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去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能总是到最后的时候,还要给自己找借口,没有必要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在十里铺的大街上,车来车往,行人丛丛。而此时一个一脸颓废的青年正单肩挎着个藏青色的背包,低着头一步一步逆着人流而行。
一直走到一个小巷子前面,才突然停下,扭头看了看巷子尽头一个四层的小楼,又疑惑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撕的只剩手掌大的白纸,只见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大字“天基大厦”。
青年脸上犹豫不定,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向着四层小楼走去。一直走到小楼门口,青年仍旧一脸疑惑,皱着眉头使劲看了看小楼红色外墙上金闪闪的四个大字,确认没有走错,便微微甩了下头,脸上的表情随之一换,一脸的严肃坚毅,然后徐徐的推开玻璃大门,一踏步便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环顾四周,只见里面大厅昏暗,空空荡荡,只有正中央位置,放着一排黑色皮质沙发,鲜红色的木质大茶几。此时,一位中年妇人正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中年妇人抬头看到青年之后,眯着眼睛仔细瞅了一会儿,才略带疑惑的问:“是不是小许?”
见青年点头之后,中年妇人脸现激动之色,站起身说道:“我和成先生已经等你多时了,跟我到楼上吧!”
不等青年说话,便急急忙忙往大厅正后方一个楼道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我和你爸爸也算是多年前就认识了,虽然后来见面的少了,但是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他来了。”
说完噔噔往上走了两步,看到青年跟了上来,便接着说道:“你爸当年很了不起,要不是因为一些事情,他必须要从那里面出来,现在指不定多厉害呢!”
说到这儿突然一顿,似乎觉得不妥,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些事你可能还不知,但既然你要去那个地方,迟早是要让你知道的。”言毕不再多说,只是快步上楼。
二楼的布置比较简单,中间一道走廊,两边是一排排的房间。
妇人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轻轻的敲了敲一扇已经隐隐泛黄的红色木门,过了一会儿,好像听到了回应,回头看了青年一眼,没有犹豫,便直接推门而入。
青年紧了紧斜挎着的背包,跟着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枣红色办公桌,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堆纸张和表格。而一个略显瘦弱的中年人正目不转睛的坐在桌子后面看着自己。
“先坐吧!”中年人目光一转,看了看中年妇人,接着说道:“芳姐,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不过这一次还得看小许这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妇人连忙回应。
中年人见此,也不再多说,扭头对着青年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爸爸也肯定很多事情不会告诉你,但既然你已经做好了选择,那么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来走,他虽然在那边有些影响,但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你也不要妄想那边会给你提供多少方便。”
说到这里,中年人往椅子上一靠,自顾自点上一根香烟,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圈,接着说道:“不容易啊!我们上一辈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从那里出来的机会,而你们却要巴巴的往里赶,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年轻人嘛!总想着多见识见识。”中年妇人插话。
“好,长话短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只有按章办事了,拿着!”中年人顺手仍给青年一个极像门把手一样的黑色金属。接着又从桌子上找到一张表格,说道:“把申请单也填了。”
等到青年把表格填好,拿着黑把手默默打量的时候,边上的中年妇人说道:“小许,这次你去,阿姨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一下,当然,阿姨也不会亏待你的。”
青年抬头看了妇人一眼,低声回答:“芳姨,来之前我爸也提到过你,也知道是什么事,我答应你了,进去之后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的事,但是,您儿子能不能回来,还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哎!我知道的,前一阵回来的阿伟和我说过他已经攥够了资格,随时可以回来,但是他终究舍不得,毕竟机会只有一次,出来就再也进不去了,只希望你过去之后能劝一劝他,就说我们都老了,只剩他这么一个儿子了,把心收一收,回来安安心心娶个媳妇,稳稳当当的过个小日子,我们就心满意足了。”说到这里,中年妇人好像想到了什么,竟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旁边中年男人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叹了一声,劝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别想那么多,当年你和昭远他们几个也不是平平安安出来了吗!在那儿只要不是故意触犯一些忌讳,就不会有什么事。”
说着又转头对青年解释:“芳姐当年在里面有两个儿子,出来的时候都不愿意跟着回来,结果前一阵宜县的阿伟传消息说芳姐的大儿子在里面中了蜃毒,把小命给丢了。”
“是啊!我和老李当年要是有你爸那股子狠劲,早早出来,把他们俩也带出来,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了。”
中年妇人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他能够早点回来,我们老两口这心也能静一些。”
“芳姨您放心,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青年赶紧保证。
“嗯!姨也相信你,相信你爸爸。这是一根楜金,你先拿着,相信你进去之后,会有一些用处。”妇人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盒。不等青年推辞,一下便塞到青年手里。接着说道:“你也不要推辞,这些东西,我们拿着也就是一收藏品。”
“芳姨,我怎么能要你东西呢?”青年连忙推辞。
中年男人听到楜金二字,眼睛一亮,对着青年说:“收着吧!这可是好东西,到那边绝对用得着。”说完看向芳姨:“想不到你们还真能把这玩意带出来,你的心意我相信小许会明白的。”
见到中年男子使眼色,青年也只有将木盒收下,连连道谢。
中年妇人见青年收了楜金,心下稍定。对着中年男人和青年说道:“成先生,小许,我的事就先到这吧,你们接下来肯定有更重要的事要谈,我也就不多打扰了。”
“好的,芳姐,那边一有出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中年男子好像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待中年妇人走后,青年回头对着中年男人问道:“成先生,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还有,为什么出来就不能再进去?”
面对青年的疑问,成先生也不多说,把烟放嘴里面抽了两口,示意青年先坐下。接着从桌下抽屉里翻出一个木匣子,放在桌上一边打开一边随口说道:“看来老许什么都没给你交代啊!”
“他也就和我说了芳姨的事情,其它的一概没说。”青年答道。
“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你想知道的,只要去了那里,自然就知道了。”成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看似颇为费力的从木匣子里面取出一根黑色金属样的短棍,看着青年说道:“把楜金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青年也不好意思再追问,颇为好奇的打开木盒子,只看到里面手指头大小的金属,只是这金属好像被蛀虫侵蚀过一样,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放在成先生眼前桌面上,正待细问,却见成先生拿着黑棒子直接向楜金捣去,还没接触到却只听铛的一声,楜金竟然被黑金属棒牢牢的吸在上面。
成先生拿着金属棒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转头对青年说道:“楜金这东西本来没有磁力,也不是金属,只是当年有人遇见了一株特别的楜树,简直是一颗参天巨木,却被不知名的虫子蛀的坏掉了,但是树体本身身却坚硬如铁,砍伐之后经过研究才发现它的许多大用处,我这黑棒子,也是楜树的一部分,两者会自动吸合。有这些特性,便把它归类为特殊的金属。”
“有什么用处?”青年问道。
“可以活血化瘀,清毒止痛。”
见青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成先生摇头说道:“到了那边你就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了。”
“好了,收起来吧!”一边说着,一边将楜金取下来递给青年。
青年收过楜金,仔细塞到背包里面,对着中年人说道:“成先生,下一步该做什么?”
“没什么事,等吧!审批下来估计要两天,而且这一次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过去,全国各地的人会统一到一块儿。这两天,你可以随意走走,审批也就走个流程,集结地点,会有电话通知你的!”
随意闲聊了几句,青年见没有其它事情,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