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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帝阙危 浮沉


  世间烦扰,尘埃散乱。一句话,两首诗,三言语。胜过万千富华的纯净。

  时间飞逝,西北三州的事件掀起的波澜也轻轻地覆灭在时光的乱流里。留下的,仅仅是无声的叹息,往日繁华的弥漫。权利浮沉的涌动。

  庭院幽静,积雪融化,天气渐渐回暖。京城的雾慢慢的变淡,一切都再慢慢的变幻。权利也罢,人心也罢。时世浮沉。亭台楼阁,暮鼓钟声。显得那样的幽静,祥和。苏失羽站在屋檐下,静静地望着天空的云,眼神里充满的疑惑与不安。不该如此的宁静的,静的可怕。“少爷,您怎么了?”矢流在册慢慢的问道,“今日,静的有些可怕。。”苏失羽望着萧若初的房间,玩味的说道。好像在说她,又好像再说深宫里的暗涌。矢流深深的看了一眼,“放心吧少爷,老爷和您,定会逢凶化吉!”苏失羽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地叹息。

  “喂!烂羽毛!”萧若初忽然从后面窜出来,拍了拍苏失羽,苏失羽身体一震,很是炸毛。“你叹什么气!?”萧若初弹了弹矢流的额头,站在苏失羽面前问道“可是有西北三州的消息了???”苏失羽忍住一口恶气慢慢的说道“老子叫苏失羽!!”萧若初才不管他那么多,依旧叫着烂羽毛,烂羽毛。苏失羽颇为无奈。

  忽然,萧若初从衣袖里掏出一竹简文书,外面附有金印,装裱华贵,她在苏失羽面前摇了摇,“这是干什么的?”苏失羽扶着额头说道“姑奶奶,那是礼品,你别乱甩好不好!”说着想去从萧若初手里拿回来,萧若初往后一退,警惕的看着他“喂!你说,这是给谁的?”苏失羽没有理会她,萧若初瞪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是不是,,给四皇子的!”苏失羽无奈的点了点头。

  凉亭下,凉风中。两人四目相对,一个万分凶恶,好似千万年的母老虎,一个万分恐惧与无奈,好似明白对面的母老虎会随时吃了自己一般,,苏失羽眉毛轻挑,淡蓝色的长袍在风中飘摇鼓动,就好似他此刻的内心,飘摇不定。他轻轻地敲打着桌子,那翠玉发出的声响,在风里显得十分的空明动听。“以我观物,则万物皆着我之色彩。”萧若初显得不耐烦了,她握着拳头的手放在玉石桌子上,紧了又紧,终于是没有发作,苏失羽看在眼里,疑惑在心,旋即不耐烦地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就好似冰原深谷里的一声回响,回旋反复,引得雪崩地陷,萧若初终于是忍不住发作,先是猛地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然后猛地上前,不料苏失羽并没有回避,两人的鼻尖微微接触,有股痒痒的感觉在鼻尖停留。萧若初忽然脸色大红,像是刚熟的苹果,颜色诱人,苏失羽也是愣了一下,旋即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了下脸,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你怎么不躲开!”萧若初慢慢的恢复霸道,苏失羽表示很无辜,“是你自己撞上的!”苏失羽也没想着她会温柔,所以才会在陌王府那般的吃惊与不是滋味,萧若初自知理亏,也不再纠缠,将脚放到凳子上,很是霸气的坐着,“苏大少爷!没想到啊!你这张还算俊俏老师的脸皮下,竟然藏着那么些个阴险狡诈的面孔!!”苏失羽那是一个不爽,还很是懵逼,心想自己干了什么,引来如此非议与侮辱,萧若初看着苏失羽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毒害我的马的那晚,也是非常的淡定的!!”苏失羽心里那叫一个苦,怎么这种事情还记得!然后支支吾吾的没有蹦出半个字来,总不能说我是想让你和我共骑一匹马吧?

  “也罢,你不愿意承认与解释,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的每一句话都会是本郡主的呈堂证供!!”苏失羽惊了一呆,还审讯起来了,萧若初漠然的看着他,旋即拿出一册金帖,苏失羽仔细的观摩了一下,旋即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脸色越发的苍白,“怎么?苏大人不适?”萧若初玩味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打开帖子,甩到苏失羽面前。“什么叫做萧郡主赠!”苏失羽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她会不会因为自己滥用了她的名义而生气呢??毕竟女孩子家的名声是很重要的!萧若初忽然点着他的脑袋说道“老娘我讨厌他们一家子的皇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倒好,送个礼还要签署我的名字,你是怕我进皇宫的次数不够多么??还是你真的很讨厌我,处处和我作对??”苏失羽被她点着头,喷着唾沫的谩骂,然后愣了一下,原来这个白痴和自己关注的地方完全不一样,她到底是不是女的,苏失羽静静地看着这个骂着自己的小女孩,她是那么的率真,勇敢与大方,从不遮遮掩掩,好似这浑浊世间的一朵白莲花。单纯而美丽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苏失羽被从幻想中拉出来,然后很是无辜的,无辜道萧若初看着恶心的地步,一个俊俏的男子,委屈的像是个孩子,不禁让人难受与无语。“不要说了!”苏失羽声音出乎意料的坚定与刚强,一返往日的浪荡不羁的放纵,萧若初愣了愣,紧紧地盯着苏失羽,四目相对,苏失羽紧皱着眉头,萧若初玩味的与狐疑的看着他,然后丝丝的盯着,直到苏失羽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苏失羽在她面前永远的不会认真与严肃,那样的放荡与不羁。

