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牧狐疑看着风天,诧异地说道:“你该不会……对二小姐……!”
风天一愣,一时间没能听明白云小牧的话,而后,恍然明白过来,气结说道:“你小子,胡说些什么,二小姐已经离开飞云庄六年了,长得什么模样都记不得了,你小子,不知道整天都在胡想些什么东西!”
云小牧尴尬一笑,抿了抿嘴,有些抱怨说道:“那你,对大小姐就不能好一些吗!”
风天双眸闪过一丝无奈,暗叹一声,说道:“……你如何知道,我之所以那样对她,是因为……!”
风天突然停下不语,看着云小牧,心中掠出一丝担心,微微闭上双眼,说道:“算了,不说她了!”
云小牧看出了风天的异样,也不再追问,转开话锋,望着不远处的冰泉莲茸,问道:“风天,这冰泉莲茸真的很神奇吗?”
风天望着冰泉莲茸,眼神中闪过一丝光彩,有些激动的神色,答道:“嗯!这冰泉莲茸,对身强体壮之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但是对于二小姐的病症是极为有益的!”
云小牧奇怪的问道:“既然如此奇药,为何庄主没有为二小姐采冰泉莲茸!”
风天扬起嘴角,说道:“我想,他们并不知道此物真正的功效,而我也是碰巧为庄主打扫书房的时候,在书柜的角落里发现一本药经,而在那本药经中,有幸看到记载的冰泉莲茸!”
云小牧轻声问道:“庄主知道吗?”
风天一怔,躲开云小牧的眼睛,说道:“我想……等我们拿到冰泉莲茸,再禀告庄主吧!”
云小牧抬起脑袋,仔细想了想,觉得风天说得倒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点了点脑袋,表示同意,而后问道:“每次外出,我们都是一起的,你何时发现的冰泉莲茸,我怎地不知道?”
经云小牧这一问,风天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云小牧,淡然说道:“很不巧,就在一个月前,我和好兄弟外出打猎,而我那位好兄弟却不听教诲,执意带上了一位‘大小姐’,然后,被雪山熊追击失散后,碰巧看到的!”
闻言,云小牧尴尬一笑,额头上不由的直冒冷汗,一个月前,那是大小姐冰阑第一次温柔地乞求云小牧,也是云小牧最后一次带大小姐冰阑外出,那一次外出也险些要了云小牧的小命,云小牧也看到了风天第一次发怒的模样,虽然事发之后,冰阑不断的向云小牧道歉,云小牧不会介意,但是庄主冰毕楼却放出话,如果谁私自带冰阑外出,便按庄规处置。
云小牧呵呵地傻笑一阵之后,转头望着远处的冰泉莲茸,问道:“风天,你都已经发现这么长时间了,为何不采下来,躲在这儿干吗?”
风天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这般的奇药,定然会有具有灵性的野兽看守,在没有发现那只野兽前,决不可轻举妄动!”
云小牧惊奇地往四周扫视着,问道:“灵性野兽?怎么可能,难道它比冰山雪莲更珍贵吗?上次采冰山雪莲的时候,也没见到什么灵性野兽啊?”
风天好笑的看了一眼云小牧,反问道:“难道你忘了,那只被你一脚踹飞的雪狐了吗?”
云小牧一阵惊呼,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然后连忙捂住嘴,小声问道:“那只小狐狸?也不怎么厉害嘛,没必要害怕啊!”
风天面带微笑道,轻轻摇了摇头,说:“那次算我们运气好,遇见的是一只还未成熟的幼狐,但是,这一次一定要小心些为好,不然当心怎俩的小命就不保了!”
云小牧嗤笑一声,说道:“呵!至于说的那么夸张吗?不就是一株草药吗?”
“吼~~~~!”
话音刚落,两人便听到一声巨吼,声如巨雷,两人只觉得,身下的雪地,都已经被震荡起雪花来,躲在石头后面的两人,心下不由的闪现一丝惊恐,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从石头后面猫出头来,看向巨吼声的方向。
只见,一只雪猿游荡在冰泉莲茸的周围,那雪猿竟有一人多高,足足有成年男子大小,壮健无比,浑身雪白,两只长臂粗如树干,难以想象砸在人的身体之上的感觉。
两人见此巨兽,只瞧着那体型,心中早已凉了半截,背靠着石头缓缓地滑落着坐了下来,云小牧哽咽一声,颤声说道:“看,看这情况,你说的,是对的!”
