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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星夜 寅时 碧波


  蔺若辰身披雪白狐裘,着素雅白衫,冠白玉碎星冠,面貌俊逸洒脱,含着笑意的唇角好似一弯新月。皙白的皮肤,在温柔的灯下,显得十分温润通透。眼中似有星辰万千,闪闪透亮,一席长发披肩,好似仙人下凡,此间风花雪月,一抹红尘,一如你明眸皓齿,浅笑安然。恰似星辰碎流,明眸星月。

  蔺若辰的到来无异于是最好的破局之药,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是敬佩。轻轻地拜过帝后,便在萧若初与高艺格身旁坐下。高艺格将一块绿豆糕夹给蔺若辰,“墨昀,这是楚师傅的绿豆糕,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知道你要来,我特意吩咐的。”蔺若辰将绿豆糕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谢过阿姐,这楚师傅的手艺啊,过几十年都不会变。”高艺格嗔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往后啊,让楚师傅去你府里得了。”“阿姐,不用府里不缺人的,再说了,皇上皇后每年给着俸禄,我府上不曾经商,也就留着窈儿与我一起。”蔺若辰边吃边说道。“那多不好,窈儿虽是妹妹,但是孤男寡女总是不好的,回头阿姐给你调过去些师傅与丫鬟。”

  蔺若辰看着满盘的佳肴,也不和高艺格争了,开始大吃起来,“看来窈儿的手艺还是不行啊。”高艺格笑道,蔺若辰喝了杯酒“你别说啊,她会生气的这个丫头,从小就被惯坏了。”皇后看着他俩再闹,“若辰啊,打下你俩感情就好,你天天叫格格阿姐,期初格格给我说你,我还以为是幻儿呢。”“娘娘,阿姐照顾我颇多,这阿姐喊着还不够,还得多喊几十年。”

  蔺若辰独自一人,没有仆从,王妃,仅仅是一人,高艺格好似相起了什么,眼圈红了红,萧若初看见询问,她说是哈欠,萧若初也不多言,心里想,那时候那女人一聊衣服包包,就很融洽。这高郡主学识渊博,自己近乎白痴,看来她惊讶好奇自己当了郡主,是有道理的。

  皇后不在言语,静静地看着舞姬舞曲,皇上和姜家兄弟在攀谈这什么,苏失羽偷偷到殿外,寻见矢流,写了信让他快马送至御阁云锦阁给苏择卿。

  “林南安至,小心,恐事迹掩盖,三宗怕是难存!”风月天下,有碎星自西天裂开,云卷云舒,无花开亦无花落,好似天下一惊,万物无恙,且不知大雨将至,满地潮湿。风云静而待起。梦无声,待长风。

  苏失羽转身,忽然见一明黄长袍男子前来,想道,四皇子在外殿,怕是不会来,“见过二皇子殿下。”苏失羽拱手拜服道,而二皇子并未理会他,而是留他拱手自己进殿,苏失羽一脸的不爽,崩了句萧若初最喜欢的的“丫的混蛋!”

  沐月别进入殿内,眼神凌厉的看着皇后与皇上,尤其是对皇后充满了仇恨。眼神好似孤林晚月一般阴森。“哟!若辰来啦!稀客啊。”蔺若辰抬头看着面前的黄袍男子,那黄金冠显得刺眼,“二哥。”沐月别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坐在皇上右下侧,向姜家兄弟敬了杯酒。蔺若辰吃完喝完聊完,便向高艺格一笑,高艺格无奈摇头,每次都如此。“臣府中还有些事物,请圣上准许臣先行回府。”皇后看见他笑了笑,连姜家兄弟都是笑了出生。“你这小子,宴会要么是不来,要么是吃完喝完舒服了早退,到是洒脱啊。”说话的是姜九思将军,他性情豪爽,说的蔺若辰不如何作答。“就是!今日是二哥我的寿辰,岂不给我写薄面?”不待高艺格说话,沐月别就先行发难。皇上没有言语,蔺若辰看着高艺格,一脸的无辜,沐月别看着蔺若辰,眼神飘忽而又尖锐。“陌王爷,二皇子既是盛情相邀,便是留下吧”说话的便是姜三省,如果说高艺格是姐姐,那么姜三省就是他的老师。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师。

  蔺若辰没有言语,默默回道座位,一会又是出去了,“去干什么?”对面的沐月别首先发出疑问,包含着质问与针对。蔺若辰手在袖袍里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只不过,那藏在最深地地方,就像他那颗心,没人看透,也没人看见。“二哥,我去茅房。”蔺若辰拱手说道,衣袂边的细细的金色锦绸绣纹闪烁,好似铜镜里的水波,细纹流动,柔滑顺美。就像他的表情一般,柔滑温柔,人畜无害,惊为天人。

  萧若初聊了一会,有些乏味,心想这皇宫自己还没有好好参观过,今夜全宫上下灯火通明,人影阑珊,怕是处处红尘静飞,处处无人不来。萧若初看了眼和官员攀谈的苏失羽,向高艺格说了句离席之言,便是离开了殿堂,独自走向了月影迷离,人影离乱的殿外。今夜万人欢庆,今夜千人无眠,月影入宫,好似一谈水波,清澈透亮,投在清花石地面上,萧若初蹲在“水里”看着自己的影子,细水流动般温润的小蛮腰,长长的头发垂在哪里,无风自动,飘飘洒洒,显得颇为美丽。

  一阵悠扬的乐声远远传来,那曲调典雅哀婉,音色古朴沉重,却又在风里显得有些空荡,有种花谢流水,繁华散尽烟云相伴的离尘之静,又神似落叶飘摇,无依无靠的悲苦无诉之伤,仿佛幻境如迷,听曲闭眼睁开,就是苍茫雪山,昏黄古道,凡尘落花,别与一瞬的温柔故梦,流于一生的往事不堪回首。那声音远远回荡,哀转久绝,好似吹奏人的心一般,显得空荡无依却又寂静纯朴。

  萧若初静静地听,慢慢的品,想起了周星驰那句“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放在我面前,而我却没有珍惜”和“我们互相放过自己好不好?”和“你跳,我就跳”般的悲伤与无奈。渐渐地眼睛弥漫着泪光。她循着声音,寻找尽头,在明灭的火光里,忘记深院的尽头,忘记人心的无尽,慢慢的她看见一个男子,静静地对着月亮,坐在房顶上,月光洒在他的发梢,星星点点的银光散看,长发散开,三千青丝好似银河垂下,一只玉萧在他手中慢慢发出悠扬婉转的音。他就那么轻轻地静静地站着,山崩于前而不惊,天陷于地而无畏。

  “长长寒山凄古道,袅袅青烟晚枫寺。簌簌烟雨落花声,寂寂昔日何期至?”他放开长萧,悠悠的吟诵道,好似问月亮,又好似问自己,却又好像问萧若初,萧若初静静地看着这个站在房顶上,凌风对月,孤傲凄凉的温润男子,独自的惆怅发问,无人应,亦不需人应。

  偏偏,她是哪个命中注定的应答者。

  “长歌当哭,晚萧当独,终散作云烟细语。岁月静好,何愁故梦不到。”

  若有知音见采,不辞唱遍阳春。

  星碎月落,云静风平,烟雨碧波。何处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