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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山飞云


江湖本无路,孤帆迷径途;

倚剑入庸蜀,却是一人独。

……

华夏九州,神奇古国。

九州大地,神奇的地方多不胜数,一则地域平坦无垠,无限生灵代代相继。一则川峰连绵起伏不绝,有山清水秀,犹如传说仙境一般,有巍峨耸立,直至险不可攀,甚是神秘。不管秀山险山,总之对于山中的传说有如萤火一般多而美丽,却又神秘。

在北方冰雪之地,有冰川一脉,长年冰雪,其有冰封三千之势,又有冰川寒谷林立,气壮宏伟,更有雪原迷域,令江湖高手胆寒。

冰山飞云

飞云庄,位于北部冰天雪原,秉承上一代训诫,墨守成规,不问世事,隐世已有百余年之久,所以很少有人能够记得起这个门派,没有人记得,也就没有争斗,在飞云庄倒也是逍遥自在,而当代庄主‘冰毕楼’,更是心怀仁义,倘若放在江湖之中,也不乏是一位仁义英雄。

……

“云……小……牧!”

从飞云庄内传来一阵呼喊声,听声音一位女子,莺铃作响一般。寻着声音望去,就在庄院之中,便见到一名女孩儿,双手叉腰,约十四五年华,身披一件雪白色的觳觫披风,模样娇美之极。

这个美人胚子不是别人,她便是飞云庄庄主冰毕楼之女‘冰阑’,冰毕楼膝下共有两女,大女儿‘冰阑’,小女儿‘冰幼’,不过令人惋惜的是,妻子仙逝,小女儿‘冰幼’从小体弱多病,六岁时便被送下山,托于兰亭谷谷主诊治,这一别也有六七年的时间了。

“云小牧,你在哪里?还不快快出来!”冰阑再次娇声喊道,双眉紧蹙,小嘴噘着,一副气鼓鼓地模样。

“这里,这里!大小姐!我在这里!”

这时,一位少年从侧院跑了出来,十二三年纪,模样长的倒也俊秀,一身仆人打扮,干净倒也干净,只是衣服穿在身上“东倒西歪”,不修边幅,活脱脱的像极了一个小地痞。

少年站在冰阑的身前,呵呵一笑,说道:“大小姐,我在这里,呵呵!”

冰阑噘着小嘴,凝目瞪了一眼少年,微怒训道:“云小牧,你去哪里了?让我喊你好久,也不答话!”

原来这名少年便是云小牧!

云小牧只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尴尬说道:“我,刚才去小解了,总不能……让我在茅厕里答话吧。”

冰阑撇开小脑袋,不看云小牧,愤愤地说道:“你每次都会有各种奇怪理由,谁会信你啊!”

见冰阑有些生气,云小牧暗呼:这次可别真的玩过分了!

云小牧慌忙上前,为自己叫屈,说道:“怎么会!这次是真的!”

闻言,冰阑微微一愣,转过小脑袋,似笑非笑地问道:“什么叫这次是真的?那以前都是假的不成?”

云小牧暗暗叫苦,连忙解释,说道:“哎?不是我……”

“哼……相信你才怪!”冰阑向云小牧做了个鬼脸,转而,凝目向着四周寻望起来,而后对着云小牧问道:“算了,你知道风哥哥在哪儿吗?庄里我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风哥哥!”

云小牧摇了摇头,答道:“我不知道,没见到。”

冰阑狐疑看了一眼云小牧,说道:“怎么可能?你和风哥哥最是亲近,你肯定知道的!”

云小牧无奈一笑,说道:“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从早上见过他一次,之后便没有见到他了!”

见云小牧也不知风哥哥在哪里,冰阑双眸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垂下小脑袋,几缕青丝划过白皙的小脸,倒也映出了落寞惆怅的氛围。

云小牧见大小姐好似伤心的模样,心下犹豫了片刻,最后是开口小心问道:“嗯……大小姐,你找风天有什么事吗?”

冰阑抬起小脸,已不见了其他表情,倒是略感到一丝甜蜜之色,说道:“倒也没什么,就是这几天我闲着无聊,缝了一件袍子,我看风哥哥身上的那件,已经旧了,我想送给风哥哥的,但是不知穿着合不合身。”

看着冰阑甜美的深情,云小牧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云小牧想要笑,但是印在脸上的却是苦涩不堪。

没有发现云小牧的异样,冰阑抿了抿小嘴,说道:“还是我去找风哥哥吧!”

冰阑说话间,就要转身离去,云小牧连忙赶上去,挡在冰阑身前,急切问道:“哎……大小姐,你要去哪里找?”

冰阑用手指点了点脸颊,仿佛思索了一下,答道:“嗯……当然是庄外了!”

