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蛇歹毒无比,竟然玩起了俄罗斯转轮游戏,半个小时我怎么能找得到,沈婉儿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眼睛蛇说的出做的出,在这荒山野岭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武力对抗又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全身疼痛管那契科夫要烟抽,他丢给我一只雪茄,我抽不惯那玩意儿,但也只能将就了,聊胜于无,我点着猛吸了几口,呛得眼泪婆娑,侃爷见状不乐意了,“师哥你倒享受,我都尿裤子了,你能不能着点急,都过十分钟了……”他带着哭腔说道。
我无比烦躁,只能猛抽雪茄缓解压力,眼睛蛇似乎并不着急,笑吟吟道:“好好享受生活吧,还有时间。”
她笑得阴阳怪气分明没按什么好心,沈婉儿瞪了我一眼,示意我赶紧想办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脑子一团乱,毫无头绪。
“不好意思,时间到。”眼睛蛇突然将左轮手枪指向侃爷的太阳穴,侃爷吓得脸色发青,俩条腿筛糠一般抖个不停,“师哥救,救我……”
我猛然起身喝道:“臭娘们儿你给我住手。”其实我还没想到办法,只是逼急了所有火气爆发了,眼睛蛇一怔并没有生气,朝我走了过来。
喊完这句我顿时语塞了,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就在我抬头无意间我看了一眼那条悬天瀑布,脑海里闪了一下,整条瀑布和山峰凑成了一个形势,飞瀑是龙身,深涧寒潭激起的水浪酷似龙头,而那些凸起的山石恰是龙爪,这个形势浑然天成,虽然是难得的风水形势但并不适合葬人,若葬在此处就被龙给擒住了,这不是一条升天游龙,而是一条降龙,懂风水的绝不在此建墓。
我又闪过一个可怕念头,如果老龟壳上的鬼戎文所说属实,此处埋封了长翼的魔鬼的话,那这个形势正好就对上了,分明是一个“飞龙拘魔”的形势,难不成真有恶魔?我被自己的判断吓出一身冷汗。
飞龙拘魔的传说打小我就听过不少,据说民国那会儿张家口赐儿山有座龙王庙,后来破四旧给拆了,那会儿香火相当旺,有那么几年连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人,不知从哪来了这么一个老道,设坛做法求雨,后来也无济于事,老道便说这是出了旱魃了,相传老尸百年为僵千年为魃,坟里的老尸成了魃,吸尽了山地精气,所以闹干旱。
这旱魃年久成精没人能对付得了,只能拜其为仙祈求下雨,于是建庙宇塑金身供香火,每年都要上供童男童女祭祀旱魔大仙,当地老百姓谁家能舍得把自家孩子活祭,只能是每到时候就抽签决定,谁家抽到自认倒霉。
有这么一年当地有个老太太的小孙女被抽到了,老太太哭瞎了眼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小孙女交出去,晚上她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位老者,蟒袍金身,慈眉善目,老者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第二天老太太把自己做的梦说给大家听,没人相信,但经不住老太太磕头祈求,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也不忍心,何况来年还得祭祀旱魔大仙,说不定会抽到自家,大家伙一商议决定试一把。
按老太太的梦里老者所说,赐儿山上的龙王庙后院有一口古井,古井上有辘轳,辘轳上缠绕着一条打水井绳,那条井绳可有些年头了,但丝毫没有磨损的迹象,反而越用越结实,把这条井绳解下来,然后用泥捏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穿上衣服,摆在旱魔大仙庙里,再准备好炮仗和锣鼓……
待到活祭那天夜里,人们准备好一切躲在旱魔大仙庙的附近,阴云密布,冷风四起,但见远处走来一个长毛怪物,所过之处草木介枯,尸臭难闻。
旱魔大仙进了庙里,刚要去吞吃童男童女被藏在供桌后的俩个汉子用井绳缚住,于此同时其他人敲锣打鼓点燃炮仗,霎时间声助人威,人增声势,旱魔大仙受惊落荒而逃,刚逃出庙宇,但见它身上的那条井绳化作一条金龙将其拘住一飞冲天,升天后旱魔大仙化作了一缕黑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身上等着结果,我心想管它对不对,先蒙一把拖延时间。我指着飞瀑道:“鬼戎极渊如若真的存在的话应该就在此处。”
所有人望去,个个都惊诧万分,侃爷哆哆嗦嗦道:“师哥你可别瞎指,我的小命儿还在他们手上。”
眼睛蛇狐疑地盯着我问道:“别耍花招,你有什么根据?”
