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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捕获谢衣


安骨列将木盒在手中掂了掂,冷笑一声。

“贼人如此大费工夫,竟是为了这件东西,呵呵……说起来,这玩意究竟有何稀奇,竟被历代国王遵循的古代的遗训,奉为国宝,而你又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居然只身犯险,敢在我的眼皮之下前来盗取这东西?”

说着,安骨列揪起谢衣的衣领,逼视着他的眼睛,问:“说,你要它究竟有何用?”

谢衣目光柔和的看着面前的粗壮大汉,不急不缓:“这位将军,不瞒您说,我来寻取之物,对于捐毒国来说,真的并无太大用处,只是久封于尘埃中的闲物罢了,但对于我来说,却是能有希望救我全族之人性命的东西。两相衡量之下,还望将军能以救人为重,放谢某离去,若得他日事成,谢某必当重返此地,一为请罪,二为重谢将军之义。”

“哼,贼人竟忒大胆,一派花言巧语,以为便能蒙骗得了我和这一众弟兄的耳朵?何况我人粗心不粗,想来这东西其中必有蹊跷,你便此时不老实交待也罢,待我将你绑回城中,慢慢的用上几样刑,看到时候你招是不招,呵呵,凭你这细皮嫩肉,只怕不出几下,就会吐出全部实情的。”

说着,安骨列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四人将谢衣绑起,好带回城中发落。

几名禁卫便随手抖开谢衣随身带着的飞索,将谢衣缠绑了两圈,横搭在其中一匹马背上。

谢衣试图挣扎,怎奈方才受了晗光剑气一击,气息一时不能顺畅,以致全身手脚都用不上力气,只得暂时任由几名禁卫摆布,自己在暗地里慢慢的调整气息,以图伺机脱身。

安骨列与四名禁卫重新整好了马匹,准备上马返回捐毒。

却只见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凭空出现在这几人面前。

五人一惊,只觉得这黑袍男子神出鬼没,不知是从何处现身。

黑袍男子缓缓的开口道:“放开他,本座就放过你们。”

谢衣胸口正兀自难受,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心中一颤,抬起头来在黑沉的夜色中仔细分辩,这身形影状,正是即便暌违多年也决不会认错的师尊,谢衣一时不知所以,失口便叫道:“师尊。”

沈夜看向谢衣一眼,未及开口,却只见安骨列高声喝道:“哼,何方妖人,口气还不小。”

禁卫军首领经验老道,一边与沈夜说话,一边借着夜色掩护下将装有指环的木盒交给身边一人,并示意其与另一名随从立即带着指环先返回城中,又命另两名禁卫随从看守着谢衣,自己则执剑上前,便要与沈夜一战。

沈夜不知木盒的来由,加之夜色极黑,也没有看清楚,所以并不理会纵马回城的两人,只是关注着谢衣。

面对杀气凌然的安骨列,沈夜冷笑一声,“我的弟子不忍心对尔等下杀手,我却未必。”

说着,沈夜连兵器都不屑亮出,只是徒手在虚空中略结出一个手印,一道强力的聚风便卷起地上的沙粒凝成一道沙柱向着安骨列袭去。

安骨列双手紧握晗光,高高斜举过头顶,用力向沙柱一击,竟将沈夜法术化出的沙柱击散在地,流沙倾泻般的窸窸窣窣落在两人中间。

沈夜心中略惊,……这剑,威力好大,难怪谢衣会被打成这样。沈夜心中想着,面色却仍是如常,冷笑到,“好,好。”其心中,却已不如方才那般轻敌,开始凝神聚力的应对禁卫军首领。

又且说这一回合之间,两名看守谢衣的禁卫高手已觉出沈夜法力强横,绝非等闲之辈,且出手时毫无怜悯之意,杀心远重于马背上绑着的这小子数十倍。两名禁卫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一时顾不得谢衣,交换手势后便各持兵刃一齐上前相助安骨列。

谢衣此时已经缓过气息,他一心想取得这指环,眼看已经到手的东西,怎能得而复失。

这想法在心中闪念而过,于是谢衣调匀气息,趁看守自己的两名禁卫已经去协助安骨列,谢衣一抖臂便抖开了缠着自已的偃甲飞爪索,左手按着马颈,身体借力腾起,便端坐在马背上。

瞬息的工夫都不耽误,谢衣已经策马朝着那两名带着指环的禁卫追赶而去。

安骨列将沈夜以术法化出的沙柱击散在地后,不给对方留丝毫回神的空隙,乘势追击,双臂挥起手中剑,同时一个箭步紧欺到近沈夜面前,借着晗光的威力一招重剑便向沈夜肩颈砍落。

