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南离京都。
自从昨日,高居云端的南朝天都来了三个人后,整个京都都沸腾了。人们熙熙攘攘的议论,有的小声两人猜测着什么,有的三五成群高谈阔论,有微微知情人士道出苏失羽身份,更有甚者直接说出西北三州之事。
“你不想活命了?显摆些什么?朝廷的政事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议论的?脑袋不想要了?”
“我也就是说说。不会有事请的。”
在纷乱的议论中,更多的则是对苏失羽一行人的赞叹,终于把那个张家恶霸制住了,还是帝都三卫军的鎏影卫统领撑得腰呢。昨日矢流的风轻云淡的将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风姿,迷倒了许多少女。被苏失羽好生调侃,气的矢流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使萧若初感叹矢流的单纯,鄙视苏失羽的不洁,倒过来想想,自己也不是那么的纯洁啊。必经活过两辈子啦。
“胖子!你瞅瞅,昨个爷的英姿迷倒了不少人吧”苏失羽指着楼下的人群说道,萧若初回以一个鄙视的眼神,指了指楼下大概花信以下,碧玉以上的女子,又指了指旁边抱剑倚门而立的矢流,引得矢流一脸的懵逼。又指了指楼下半老徐娘以上,天命以下的女子,点了点苏失羽的额头,然后就一个侧身飞跑入自己的房间,旋即便旅馆里便回荡着某个后知后觉的白痴的咆哮声。
鎏金甲士慢慢挑开人群,开辟出一条道路,陈景创手扶玄色宝剑慢慢进入旅馆,苏失羽见到赶忙正色,“陈统领!早上好啊!”“苏大人,圣上派在下请萧家小女入宫面圣。”陈景创抱拳回道,萧若初手执天云剑从房内走出,“有统领带路了。”苏失羽与萧若初一同陈统领离去。在熙攘的人群中有一位身着白袍,抱剑于胸前的男子紧紧盯着苏失羽一行人,陈统领回头望见他,两人双眼对视,男子眼神显得越发淡然陈统领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然后男子便是转身离去,苏失羽拍了拍陈统领的肩膀,示意其莫要走神,陈统领爽朗一笑,与苏失羽并肩同行苏失羽瞥了一眼男子离开的地方,又回头继续朝皇宫走去。
萧若初看着巍峨富丽的皇宫,气派的让人窒息,“终于知道为啥那么多人争着要当皇帝了,仅仅这皇宫就是个十足的理由啊。”萧若初在心里想道。
到了内殿门前,陈统领拦住了欲一同进去的苏失羽,“圣上只召见了萧家小女觐见,大人不可进去。”苏失羽一脸的疑惑,既是未曾召我,你为何带我来这宫里?顾不得多想,在萧若初耳边小声说道“殿前面圣应当慎言”萧若初看着苏失羽的眼睛,点了点头。檀木红门打开,萧若初定睛凝神,踏入大殿。
“大人,切莫疑惑,之所以带你入宫,是因为有一人欲见你”苏失羽略微疑惑在陈统领的带领下,前往御花园,远远望见凉亭中人来,微微一惊,看着陈统领,只见陈统领对他微微点头,便在御花园的门前停下,“大人只可你自己进去。”
“多谢统领!”
