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汝嫣见女子好像有些神志不清,情绪慌张,女子二十余年纪,衣衫有些破损,浑身脏兮兮的,看女子脸庞虽然有些污尘,但看女子五官标致,也是个美貌人儿,而女子怀中男子,看模样大那女子几岁,脸颊英气无比,嘴角还留着血液,衣衫破烂不堪,殷红的鲜血浸湿了大片衣衫,甚是让人担忧。
南汝嫣担忧的看了看四周,观其没有异样,方才低下身,向那可怜女子问道:“这位姐姐!我们为何要抓你,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缓过神来,一脸诧异之色打量了一眼南汝嫣与云小牧,反问道:“啊?你们不是黑衣人?”
南汝嫣还未说话,不知何时云小牧走了过来,大嚷说道:“我们全身上下,哪里像黑衣人了!”
将南汝嫣两人误认为歹人,女子可怜兮兮的抱歉,道:“对,对不起!求你救救我们!”
南汝嫣转眼看了看女子怀中昏迷不醒的男子,关心问道:“这位大哥好像伤的不轻!”
女子见两人面善,不似歹人,连忙向怀中男子缓声叫道:“剑重(chóng)大哥,你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男子好似听到女子的叫喊声,吃力的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到南汝嫣两人,下意思的握紧身旁的重剑,怒目而视,厉色叫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南汝嫣自报家门,道:“在下南剑宗,南汝嫣!”
“南剑宗?名门正派,太好了!”男子重重咳嗽一声,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在下剑重,这位夫人姓舒,在下对两位,有一事相求!”
听到男子有所嘱托,云小牧连忙说道:“我看,还是先给你疗伤来的紧要些!”
剑重却不慌不忙,说道:“我伤势太重,就是治好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闻言,舒女子顿时热泪盈眶,哽咽说道:“剑重大哥,莫要说胡话,你一定会没事的!”
南汝嫣也不理众人如何,蹲下身执起玉手搭在剑重的左手手腕的脉门上,静了片刻,南汝嫣站起身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嫣递给剑重,平缓说道:“这是雪山玉蟾丸,服下之后,对你的身体暂时会有好转。”
舒女子闻言,连忙接过药瓶,喂剑重服下,剑重服下药丸,双手汇于丹田,调息了片刻,精神也恢复了几分。
剑重轻抚着胸口,之前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欣然说道:“胸口不太痛了,多谢两位!”
南汝嫣莞尔一笑示意,转而试问道:“你们怎会流落至此?”
“此事一言难尽,两位只要相信我两人并非歹人!”剑重毕恭毕敬的向南汝嫣,请求说道:“此地不可久留,追杀我们的人并非一般人可比,我如今只想恳求两位,能够替我带着这位夫人,逃离此地,去找家父剑翁,家父就在南湘,两位且放心,待见到家父之后,以家父的能力,一定可以保护你们的!”
舒女子问道:“剑重大哥让我们走,那你呢?”
剑重哀怨说道:“我身受重伤,在路上也是累赘,不如让我留在此地,想办法拖住他们,为你们争取一些时间,那样你们可以更加安全,抵达家父那里!”
舒女子说道:“剑重大哥,你我非亲非故,冒死将我从府里面救了出来,如今要我舍你而去,我……!”
剑重提醒舒女子,道:“难道你就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吗?”
舒女子想到还未出世的孩子,不由的沉默下来。“我……!”
剑重看着舒女子,不由的哀叹一声,转头对南汝嫣两人,说道:“两位,可否答应在下的请求,在下没齿难忘!”
南汝嫣听两人的对话,也大概明白了两人的关系,见剑重如此侠义,当下朗声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
“不会管的!”云小牧急忙打断南汝嫣,而后谈笑自如说道:“你再求也没有用的,你倒好,自己救下的人,现在要撇下不管了,想转交给我们,我们互不相识,你就这样信任我们,我可不相信,你这倒像是在撇开棘手的货物一样,打死不干!”
南汝嫣听到云小牧,竟说出这等风凉话,想要训斥云小牧。“你……!”