这安骨列用剑,不似中原门派,没有轻灵的剑法招式,只是凭着自己身壮力强,借速度与力量蛮勇的攻击。

沈夜看到谢衣已经纵马向着捐毒的方向飞奔而去,便再无心与眼前的莽汉纠缠,见对手一招强力而来,沈夜不慌不忙,将身体化做虚影,真身已是瞬间移步在安骨列左侧,抬手间,已持钢鞭在手,一鞭斜砸而下,结结实实的正中其后背,直震的安骨列五脏俱裂,身体重重的向前扑倒在地上,口中狂喷鲜血而亡。

两名禁卫正要上前加入战团,见此情景,一下呆在原地,不知是进是退。

沈夜完全无心管顾那两名禁卫,或者说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看着谢衣已经奔出一箭之地,沈夜急忙施展起高阶术法向谢衣追去。

沈夜离开后,那两名禁卫半晌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一般去抬起安骨列的尸体架在马背上,拾起丢在地上的晗光,慢慢的返回城中不提。

只说沈夜。

沈夜一边追赶着谢衣,一边手中已翻转结印施出一道木系缠字决法术。谢衣所乘骑的马蹄下便凭空化生出几道藤蔓,缠向四足翻飞的马蹄。

流月城人从未骑过马,沈夜不知马性,谢衣亦只是下界后才有所接触,骑术并不精深。伴随着奔马撕裂夜空的一声嘶鸣,只见正在疾驰的快马的四条腿被藤蔓绑缚做一团,强行停在了原地。

谢衣骑在马背上,由于前冲的惯性太大,身下的马被锁足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下飞出在马头前二丈开外,摔落在地上。

谢衣摔的痛了些,躺在地上,心中想着:罢了,师尊这一来,取得指环一事怕是要做罢了,那么只能先实施第二种计划了,这一摔,也正好借势装一装……昭明一事,待日后再慢慢找机会来取吧。想着,便假装口中喷出一口血来,趴在地上不起。

沈夜一时自以为失手,以为不妙,紧赶到谢衣身旁,在黑做一团的夜色中看到地上趴着的这个轻微挣扎浅短呼吸的全身穿着黑衣的人,似乎已经难以支撑下去。

于是紧一步上前扶起谢衣,言辞中满是痛惜与关切:“谢衣,你可还好?”

谢衣装做奄奄一息的样子,轻声的喘着气,言不成句:“师尊……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捐毒徘徊多日,这一带的巡查祭司早有觉察。”

谢衣口中不住的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一边挣扎着说:“师尊……弟子已经找到了一个办法……”

沈夜看着甚是心疼,便打断他的话:“不必再说了,这便是你的办法?试图盗取捐毒国宝库,却连几个小小的捐毒禁卫都对付不了?”

谢衣动了动口,似乎想分辩,却轻咳出一口血来。

“为师这便带你回去,再莫妄寻他法,枉自送命。”

谢衣缓了一口气说:“师尊……弟子……方才……已被剑气……伤及心脉……即便回去……怕是已不能活。”

“瞳自有办法”。

“师尊……若要强行带……弟子回去,请恕……弟子难以从命。”

沈夜内心焦灼,话到嘴边,却是问道:“为师且再问你一句,背叛本座,出逃下界,落得如此下场,你可后悔?”

谢衣勉力一笑,从齿缝出挤出两个字:“不悔……”。

随后,谢衣轻握着沈夜衣袍的手无力的松了下去,头也歪向了一边,似不省人事。

沈夜大恸,一时心中五味陈杂,如火中烧。于是不待多停留,横抱起谢衣,便催动高阶传送法术,往流月城赶去。

谢衣四肢无力的悬垂着,装死一般吐着血泡泡,却不时偷眼看一看师尊焦急的面容,心中暗自的偷笑。

而沈夜并不知情,只以为谢衣连受两次重伤,命在旦夕,因此一路上心乱如麻,胡思乱想着:

谢衣,你可知,这世间便是你无心伤人,别人总是要伤到你的,

你总是太仁慈,不愿学那些杀人的招术,

当年为师若是不任着你的性子由你胡闹,当年为师若是强行让你学了为师所有的本事,你怎会被伤至此。

谢衣,我以为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有我看顾着,便能护你内心纯良,然而我错了。

若可重来,我必定要将你调教成一名绝顶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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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少年浑邪王戴上了这枚被遗忘尘封的指环。

传说中,浑邪王戴上指环后即实现了与神相通,从此捐毒人民生活富足,国力昌盛。

三天后,浑邪王的亲信来到安骨列的家中,将晗光交给安骨列之子,年幼的巫火罗,并赏黄金百两,封偏将之职,待巫火罗十六岁时即行挂印之礼。

八十三年后,沈夜因怀念谢衣几成偏执,始终对捐毒耿耿于怀,同时为了弄清当年谢衣夜盗的目的,便顺着投放矩木之机向捐毒投下大量矩木,致捐毒国灭,安骨列之子巫火罗以晗光剑自刎。浑邪王亦在此役中丧生,捐毒指环随浑邪王一起封入地底。

……

捐毒欠本座一命,本座便让这一城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