  “你大爷的!装正经!!滚!!”苏失羽被打的惨叫声连天,矢流轻轻抚摸着白夜的鬃毛,“唉!!爽极了!”连白夜也是点了点头,很是享受的聆听着。“我写上你赠送的,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苏失羽揉着脸,忧伤的说道,一脸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萧若初疑惑,苏失羽慢慢的说道“朝堂局势你不懂,西北三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与我都需要帮助”他深深的看着萧若初,眼眸里有着丝丝异样,“而且,此时的四皇子,很需要如你这般身份的庆祝。”

  萧若初没有彻底的明白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是她却知道苏失羽的一片苦心,无论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一路下来,也只有他,那么的放荡不羁你又是自己安心,她静静地道了句“谢谢”

  “啥!!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滚!!!”

  “娘娘,后日便是四殿下的生辰了?”一位老婆婆对着站在池塘边上,静静看鱼的皇后娘娘说道,皇后撒鱼饲的手颤了颤,“是啊!张姨,你说,,,他怎么就是那么的狠心呢?”皇后看着池塘里的游鱼,那么的自由与无虑,涟漪静静地绽开,在她眼里慢慢的绽放出回忆的花朵,那个静静地夏天,那个落日下的少年,再也没有办法回去,日日月月夕阳,落日同,岁岁年年旧日,少年空。

  “那,,四殿下的寿辰??”夕阳下的晚风落日,显得宁静美丽,忽然乌云大作,狂放肆虐,将她从回忆里拉出,深深的厌恶与悔恨织上心头,久久停驻,她的眼神里忽然充满了冰冷,“办!!还要风风光光!要超越那个二皇子!!”反手将鱼饲全部倒入池中,漠然的看着池塘里的鱼儿争抢着食物,明明那么多够分,然而贪心的下场,就是被活活撑死,“贪心么,,权利,你看那些鱼,多么像你们啊!!”她魔怔般的喃喃道,想起了那年,那个纯朴的少年,那一场难忘的邂逅。“世人笑我多疯癫,我笑世人太魔乱,世人浮乱,我料世人看我,应如是!”她诡异的一笑“争吧争吧,那么多的权利,暗流的涌动。你们的心,早就被虫腐烂了。最后,,最后!!都会是我的!!”

  “传我皇后御令!差内廷并后宫九殿礼司共办四殿下生辰!”

  “你做的,,非常好。”

  萧若初在苏失羽的极度迷茫下,主动提出进宫,并表示要和四皇子多多走动。苏失羽心里一阵的暖与舒适,但是有很是难受与不忍,她不该承受那么多的,,“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不用勉强自己的!”他扶着她的肩膀轻轻地说道。

  萧若初看着他,那张灯火下不输当红明星的俊俏脸蛋,在这个没有高级化妆品与护理师的年代,显得那样的俊美,她轻轻地一笑,在美丽,也不属于我啊。“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是在你最需要面对的时候,你选择了逃避,当你意识到错误,你想去弥补,想去还清,到最后发现根本无力回天,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无法弥补!!”她轻轻地将他的手拿开,“别让我后悔!!”

  路上的马车越来越多,皇城灯火通明,钟离元带着禁军到处贴发文贴,内廷的人由出身广华宫的侍女带着在皇城发放食物,救济穷苦百姓,后来,据说那一天这个大离江山的人们,都向四殿下致以敬意,因为那一天,皇后派人救济灾民百姓,而那一天,就是四皇子的生辰。

  皇恩浩荡,然宽广无私,众人视之无奇,然一人之心,系天下之民,万众仰之。这就是人心的涌动,暗流的涌动。

  苏失羽不禁叹道,这个皇后,并不是那种深闺里的女子啊,这个手腕与谋划,四殿下真的是好福气。人心那。。

  “喂!!闪开闪开!!”在苏失羽感叹思量间,一鹅黄色衣裙女子冲了过来,然后猛地,迅速的穿梭在人群里,跑到发放食物的地方,从荷包里掏出了许多银子,放到了发放处,内廷的女子道了声谢,那人也不说什么,看了看那些衣不蔽体的穷苦人,喃喃的说道“堂堂京都,怎会有如此民众。。。”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慌慌张张的跑走了,沿途不知道打翻了多少东西。

  “那丫头好生的可爱。”萧若初也来到这里,捐赠了些钱财,然后默默地凝望着那女子远去的身影,苏失羽看着那女子远去,静静地笑了笑,眼神充满了玩味。“喂!!我的钱袋!!!”苏失羽满脸的黑线。。

  “咚咚!!”两声钟声想起,苏失羽慢慢的拉着萧若初,“走!要迟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