云小牧苦笑一声,无奈说道:“别逗了,大小姐!前几日大风雪,现在外面还松松垮垮的,有点什么事,我怎么向庄主交代!”

冰阑秀目一瞪,娥眉微微紧蹙,说道:“我也是在雪地里长大的,你敢小瞧我!”

云小牧忐忑一笑,说道:“怎,怎么会,我只是想说……让我去吧!反正我今天也是无事可做!”

闻言,冰阑也不答话,双眸凝视了云小牧片刻,而后神采奕奕地说道:“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云小牧心下一惊,连忙劝说道:“大小姐,我了解风天,我大概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你安心等着便可以了,我去去就回,尽可放心就是了!”

冰阑信步来往,思索着什么,而后轻声说道:“嗯……!快点去吧,别让风哥哥遇上危险了!”

冰阑反而关心起风天,云小牧暗自苦笑一声,说道:“……嗯,放心吧,大小姐!”

……

云小牧是个孤儿,在飞云庄长大,幼年时被飞云庄的大管家‘冰叟’抱上飞云庄的,云小牧也曾向冰叟询问过自己的身世,可是具冰叟所说,当年冰叟下山替二小姐冰幼求医,在蜀川一带的河边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婴孩,救下婴孩之后,冰叟也曾寻过孩子的父母,却一点音讯也没有,无奈之下,冰叟将婴孩带到飞云庄收养,但是此子为外来者,不能以‘冰’为姓,冰叟便以飞云庄当中的‘云’字为姓,名为小牧。

在飞云庄,和云小牧年纪相仿的还有一名少年,名唤‘风天’,比云小牧要长两个年岁,云小牧进入飞云庄之后两个年头,风天才随着冰叟进入飞云庄的,风天与云小牧不同,风天生于官宦世家。

在风天三岁那年,当朝左丞相被奸人诬告谋反,而当今圣上又听信小人谗言,将左丞相依谋逆之罪论处,这一定罪,免不了牵连一些无辜之人,而风天之父就在其中,按当朝律例,谋逆之罪,株连九族,风天之母为留风天这唯一血脉,让家仆将风天暗中调换,在救下风天之后,老家仆带着风天逃亡在外,但是,老家仆没多久便病死在逃亡的路上,年幼的风天孤身一人,最后流落街头,生性高傲的他,坚决不食嗟来之食,也没多久,风天已是饥饿不堪,眼看就要做路边死骨之时,被下山求药的冰叟遇见,见他身世可怜,心生怜悯,便把风天带进飞云庄。

云小牧和风天从小一起长大,其感情犹如兄弟一般,风天比云小牧长上两岁,且生性稳重,做兄长自是必然的,而云小牧生性爽朗,大大咧咧,除了大小姐冰阑,那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货色,云小牧在飞云庄里,总是能惹些是非事,纠结来纠结去,也拿云小牧没办法,而且身后还有风天担着,云小牧胡闹归胡闹,他还是安分守己,闹事只在下人的地盘闹,是不是逾越主上的事,他还是能分个明白。

在飞云庄还有两个不得不提的的人,那就是飞云庄的大小姐冰阑,二小姐冰幼,冰阑与风天同龄,但是要小几个月,冰幼要比云小牧小了一岁,虽说主仆有别,在年少时,四人也是经常一起耍玩的,说来,这四个人小时候,可是令飞云庄上下头疼。

总之就是……冰阑喜欢跟着风天,云小牧喜欢跟着冰阑,年龄最小的冰幼又喜欢缠着云小牧,而风天不喜欢搭理冰阑,冰阑也讨厌云小牧,云小牧又经常弄哭冰幼,冰幼受屈,冰阑便训斥云小牧,云小牧受屈,风天斥责冰阑,冰阑受屈,云小牧责怪冰幼,冰幼又哭了……

岁月转眼即逝,冰幼六岁那年,再也抵挡不住寒冷侵袭,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半年之久,最后其父冰毕楼终于决定将她送下山诊治,没想这一送便是五六年的光景。

少了冰幼的哭声,庄内一刻间倒是有些不习惯起来,四个人慢慢长大,飞云庄内,云小牧与风天已到了舞勺之年,冰阑也到了及笄之年,三人亦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闲话少说……

话说,云小牧从飞云庄出来,一直在雪原上转悠,虽然向冰阑保证,很快就能找到风天,不过那是权宜之计,不想冰阑跟来,并非怕冰阑遇上什么危险,冰阑是飞云庄的小主人,在冰川雪海的生存能力,定然接受过特别训练,比其他人他强得多。可是冰阑每次走出庄门,就如同脱离铁笼的兔子一般,“活脱”无比,而喜欢跟着冰阑的转悠的云小牧,自然吃了不少苦头。

“风天啊!我的好兄弟!你到底在何处啊?”