苏失羽进入御花园,“臣散侍大夫苏失羽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亭中之人,笔直的立着,着明黄双凤长裙的女子,重髻高挽,长裙逶迤,饰九彩凤凰朝日珠冠,带祥云旒金簪,垂滴泪般凤坠,阳光闪耀间看不清她眉目,却有美艳和锋芒之气,逼人而来。
“平身吧”语气温柔却透露着威严,音质酥软,典型的江南女子,她就是当今皇后殿下。苏失羽站起身来,“令尊身体可还好?”“家父近年身体安康,只是偶尔旧疾复发,甚是煎熬。”
“我虽是后宫妇女,却也知晓些君臣大事,令尊乃是我大离西北之柱石,战功赫赫,我大离之福分。”旋即叫侍女前来道“你拿我的皇后令,去太医院让他们抓些养生滋补与安眠的药物,在从我的私库中拿出五十匹蜀锦一并交于禁军大统领钟离元遣精兵快马速送至南锦阁。”
“臣,代家父谢过皇后圣恩。”
“令尊乃是朝廷肱骨之臣,当受此赏赐,此次请你前来是想请你帮忙。”苏失羽面对皇后坐下,疑惑地看着她,“西北三州之事,我已尽是知晓,你们的怀疑,我可以告诉你证实,你三宗势力过大,皇上想竭力压制也是必然,你若是想保你宗门用据守五郡不衰,甚至更多,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来日助四皇子登机,我保你南锦阁百年不衰!”
苏失羽赶忙跪下“娘娘,这话可不能那个乱说,当今太子早夭,皇上三子又是公主,今朝堂夺得皇位的最佳两人就是四皇子与二皇子,只是这长幼有序,来日,二皇子会继大统的。娘娘所提之事,,,怕是,,天方夜谭。”
皇后眼神一寒,声音里充满着寒意“当今龙椅上的人,也不是长子啊!”苏失羽一惊,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旧事,那是天下的忌讳,皇家的隐秘,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而那寥寥数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其父亲便是其中的幸存者。看着皇后,似乎思量着什么。
“我也不逼你立马做决定,只是啊,你要想想,圣上多疑。这些年可是人人自保,当年的那些人,怕只剩你父亲了吧?今你父亲掌管着西北五郡,也差点被皇上肃清,难免日后会失去剩下的权利,皇上不再有忌惮。人啊,这一生,就是不断的选择站队,你父亲选了,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皇后悠悠的说道,“下去吧,本宫累了!”
苏失羽起身告退,慢慢走出御花园,待苏失羽走后,御花园的假山后走出一位俊朗青年,白发飘飘,仔细一看,正是云锦阁的那位,他走到皇后身后双手搭在皇后的肩上,“做得很好,皇后殿下,你说的他心动了。四皇子怕是不日便可登基啦!”皇后面无表情,缓缓说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查明那件事情。”“放心,老夫从不诓人,我也想看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萧若初面对着圣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拜完皇帝,便起身看着他,那个她眼里的“嫌疑犯”,“三州的事情,朕知晓了,会派宰相林逸去查明此事的,令尊乃我朝廷功臣,朕坚决不会让他为奸人所害的。萧若初心里冷笑,“圣上既然是知晓此事,为何军士会闭我南云郡城门,致使我与宗门失去联系”,她昂首质问龙座上的人,沐南华身体一震,旋即笑着道“你父亲早年与我有着同袍之谊,那夜羊末将军领军巡逻发现异常,便是封锁了西北三州,以防那边图谋不轨。”萧若初心理道“好一个虚伪的帝王。”“怕是有人不放心我们三宗三州,故意而为之吧。”萧若初看着圣上愈发难看的脸道“圣上,我只一句,犯我家人者,虽远必诛之!”萧若初紧紧盯着圣上心里想到这句“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之”的话说过无数遍,不想今日竟然在这里改编还吼了出来。
沐南华深吸口气,紧紧盯着萧若初,他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愤怒与不安,“好!朕为你做这个主!”然后召人道“拟旨,封天云宗萧若初为凌远郡主!”
随后沐南华让萧若初离宫,他盯着萧若初远去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皇上!此女子,当真是不同寻常!”
沐南华看着说话的人,“那又如何?阻我者死!你速速前去西北州府坐镇,速把那些郡县收回。”
苏失羽与萧若初离宫,风云变动,风雨飘摇,落满京城,一处楼阁上,白男子瞭望远方,看着风云诡变,京都繁华,灯火阑珊下的人心浮动。
清风徐来,又是个不眠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