风天也是此初次见到如巨兽,亦是有些惊呆,但还不似云小牧那样的惶恐,很快风天便冷静下来,紧锁眉头,细长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线,仿佛在心头思索。
云小牧静久久方才平下来,连忙向风天问道:“风天,你确定还要采冰泉莲茸吗?”
风天舒展开眉头,转头对云小牧说道:“既然看到了,为何不要!”
云小牧不自然地一笑,问道:“那你如何采下?”
风天眉梢滑落一点冷汗,强颜笑着说道:“对着这种庞然大物,除了动脑筋,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云小牧脸色一喜,连忙问道:“风天!你是不是已有了办法?”
风天苦涩一笑说道:“……没有!”
云小牧懊恼地摇了摇头,而后扪心想了想,随口说道:“要不然……我去当诱饵,将那雪猿引开,你趁机采了冰泉莲茸!”
风天考虑一番,反说道:“这……可能行不通,雪猿只会攻击对冰泉莲茸有威胁的东西,如果离开威胁范围内,雪猿自会回来看守冰泉莲茸!所以说雪猿是不会离开冰泉莲茸,去追赶你的!”
闻言,云小牧气馁打趣道:“那该怎么办?不会要等到雪猿老死以后再去采吧?”
风天笑道:“胡说八道!嗯……等我想一想!”
风天四周望去,白茫茫一片,也实在没有什么能够制服雪猿的办法,这时,风天看到雪猿身后不远处,有两块一人多高的岩石,登时心头有了主意。
转头对云小牧说道:“对了!虽然不可以引开雪猿,但是我们可以声东击西,引开雪猿的注意力,然后我们绕到雪猿的身后,偷偷采下!”
云小牧还没反应过来,随口反问道:“声东击西?可行吗?”
风天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现下也无他法,只好先行试一试了,再不动手天就要暗了!”
云小牧觉得有几分‘道理’,向风天问道:“怎么个声东击西法?你说来听听!”
风天细细观望一下四周,指着雪猿前方的一处,解释说道:“你躲在那边岩石的后面,想办法制作声响,那雪猿听到后定会产生警惕,但是距离过远,它也不会离开冰泉莲茸,在雪猿分神之时,我悄悄绕到雪猿的身后,趁机采下冰泉莲茸,然后……就要看我们谁跑的快了!”
云小牧‘呵呵’一笑,调笑说道:“……有没有光明正大的办法!”
闻言,风天“蔑视”云小牧一眼,冷冷说道:“有!你去单挑雪猿,我趁机采摘冰泉莲茸!”
云小牧哑然,尴尬一笑说道:“我,我还是喜欢声东击西的方法!”
风天拍了一下云小牧的脑袋,说道:“少贫嘴了,等下你就躲在那块岩石的后面,想尽办法用声响吸引雪猿的注意力便可!”
云小牧小嘴一撇,说道:“明了!”
言罢,却见云小牧猫着腰,悄悄地与雪猿拉开距离,待觉得差不多了,云小牧回头望着风天,两人相互示意一番,只见云小牧“哗”地跳起身来。
云小牧拍了拍屁股,便朝着雪猿大喊道:“喂……小猴子,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云小牧的行踪,确实吸引了雪猿的注意,见那雪猿望着这不速这客,跳的疯疯癫癫,着实分不清是同类还是异类了,雪猿虽然警惕,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面对云小牧的挑衅,也只是急的在原地打转。
看着狂躁的雪猿,云小牧望向风天,却见风天,指了指自己双眼,又指了指雪猿,示意吸引雪猿的注意,云小牧当下点了点头。
云小牧挠挠头想了想,转过身去,撅起屁股,竟跳起舞蹈来,但是实在分不清何门何派,舞姿虽不优美,但是却又另一番韵味,舞步虽没套路,但是却有一种乱中有序的……滑稽感!
