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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帝阙危 何人


  何人等闲夜听雨,一骑千里永绝尘?

  万里长夜空成真,一剑惊世旧梦深。。

  好多年以后,,谁都记不得多少年了。每个人回忆起这件事情,,都是由心的感叹道人心的可怕。。就像深不见底的深渊,看不见,摸不着,不可猜,不可度。。

  星夜散乱,银河里的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大雨磅礴的下着,打湿了深林里的每一处,增添了许多的寒凉。。苏失羽在树上抱着剑浅浅的睡着,萧若初知道他在上面,很是安心的睡着了,不在枕着自己的佩剑,而是棉袍,那样的安心,,

  扶岚无意夜听雨,静扫旧事茶盏叙。

  万物都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里,销湮了气息,兽也好,人也罢,都不愿意在这雨里游荡,避之不及。显得那样的凌冽,。有那样的安详与静谧。

  一道雷霆降世,半边天闪亮,一瞬间恍若白夜,非黑非白。那道闪电劈炸在了云卫山之巅,劈烂一块礁石。蔺若辰的身影,被闪电照明,只见他挥手一剑,将来人砍倒,周遭都是黑衣人,细细数来,大概有三十之多。蔺若辰微微有些力竭不支,右手拖着剑,慢慢的前行。一处树顶上,一个黑衣人静静地笑,他隐匿气息,竟是连蔺若辰也没有发现。蔺若辰只是慢慢的往前走,却不知道,,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第五夜不眠。

  云都,皇城,今皇城由姜九思镇守,钟离景湛的禁军与玄衣郎镇守。和往常一样,高台楼阁紧闭,城门防守固若金汤,和平时一般无二。雨水打在每个守城将士的铁甲上,冷冽的刺痛,打在他们坚毅的面庞上,那样冰冷。他们面对着狂风暴雨,没有一丝丝的抱怨,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守卫这疆土。

  “喂!你带队去西城门巡视!”一位红色铠甲的将士在大街上指挥着手下巡视,冒着大雨,踩着雨滴。踏着黑影在街道里穿梭。“灵队!你说我们禁卫在这里跑东跑西,冒着风雨雪霜的在这里护守巡视,你说,,”一小将奔跑着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位灵队不耐烦地说道“你想说什么!说啊!”“我就是想问,那玄衣郎去哪里了??皇上在的时候,还偶尔见到人影,现在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了!”那小将看看四周又继续道“皇上走的那一天,自己的统领出来说的好听,尽力护卫都城!人呢!!”那小将鼓起勇气吼了出来,声音穿透雨滴,回荡在街道上,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很多将士心中很多天了。不,是许多年了。。

  那位灵队脸色一变,他也是当了很多年的差了,除了见过几面历届玄衣郎都统,其他的人都是很少见的。。但是皇上却从来都不怪罪。自己也是又纳闷又害怕。。谁让鎏影卫神秘,这玄衣郎更是神出鬼没。。自己所在的禁卫军,出了个皇家直系卫军外,实在是吗,普通的不能在普通。。

  忽然电闪雷鸣,闪电照亮黑夜,几道黑影光速一般的在闪电的白光下跳跃屋顶,一队禁卫军赶忙拔剑“什么人!出来!!”灵队皱眉喊话道!“你们不是想见我们玄衣郎么!现在呢??”几道利箭伴随着冷清的声音降临,刚刚那名抱怨的小将便是失去了生命。灵队面色一白“小人有眼无珠,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没有回话,,数息之后,灵队皱了皱眉便是悄悄地领队赶紧走了。。将那小将的尸首抬走,今夜的事情,,谁都不会说出去。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玄衣郎,鬼魅亡。。

  一人玄色衣衫坐在离皇城不远的,一处高楼上,静静地看着云都,轻轻地抿一口茶水,桌子上的圣旨绽开,上写“朕出皇城后,卿当领玄衣郎更加隐蔽,不外现于世人!!切记切记!!”那人笑了笑,,面对着雷电,风雨吹乱他的长发“你这个皇上,,也不傻么!!”

  月夜朦胧,雨水乱打,只见禁宫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一黑衣白发男子,撑伞走在朝圣道上,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在无人的空巷,他的气息收敛的近乎没有,,慢慢的行至禁宫门外,他四处看了看,看见西华门处有盏灯火一闪一闪的,然后他慢慢的走到那边去,烛光闪的急促,他却走的缓慢,,一步一步就好似在雨中漫步一般,悠闲自在,任凭雨水清洗自己的长发,丝丝侵染自己的衣袍。到了灯闪处,他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苦笑“你可真会挑选地方!”原来灯闪处是西华门,城墙最末端的一处瞭望塔,那里的对面是一处垃圾场和类似于现在的殡仪馆,只不过很大,一般没人愿意在这里值守吗,也很少有人于此巡逻。

  他纵身借力,一跃而起,映衬着月光,华发飘飘,身形窈窕,,不是,,纤细。。仿佛仙人一般华美。他进入瞭望台,里面的守卫跪下说道“先生,是皇后娘娘让我来接应你的,请先生随我。。”他一手掐着那人的脖子,那人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旋即他手一使劲,便听见那人的骨裂声,便是没了生气。他放下那人,悲悯的看着说了声“皇宫,,我比你熟!”然后负手下了瞭望台,在黑夜里,优哉游哉的走。似乎很有目标一般,在雨里轻身前行,走到一处不是很起眼的,荒废的院落前,微微一怔,手轻轻地在那朱红的门上抚摸,那岁月的年代感,手指与其发生共鸣,他的手微微一颤。

