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牧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风天,又惊又喜,一把抱住风天,道:“风天!真的是你吗,我担心死你了!”
风天也紧紧抱着云小牧,道:“小牧!没错,是我!”
两人相拥一阵方才放手,云小牧将风天请进房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几年从未分开过,这次离别半月有余,却似几十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云小牧为风天倒了一杯茶,然后扯着风天询问风天的遭遇。
云小牧开口问道:“在那雪崩之后,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两个人抓到?”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风天移开眼睛飘了一下,好像有意在隐瞒什么事情,转开话锋,反问道:“哦,对了,你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
云小牧没有注意到风天的小动作,懒散的说道:“我倒是无所谓,这些天来就是寄人篱下喽!”
“寄人篱下?说的可是隔壁的那位?”风天却没有感到一丝惊讶,反而一言道出南汝嫣来。
云小牧好奇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就是那个小妮子,她说自己是什么南剑宗宗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南剑宗?难道……她就是南汝嫣?”听云小牧说出南汝嫣的身份,风天这才露出一丝惊叹。
“啊?对啊!她就叫南汝嫣,风天你认识她?”云小牧问道。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风天微微低下头细想起来,嘀咕道:“前些天,我明明看到,她还要杀你来着,怎么今天……?”
云小牧听到了风天的嘀咕声,却没有听清什么,问道:“什么?”
“哦,没什么!”风天急忙掩饰过去,转而想到此次来的目的,深深地看着云小牧一眼,道:“小牧……我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要老实的回答!”
没有想到风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云小牧有些迷茫的说道:“你,想问什么?”
风天问道:“这些时日,你在这江湖中,过的开心吗?”
云小牧愣住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啊……这个,还可以吧,有,有些事情挺好玩的!”
风天直直盯着云小牧的眼睛,试探着问道:“那你,想不想留在江湖之中?”
云小牧惊慌的说道:“啊?留在江湖之中?这个我没有想过啊,先不要说这些了。”
风天脱口拒绝,道:“不行!你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对于风天的咄咄逼人,云小牧不知所措。“这个我……!”
“啪啪啪!”
突然有人敲门,打断两人谈话,云小牧却重重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一番,连忙起身去开房门。
云小牧打开房门,正是南汝嫣站在门外,南汝嫣看到云小牧,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云小牧房中还有一人,一位面生的少年。
“啊!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风天!”云小牧也发现南汝嫣的视线看向了风天,赶忙向两人互相介绍,道“风天!这位就是刚才说的那位南剑宗宗主南汝嫣,我的救命恩人!”
而南汝嫣、风天两人,均是淡淡的相视看了一眼,然后微微点头示意,便没了动作。
云小牧问南汝嫣道:“有什么事吗?进来坐吧!”
南汝嫣浅浅地看了云小牧的身后一眼,然后对云小牧说道:“没什么事,你们聊吧!”
说罢,也也不待云小牧答话,转身回房了!
云小牧看着南汝嫣离去的背影,嘟囔道:“莫名其妙!”
“小牧!”这时,身后的风天唤了云小牧一声,继而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云小牧关上房门,一脸泄气的看着风天,近似哀求,道:“风天!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见面,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那好!”风天闭上眼睛,深深地调整一下气息,而后睁开双目,凌厉的眼睛盯着云小牧,简练的说道:“我就直截了当的说,我想求你不要回去……飞云庄!”
“什么?”云小牧暴跳而起,狐疑看着风天,勉强镇定下来,问道:“风天你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我们从小在飞云庄长大的,不回飞云庄,能去哪里?”
风天躲开云小牧的眼睛,虽说做足了准备,但是开诚布公之后,心里却不是味道,七上八下,风天不安的说道:“江湖之大,处处都有安身之所,如果你真想留在江湖中,我看……刚才那姓南的女子,对你有些好感,倘若你愿意,我会想办法,让你们……!”
“好……感?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云小牧大呼出声,哭笑不得地问道:“风天,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彻底糊涂了,为什么不想让我回飞云庄?”
风天也不答话,只是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小牧,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这是为你好!”
云小牧凄凄一笑,苦涩问道:“为我?”
风天心情变得有些激昂,“你就再听我一次劝,我……!”
“罢了!”云小牧忙打断,执手揉了揉眉间,哀叹道:“风天,我们今天难得见了面,先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
风天:“……”
云小牧背对着风天,几次不安的想转过身去,最终还是不知如何面对风天,只得背着风天,强颜笑道:“好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有什么谈不拢的,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话闭,云小牧转身一把拉住风天,将其拉扯到床上,然后云小牧侧身倒在床上的外侧,倒头便裝势呼呼大睡。
风天见状,心中知晓云小牧并未睡着,也明白云小牧的固执,也不好再加劝说,翻身躺了下去,心思百转千回,始终不能安静下来。
而云小牧侧身背对风天,听不到风天有何动静,才默默的睁开眼睛,心下思索起来方才风天所说,始终不解风天为何劝慰自己,为何不可回去飞云庄,云小牧其实心中有气,他气的并不是风天说出不想让他回飞云庄的话,云小牧气风天的是,风天有意隐瞒什么,从小到大两人都是推心置腹的好兄弟,而今天这件事,让云小牧有些不安,云小牧却怎么也想不透。
窗外月色,渐渐被乌云笼盖,房内两人同榻而卧,却心思各异。
翌日
玉满楼
云小牧昏昏沉沉的从睡梦中醒来,打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打着哈欠,想到昨天风天的到来,着实让他高兴,想着两兄弟又可以在一起,这时,云小牧想到风天,转头向床上看去,床上空空如也,却是没有看见风天的身影,云小牧如梦初醒,见风天不在,心中没由来的沉重异样的感觉。
这时,云小牧看到桌子上,有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小牧,谨记我昨日所说之言,你可暂留南剑宗,不日,我定会去寻你相见,莫要回去!风天,字!”