我心想眼镜蛇虽然是国际盗墓集团的头目,但她对风水学不懂,否则也不会利用我们给他做事。想到这里我便有了几分胆气,故意提高了声音说道:“这条瀑布跟山峰成一个形势,叫做飞龙拘魔,此形势专用来镇压邪祟恶魔,如果极渊底真的有恶魔这个形势正好对应的上,信不信由你。”
听完我的一番高谈阔论,眼睛蛇思索了半天,便喝道:“鬼才相信你,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就凭你信口胡扯我就会相信?极渊怎么可能在这座山里?”
我心想傻娘们儿老子可是搜肠刮肚用的是天书残卷上的方法给你找到的,你竟然不信,于是不屑一顾说道:“你要是不信自己去找。”
眼睛蛇狐疑地看着我说话,接着问道:“我要极渊的具体位置。”
我抬头又望了一眼,极渊存在的话位置理应在飞龙的左前爪处,于是指着飞瀑旁一处的突出山石道:“就在那。”
所有人同时将目光聚焦在那处山石,沈婉儿撇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她的疑问,我了解她,她何尝不想找到鬼戎国的遗迹,我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同时我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那极渊中即使没有长翼的魔鬼也肯定是危机四伏。
眼睛蛇现在无暇顾及我们指挥着手下开始登山,我和侃爷使了一个眼色正准备开溜,没想到那契科夫鬼魅一般出现在我前面,冲我戏谑地笑,接着丢给我们仨每人一套攀岩工具。
我朝他竖起中指骂道:“fuck you”这老毛子也冲我竖起中指用生硬的中文说道:“草。”
侃爷悻悻地拉着我朝瀑布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老毛子懂中文!”后边的催岷植抄着一口生硬东北话喝道:“瘪犊子,别整幺蛾子。”
我和侃爷顿时懵圈了,眼睛蛇可没那么好心要放我们走,竟然让我们仨在最前边登山,下边留有俩人以防我们半路逃跑。
我们被迫同眼睛蛇一伙儿坐皮筏来到寒潭靠山石旁,从这里开始攀岩而上,山峰陡峭如刀削一般,与地面接近九十度,我抬头望着都腿软,侃爷更加不堪,他有恐高症,额头上直冒冷汗,没等开始就瘫坐在了皮筏子上。
眼睛蛇可不管他这些,啪的一声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侃爷的耳朵根子飞过,侃爷啊的一声尖叫立马向陡岩爬去,他也忘了自己有恐高症。
我攀岩异常吃力,好几次脱手要不是有岩楔上的绳扣拉着早掉下去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向上望去,沈婉儿却超了我一大载,她攀岩相当轻松,抬手蹬脚拉身一气呵成,看上去动作娴熟,丝毫不费力气。
侃爷闭着眼死气费力地往上爬,爬一下抖三抖,害怕得要死,最下面的眼睛蛇一伙儿紧跟其后,看来他们也是轻车熟路,要不是监督我们他们很快就能到达。
攀到“龙爪”处有一处凹陷岩洞,一伙人勉强钻进里面歇脚,眼睛蛇用匕首在岩臂上敲敲打打,又刮下一些苔藓闻了闻脸上显露喜色,“把这里炸开!”
我顿时一惊,她这是疯了吧,转念一想我们已经到了龙爪处,难道她发现了极渊的入口??
待到导火索燃到一半时,眼镜蛇淡淡道:“你们准备在这等死吗?”说完她纵身一跃向山下寒潭跳去,其他人紧跟着跳了下去,就剩我和沈婉儿侃爷还愣在原地,沈婉儿反应过来忙不迭喊道:“快跳!”
说着她也纵身跳了下去,侃爷朝下看看眼睛犯晕,打死也不敢跳,时间不允许我在犹豫,我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侃爷大叫着扑了出去,至于是头先着地还是脚先着地就不敢保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