  仿佛是那个雨夜,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位朱红色衣袍的男子,穿越时间又荡漾在他的脑海里,雨雪交加,他们两个南觉寺里赏景游玩,弹琴赋诗好不风雅快活,朱红男子问道“玄安,你欲娶何等女子为妻?”那名黑衫男子凭栏观望,透过烟雨静静地看着,默默地说了句

  “可共赏黎明破晓,可伴驻黄昏夕阳。足矣。”那之朱红色长袍的男子微微一愣,面色悲戚,那黑袍男子意识到什么旋即说“抚兄尚且未有心上人,未曾大婚,小弟我,怎可现先行??”两人大笑,。忽然雷雨交加,在一片狼藉的南觉寺里,他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朱红衣袍的男子执剑面对千军万马,一玄色长袍男子说道“兄长,收手吧,,”扔出一卷黄色卷轴,是圣旨。他没有言语,看了看匍匐在地的自己,眼里满是决绝,忽然数声利箭破风而来,他笑了笑“来世,定不生这帝王家。”

  时至今日,他未娶,不得娶。,他便未娶,娶不得。。

  雨夜相逢,青砖黛瓦,故景如旧,哪管物是人非否。。世间最好的总是最先走。。

  他的眼里浸满了泪水,分不清是雨还是泪,都是那样的伤感,他轻轻地摸了摸腰间的剑,,忍住打开门的冲动,便是离开了。他走到一处古朴的殿前,看了看四周然后收起雨伞,站在屋檐下,轻轻地去推开门,忽然有雷电凝结,击打在他的指尖上,“结界,,你如此这般的疑神疑鬼,真是苦了你了。”然后他撑伞纵身离去,雨如同银线一般,丝丝缕缕,夹杂着微微的凉意,打在伞上,却在和伞交融的那一刻变得无声。他静静地凝望着雨。却见一堆利箭飞来,轻轻地撑伞抵御,轻轻地伞竟似乎玄铁一般坚硬,将箭雨尽数挡下,。他纵身翻飞上房顶,灰色的瓦,细碎的透着雨,瓦慢慢地被雨水浸润,变得深沉。却见许许多多的玄衣郎执剑在上,,微微一惊,叹道,,“原来如此,,老狐狸,,哼哼”他似乎脚踏雨滴,纵身而起,经过一玄衣郎身侧,剑只现半尺有余,寒光微起。那人便是倒下,他接过那玄衣郎的剑,翻身离去,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月光留下他的身影,敏捷的轻盈的。夹杂着脱俗的气息。。他纵身杀出宫外,不急不慢。步伐有力且有规律。手起刀落,剑和骨头相互磨齿的声音,在雨里荡漾,那样的空灵通透。那样的可怕血腥。未曾有一丝丝血,一剑沾身。眼神中尽是淡漠,看不出一丝丝的表情,油纸伞抵挡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漫步向前。那数十位玄衣郎已经是死伤殆尽。他悠悠的飘身出去,闪电四起,只见一人立于瞭望塔处,静静地执剑看着他,“御都”,他才微微一笑,白发遮挡面庞,然后刹那间,两人半空相对,瞬间,刹那,两人剑光鎏影,寒气纵横。周遭雨水尽是荡漾开来。他的剑一触便是断了去,只能合起油纸伞当剑来用,几招下来,只见钟离景湛已是气喘吁吁,长剑在手,寒光四散。

  他挪步而走,钟离景湛也不来追,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调息气力,然后,他忽然一抬油纸伞,没有金属相撞的声音,来人万分惊讶,来人双手执剑下滑,嘴里喃喃道“终于是得手了。”然后看着白发人问道“阁下,何为?”他没有言语,根本没有看他,,那人正是玄衣郎现任统领,慕家,慕悠之,手执“默君”横剑宫门前。他轻轻地摸了摸油纸散上的凹陷,淡淡的说了句“不错。”然后漫步走了,,不对,不是油纸伞,忽然他的白发轻轻散落几丝,脸颊上有一道淡淡的血丝,慕悠之不再动作。忽然自己的腿部一道剑痕闪烁,然后渗出了血来。显得好不恐怖。钟离景湛想要动作,瞬间自己的手臂与腿部都是有剑痕开来,血大片大片的留着。然后漠然的无言。

  他推开宫门,月光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衣袍,一袭白发轻泻。。身影纤长。慢慢的回首看禁卫军和玄衣郎的诸位,眼神奇异,似乎感叹。。”原来这二都卫,皇权啊,,人心啊,,哈哈。”漫步消失在了烟雨里。。

  雷雨闪烁,雨水洗刷血色,庭院深深,依旧那样的寂静。没有人会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没有。。。。

  雨夜悄悄地过去,黎明的阳光自东而来,照亮苏失羽的半边脸,苏失羽伸了伸懒腰,然后下树来,萧若初已经醒来了,看见自己身上的蓝袍子,微微一怔,旋即心里一暖。

  第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