云小牧已经把风天经常去的地方找寻过了,依然没有看到风天的身影,不由地有些气馁,望着茫茫无际的雪原,云小牧已然没了头绪寻找,心下思索着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大小姐解释。

突然,云小牧的眼神定格,就在不远处的雪地上,有一排行走过的痕迹,云小牧心中一喜,赶忙跑过去,跑近一看,却是人的足迹,云小牧从小游走雪域,识辨踪迹自然难不倒他,待云小牧细细看来,看这足迹应是一身材六尺左右,且身材中和的少年,这样推算的话,一般在这冰原之中,很少有年轻男子独身经过,这样的话,确实只有风天经过此处,方才留下的可能性较大。见追寻风天有望,云小牧一阵窃喜,迅速寻着足迹追去。

云小牧寻着足迹,并没有走多少路程,便见到一个鬼祟的身影,龟缩在一块石头后面,时不时的四处张望一眼。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是可是云小牧却一眼便认下了,那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找了许久的‘风天’。

这时,在躲在石头后面的风天,好像也注意到了身后的云小牧,也没有任何疑虑,便朝着云小牧这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摆了摆手,仿佛是让云小牧悄悄地的走过去。

云小牧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放轻脚步缓缓地的走了过去,云小牧方才近身,风天便一把将他扯到石头的后面,再看风天,十四五年纪,细长而又精烁的双眼,细细打量了一眼云小牧,英俊地两颊有些担心的神采。

风天看着云小牧,疑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小牧一愣,傻傻一笑,答道:“大小姐,要我来找你的!”

风天面色一暗,厌烦的说道:“又是因为那女人!”

听到风天对冰阑无礼,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心中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云小牧忽然才想到,问道:“你在这儿干嘛呢?”

风天背靠着石头,向身后指了指,云小牧疑惑的看了风天一眼,“腾”地站起身,刚要看看风天所指何物,却再次被风天扯了一把,云小牧还没看到什么,便一屁股坐回在雪地上。

风天竖起食指放在双唇上,“嘘”地一声,云小牧更是疑惑不解,但是见到风天如此谨慎,最后只得慢慢站起身来,猫着头绕开石头,向石头的另一边望去。

云小牧看到,在不远处一泉潭水,潭水潺潺地声音,在冰山之中倒是罕见,而在潭水中间,长着一株小臂大小,似草似花,通透冰晶,周身映着七色水雾。

云小牧自然不得出,这自然不是一般东西,但也实不知为何物,观望了片刻,背靠着石头坐下身来,转头向风天,问道:“这是何物?”

风天微微一笑,答道:“这便是‘冰泉莲茸’!”

云小牧垂下眼幕,自喃说道:“冰泉莲茸?”

风天细长的双瞳一眯,解答说道:“冰泉莲茸!在济世药经阴阳篇中记载,‘冰泉莲茸,皆与寒栗妄生,反之翌阳凋萎,食之半钱,可御风寒,或调于干皮三两,生可不避严寒,若于雪参,可治泄阳至阴之脉’!”

云小牧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你采它干吗?”

风天抬手“啪”地敲在云小牧的脑袋上,问道:“你不记得再过两个月是什么日子吗?”

闻言,云小牧低下头思索着,然后抬手挠了挠头,龇牙咧嘴想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拍了一下手,说道:“哦……再过两个月就是那个‘爱哭鬼’二小姐的生辰!”

爱哭鬼!风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云小牧搔了搔脑袋,略现出一丝不耐烦,说道:“在她生辰时,送两个小木人就可以了,你还为她采什么冰泉莲茸,没必要了!”

云小牧还记得,二小姐冰幼离开飞云庄后过第一个生辰时,庄内上上下下都准备了贺礼,唯独云小牧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就在冰叟送完贺礼回来后,才知晓没有云小牧的礼物,便开始在飞云庄内“追杀”云小牧,云小牧最后被逼无奈,将自己闲来无聊时雕刻的小木人作为贺礼送给了远在他乡的冰幼,而此后,冰幼生辰时,云小牧也就随手做个小木雕做礼物。

风天看着云小牧,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牧,我们两人都是苦难之人,若非飞云庄搭救,我们也不会活到今日,二小姐从小身负极寒之脉,便是庄主的一大心结,这冰泉莲茸,乃是泄阴至阳之物,虽不能彻底根治,不过也会有不小的帮助,这不也是我们报答飞云庄之恩,最好的机会吗?所以我要将这冰泉莲茸作为我们两人的心意,送给庄主!”

云小牧撇了撇嘴,说道:“那也不必对她那么好啊,再者还有大小姐,没见你对大小姐这么尽心过,而你对二小姐……不对!风天!难道……你对二小姐……!”

云小牧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脸诧异的看向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