在黄历中选了个好日子,就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家人离开了益城。

  离开的那一日,画棠和俞沛笙自然会去相送。

  比起之前,沈碧玉的起色已经大好。但经管如此,冯琮还是围前围后的照顾着他,唯恐沈碧玉收了什么委屈。画棠看着痴痴地笑,逗着沈碧玉道:“你看看冯琮,简直是要把你宠上天了。啧啧,这态度,连我都要羡慕了。”

  沈碧玉骄傲的挺胸,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和俞沛笙说话的冯琮道:“那是,不对我好,他还能对谁好。”

  画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沈碧玉又嘻嘻哈哈的说道:“不过,嫂夫人。这次走的匆促,不能参加你和沛笙的婚礼啊。还请嫂夫人不要介意。”

  “说起这个……”画棠瞥了一眼俞沛笙,压低声音道:“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沈碧玉道:“嫂夫人请问,小弟定然言而不尽。”

  画棠看着沈碧玉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我跟俞沛笙的婚礼,到底是哪天啊?”

  沈碧玉一脸震惊的看着画棠,仿佛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然后又笑道:“嫂夫人,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画棠瞪了他一眼,无比认真的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问俞沛笙他又不说。”

  “呵呵。”沈碧玉干笑道:“既然沛笙不说,那我也不能说。谁知道,他是不是要给你准备什么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