还没有待南汝嫣训斥云小牧,剑重以为云小牧误会了什么,向云小牧开口解释道:“少侠,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云小牧事不关己的一脸淡然,自若的说道:“我管你说什么,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像你这样半途而废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再者你那老子,我们又不认识,找起来多麻烦,还不如你自己去,省的那些麻烦!”
听到此处,南汝嫣方才明白了云小牧的用意,美目深深地瞧了云小牧一眼,暗自嫣然一笑,也装作不再理会剑重。
剑重惋惜道:“两位真的不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南汝嫣却有些不忍,打眼看向云小牧,此时云小牧正巧也向她看来,两人一怔,南汝嫣好奇的看着云小牧,而云小牧好似想到了什么,贼贼一笑,转头对剑重故作一脸为难,说道:“我们也想啊,但是我们……不可以离开这里啊!”
剑重问道:“不能离开?为什么?”
“因为……!”云小牧猛地一把搂住南汝嫣,情深意长看着南汝嫣说道:“因为我们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你也知道人生大事嘛,这百善孝为先,无后为大,家里脱不开身啊!”
突然被云小牧抱住,南汝嫣一愣,登时面若红霞,本意挣脱开,但是听到云小牧所说,也是为了救剑重的性命,便不好博了云小牧的好心,只得面色羞红,任由云小牧抱着她。
剑重一愣,与舒女子相视一眼,而后自惭,道:“原来如此,我差点阻了一段好姻缘,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两位,在此还是谢过两位了!”
云小牧大气的说道:“先不要谢,我们这里有两匹好马,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剑重看向两人身后的两匹骏马,想到这附近没什么人烟,倘若收了恩人的马匹,那两位恩人岂不要徒步回城,当下有些犹豫,“这……!”
南汝嫣脸颊娇红,不自然的扭了扭身体,说道:“侠士不必客气了,这两匹马是我们刚买来的,还没有跑过脚力,现在你们步行,那要到何时才能走到南湘!”
剑重想到自己的处境,也不再拒绝两人的好意,再次谢言:“两位的大恩,剑重一定报答!”
剑重与舒女子不再推辞,过去牵过马来,各自上了马。
剑重突然开口向云小牧,问道:“险些忘了小兄弟的姓名!”
“哦!我叫……!”云小牧突然止住,心中哀叹道,自己本非江湖中人,又何来诸多江湖恩情,江湖中本就不应该有云小牧,想到这里,云小牧倏地想起了那位深埋山中的英雄,当下朗声道:“莫飞!在下莫飞!”
闻言,南汝嫣惊疑的看向云小牧,却见云小牧神色自若,南汝嫣也不好点破。
“莫…飞!”剑重默念一声,恳切说道:“在下记下了,他日再见,两位珍重!”
南汝嫣和云小牧齐声道:“珍重!”
剑重向舒女子示意一眼,两人就要策马而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剑重勒住缰绳,向两人喊道:“在此,提前祝两位恩人,意笃情深,同心永结!”
云小牧猛地搂住南汝嫣,傻笑道:“呵呵!一定一定!”
而后,剑重也知道不便不可再做久留,便同舒女子两人策马离去。
见两人离去,南汝嫣冷冷地说道:“你想抱到什么时候!”
云小牧不满地嘀咕一声:“抱一下又不会生娃!”
南汝嫣没有听清,淡淡的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哈哈!”云小牧转开话题,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去?”
南汝嫣说道:“我打算再回去买匹马,你呢?”
云小牧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我反正也没事,先回到城里,再陪你买匹脚力呗。”
闻言,南汝嫣却也没有发觉,自己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听南汝嫣娇‘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好吧!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两人决定回城之后,便一同向顺庆城走去,两人便没有走多远,突然,从树上腾腾下来三名黑衣人,挡住两人去路,三人均是深黑色长袍,宽大的帽子遮住脸庞,三人提醒也是一般,实在不好分辨。
看着架势来者不善,南汝嫣与云小牧相视一眼,两人也都猜到几分,南汝嫣抱着佩剑,开口问道:“几位……?”
还没待南汝嫣问出口,其中一位黑袍人沙哑着嗓音,问道:“剑重和那名女子在哪里?”
听到黑袍人直言说出剑重,南汝嫣眼色一冷,下意识握紧手中佩剑,云小牧反倒镇定自若说道:“什么贱虫,我们不认识!”