云小牧思绪万千,转身打开房门,就要冲出去寻找风天,待刚打开房门,门外却站着一人。
云小牧好奇的看着南汝嫣,只见南汝嫣此时右手已抬在半空中,欲势正要敲门的模样,南汝嫣见到云小牧,心中不由懊恼自己起来,她本来早上就要准备只身回南剑宗,却不知怎地下意识的来叫云小牧的房门。
两人相视片刻,却是默然不语。
南汝嫣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看着云小牧,支吾说道:“嗯……我今天打算出发了,我们去买两匹快马吧!”
“我……!”云小牧此时心中牵挂风天,本想拒绝,但是心下却又一丝不舍,漫漫地应了一声。“哦!”
听到云小牧答应,南汝嫣不知怎地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不过云小牧神色反常,南汝嫣却是注意到了,待想到昨夜的少年,现在已是不见了身影,想必云小牧的反常与那少年有关,不过云小牧不提及,南汝嫣也不好过问。
就这样,南汝嫣与云小牧退掉客房,便向市集而去,而云小牧却变得寡言,不再向之前那样叽叽喳喳,口若悬河,这样一来,南汝嫣倒是有些不适应。
不到半盏茶时间,两人便到了市集,两人买了些干粮,买了两匹马,不过,两人出城之后便是是官道,官道对于江湖人来说是有禁行令的,官道一般只有官车,和特殊的商人才可以通行,由于不能骑马,两人徒步牵着马,走树林小道饶过官道。
云小牧一路之上一言不发,南汝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对劲?”
云小牧好奇的反问道:“什么?有吗?”
南汝嫣略有关心之意,说道:“我看你精神很不好!”
云小牧心事重重,闷闷说道:“我,只是有些事情行不通罢了!”
见云小牧无意说出心事,南汝嫣也不再追问,两人又陷入沉默。这时,云小牧突然停下来,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得,向南汝嫣喊道:“等一下!”
南汝嫣停下脚步,回头奇怪的眼色看着云小牧,问道:“怎么了?”
“我,我想我们就此别过吧!”之前两人吵着不可开交,但是要分别之时,云小牧也是有些不舍。
闻言,南汝嫣一愣,而后眼幕一沉,淡淡地说道:“好!就此分别吧!”
“你……”云小牧迟疑一下,转而欣然说道:“多保重!”
“等等!”南汝嫣不假思索喊道,云小牧看着,南汝嫣却不知该说什么,待想到两人的偶遇,脱口说道:“你,不想要回蓝玉凤凰了吗?”
云小牧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已经不需要那东西了,就送给你吧!”
南汝嫣说道:“好!不送了!”
转而,云小牧牵着马,走到南汝嫣身前,将缰绳递给南汝嫣,南汝嫣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云小牧苦涩,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从小生活在冰天雪地中,这骑马…可没有学到过。”
南汝嫣方才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家在何处?”
云小牧转头望向北方,畅然说道:“北冰天海,飞云庄!”
“飞云庄……!”南汝嫣默念,回想道“我记得小时候,师尊曾对我说起过!”
云小牧说道:“其实……!”
“嘘!”南汝嫣突然嘘声制止云小牧。
云小牧好奇问道:“怎么了?”
南汝嫣紧蹙眉间,不安的说道:“我好像闻到了血腥!”
“血腥?”云小牧四下嗅了嗅鼻头,问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南汝嫣没有理会云小牧,四处巡查了一番,当走进一处灌木丛旁时,血腥味越来越重,南汝嫣眼睛定格在茂密的矮树丛中,南汝嫣轻步走了过去,转头示意云小牧屏住气息,云小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却被南汝嫣严肃的神情,吓得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云小牧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南汝嫣。
只见南汝嫣执手轻轻的拔出佩剑,执起长剑扒开旁边的树丛,但却没有见到,想象般的血腥场面,却见到一位颤颤克克的女子,惊恐的看着南汝嫣,而在女子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一位浑身鲜血的男子。
就在这时,只听那女子,惊颤的喊道:“求你们不要抓我!”
……
在一处河岸边,一位俊秀的少年立在那里,一身墨黑色长袍,面容淡然,怔怔的望着远处,再仔细瞧这人模样,此人正是风天。
此时,风天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身着深黑色长袍,低着头,偌大的帽子戴在头上,丝毫看不清面孔。
“少主!”黑袍人开口说道,声音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咦?”风天显然没有发现身后的黑袍人的到来,惊疑一声,奇怪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黑袍人阴冷,听不到一丝波折。“回禀少主!我们本来是要追捕剑重(chóng)与……!”
“好了!”风天打断黑袍人的言语,命令说道:“这件事你们自己做主便是,不用告知我!”
黑袍人恭敬的说道:“是,少主!少主……怎么来此,为何不告知在下,如果发生什么危险,那在下……!”
“我……来这里是看望一位,以前的……兄弟!”
风天转回身来,望着远处天空中,一朵黑压压的云幕,即将扑顶而至,心思神往,却看不出心思何物,身后的黑袍人站在身后,沉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