云小牧一边跳着,打眼瞧了瞧雪猿,只见那雪猿歪着头,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云小牧心中一喜,打眼望去,而风天也早已经悄悄的绕到了雪猿的身后藏匿处,风天也注意到云小牧正望着他,当下摆手示意云小牧继续吸引雪猿的注意。
风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俯下身来,攀俯着向雪猿身旁的冰泉莲茸爬去,三丈……两丈……七尺……越是近了,越觉得骇人了,近眼看来这庞然大物已不止八尺有余,浑身雪白的毛,颤颤而立,依稀能听到雪猿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有不慎,定然被一脚才成肉酱不可。
风天此时,心头掠过一丝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但是冰泉莲茸已然近在眼前,当真不能半途而废。云小牧还在那边卖力的吸引雪猿的注意,风天静静地吐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向着冰泉莲茸又爬近了些许。
风天小心看了看雪猿,见雪猿并没有发现他,这才大起胆子来,顺手摘下冰泉莲茸,“啪”地一声轻响,冰泉莲茸被风天丢在了地上,双手却是火辣辣的疼痛,风天忍着痛,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风天看着被丢在雪地上的冰泉莲茸,安然无恙,但是自己的手却被,像火烧一样,风天不由感叹,冰泉莲茸真是奇物。
“阿嚏!”
突然,云小牧不由地打了一个“喷嚏”,风天心中一惊,却见那雪猿顿时狂躁起来,但是还没有注意到他,风天正准备找时机溜走,这时,却听见云小牧在那边大喊。
“风天!快跑,它要发现你了!”
风天霎时间,觉得眼星直冒,心中哀呼:如果有机会做对手的话,我一定要杀了他!
雪猿也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风天,转过身,看到被采下的冰泉莲茸,登时哀嚎起来,犹如树干一般粗壮的双臂,拍打着胸脯‘嘭嘭嘭’,风天只觉得整个大地都颤抖起来,不容多想,风天连忙拿出一块蓝色布包,抓起地上的冰泉莲茸揣入怀中,而后向云小牧跑去。
风天跑到云小牧跟前,抓起云小牧大喊一声“跑”,两人便发了疯的没头逃离,但是,像雪猿这庞然大物,踏出一步来,就比过他们两步了,况且又是四条腿跑的。
只不过几十步,就听见身后“扑通扑通”地声音,越来越近了,风天打眼一瞧,却见那雪猿,纵身跳起两丈来高,风天连忙一掌推开云小牧,而后纵身向后一跳,“嘭”地一声,雪猿扑了一个空,狠狠地摔在了雪地中,雪花满天肆意飞溅,着实看不清雪猿身在何处。
还不待风天停歇,就见飞雪中一条白影,向风天扑来,兽掌如磨盘一般大,直拍风天的脑袋,风天见状已是吓得冷汗直冒,顺势侧身一跌,雪猿直拍在石头上,只听嘭地一声,石块却以碎成了千百。
那云小牧见雪猿如此凶猛,早已经吓得双腿打颤了,但见风天有难,也不由地鼓起勇气来,随手在地上团了一个雪球,顺手向着雪猿掷去,‘啪’打中了雪猿的眼睛,雪猿一愣,转头看向云小牧。雪猿分了神,风天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两步跑到云小牧身边。雪猿见状,气的“呜呜”直叫。
风天盯着雪猿,见这气势,怎能不发颤,喉咙一阵涌动,从怀中掏出包裹着冰泉莲茸的蓝布包,对云小牧说道:“小牧,你拿着快跑!”
云小牧颤抖地问道:“那你呢?”
风天抖了抖嘴角说道:“我先想办法拖住它,你去叫人!”
云小牧转头看着风天,强颜一笑道:“我不适合跑腿的活儿,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风天“啪”地一声,将蓝布包摔在云小牧的手上,训斥道:“这紧要关头还这么多废话!”
两人正说着,只听得“嘭”的一声,雪猿又是一个飞身跳起,直拍两人而来,危急中,风天想推开云小牧,而云小牧又想推开风天,就这样,两人双手一错一滑,只在中间分开了两臂大小的空间,“嘭”雪猿重重地的拍在地上。
云小牧登时被溅起的雪,埋在了地上,此时,云小牧只觉得天崩地陷一般,还不待反应过来,身体下已然察觉不到任何东西,竟然感觉到直直往下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