“哼,是吗?”黑袍人呵呵一笑,指了指南汝嫣,沙哑的说道:“那你袖子上的血迹,又从何而来?”
南汝嫣好奇的抬起手,突地,看见袖口确实有血迹,心中一惊,想到这定是为剑重把脉时,不小心染到的,见三人气势,定不是善类,但是南汝嫣却不敢轻举妄动,那三名黑袍人,虽说装扮古怪,可是更让南汝嫣古怪的是,丝毫感觉不到三人的杀气,却冥冥中有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南汝嫣心中已是惊恐不安。
相比之下云小牧,不知为何,反倒轻松自若:“那是她自己的血,在这人迹罕见的地方,我们做了什么事,难道还要告诉你!”
南汝嫣恼羞相加,瞪了云小牧一眼,如果不是大敌当前,南汝嫣真想一剑削掉云小牧的嘴巴。
黑袍人冷哼一声:“贫嘴贫舌,找死!”
话音刚落,那黑袍人犹如利箭一般,向云小牧袭来,南汝嫣只觉眼前一黑,黑袍人便已近至云小牧身前,右手化掌向云小牧头顶劈下,南汝嫣一惊已是来不及拔出佩剑,慌忙用力推了云小牧一掌,云小牧横飞出去,方才躲去黑袍的掌势。
黑袍人扑了一空,也不退让,转势向南汝嫣一掌削下,南汝嫣一侧身,堪堪闪过,黑袍人根本不容她喘息,手掌变爪直抓她心口。
南汝嫣娇喝一声,凌空而起,翻身落于数丈外,南汝嫣方才落地,黑袍人犹如鬼魅一般,身形闪至,五只恍如五只钢勾般插出,南汝嫣娇躯倏地向后移去数尺,黑袍人抓手变掌又切向她小腹,南汝嫣惟有再倏地后移两尺,黑袍人手掌又化爪,抓向南汝嫣咽喉,南汝嫣惟有再后移一尺。
见南汝嫣已为退势,黑袍人却不慌不忙,冷哼一声,手掌直拍而出,凶猛凌厉,南汝嫣确实无法再施展其绝妙身法躲避,惟有娇喝一声,运起全身真气,一掌迎上去。
直到这时黑袍人还只是以单手攻击,而南汝嫣甚至还没有机会拔出配剑。
“砰!”一声巨响,南汝嫣被震飞数丈,摔在地上,南汝嫣强忍身上的疼痛站起身,冷眼逼视着黑袍人。她没有伸手去拔剑,不是她不想拔,而是她现在体内内力已是激荡汹涌,南汝嫣打眼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云小牧,南汝嫣自知绝不能让黑袍人察觉她有异样。
黑袍人本想见势追击,却见南汝嫣似若无其事站了起来,黑袍人突地身形顿住,却看不出是何神情。
南汝嫣与黑袍人对立而望,谁都没有动,而站在远处的另外两名黑袍人始终没有动过一下。云小牧见南汝嫣落于下风,心中甚是担心,却苦于自己身手不济。
“小小年纪,已有如此内力,不错!”黑袍人忽然沙哑的嗓音说了一句。
南汝嫣没有作声,黑袍人忽地双掌陡然一分,大喝一声,扑向南汝嫣,而南汝嫣站在那里,还未看清黑袍人的招式及身形,下一刻,只觉胸前闷闷挨了一记,横飞出去数丈。
南汝嫣艰难的爬起身,想要站起身来,这时,心口猛地一紧,传来一阵绞痛,“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转头望了一眼云小牧,张口欲言,这时心口又一阵绞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远远看见南汝嫣吐血,云小牧大惊失色,一阵小跑到南汝嫣跟前,见玉人倒在地上,却没有反应,慌忙将南汝嫣上身抱起,南汝嫣面无惨白,鼻间气息也渐渐微弱,云小牧心也凉了半截。
这时,黑袍人走到云小牧身前,道:“你说还是不说,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云小牧怒目而视,大骂道::“想要小爷说,做梦!”
黑袍人冷‘哼’一声:“我看你真是找死!”
说罢,黑袍人执起掌风,便向云小牧的脑门上直直拍下。
“住手!”
就在此时,厉声喝止,众人皆是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