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84年,腊月二日,这一天生下了两个孩子,不过这两个孩子的命运却大相径庭。一个是宋皇(即赵光义,也称宋太宗)的第三子,因其生在皇宫,在差的命运也可衣食无忧。
那天,华清池上空一片乌云遮月,不远处,便是那金碧辉煌的所在了。红瓦黄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朱红的大门经过岁月的侵蚀,早已剥落了昔日的荣光。左右蹲守的石狮,将目光穿越渺远,望向那千百年前的莽莽苍苍。拂落历史的烟尘,女墙仍在,楼阁犹存。正面是一座七开间的大殿,又是庑殿顶,远非歇山可比,可见先时主人必是一等一的地位方不逾矩。拾级而上,但见白玉为梁、翡翠当瓦,飞檐翘角、金匾森森,真是让人悚然而惊了。角落里一口枯井,幽深邃密;院子中几株老槐,在偏西的日头下,将影子洒下一地斑驳。恰有二三寒鸦掠过,正是声声凄凉。
突然,一道赤光滑过,直落入太液池的主殿,太液池正是紧邻华清池地一座宫殿,不同地是太液池当今地主殿居住之人正是如今正得圣恩地李贵妃,至于那华清池原先地主殿居住地也是一位极显赫之人,只是如今已经变成一座冷宫了。
太液池主殿院外雪夜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腊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雪地交痕之处隐约有扑鼻的香味飘来,屋内传来一阵女子地痛呼,让人听之痛心。
屋内雕金玉镂,屏风前摆放着一张红褐色的紫檀木桌子,桌子上陈列着一只四足两耳的圆鼎,鼎内燃着香料,淡淡的海棠花香飘散在整个寝宫。
屏风后珠帘垂挂,珠帘后就是主卧了,一张双人雕凤的大床上悬挂着枫色纱帐,纱帐此时半垂着,里面躺着一位绝色美人,美人容姿秀丽,大约有二十余岁,不过此时美人看起来有点狼狈,因为美人现在已经满头是汗,汗珠凝结在美人的秀发上,美人的一双柳叶眉此时已经皱成一团,让美人看起来颇有点我见尤怜的感觉。
嘴中传来痛呼,床上之人也早已疼的死去活来,一个大约四十岁穿着紫色华衣,脚蹬墨绿色鞋鞑子的女人在一边喊着,“娘娘,在努力,快了,快了,小皇子快出来了。”
只见得那珠帘环绕的宫闱里,一张双人的镂刻雕凤大床上,美人的身上悬着一张很大的朱红锦罗缎,由几个小丫环拉着四角,将美人的身躯尽皆掩盖起来,那大床周围围了一拨接生婆,一个个在旁边加油打气。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一旁的几位接生婆兴奋莫名,好像孩子是她们生出来的。绝色美人听到这,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本在用力的劲也泄了下去。
一旁的一位接生婆看到这不由的吓了一跳,“娘娘,还不能放松,在努力,很快,很快就过去了。”绝色美人在一旁已经累的不行了,那阵痛已经痛的她神经都麻木了,直想就这样睡下去,床上那美人的眼神已经开始唤散了。
“娘娘,醒醒,不能睡,千万不能睡,睡过去就在也醒不过来了。”床上那位听到这个声音后,原本已经唤散的眼神又变的有神起了。
“呜~哇~”终于一声嘹亮的啼哭响沏整个宫殿,“娘娘,生了,小皇子生了。”一旁的接生婆高兴的将孩子抱给床上的人看,哪知床上的人早在听到孩子的哭声就累的晕了过去。
接生婆手里抱着孩子,嘴里还在喊着,“宣太医,快宣太医,娘娘晕过去了。”接生婆话音刚落,早准备侯在外面的太医鱼贯而入,一旁的小宫女也在接生婆朝外面高喊时就将床幔拉了下来,只余出了床上之人的一只手。那接生婆看一边太医在为娘娘号脉,想着也没她什么事了,就抱着小皇子出去了。
接生婆抱着那小皇子,出了寝殿,将怀中的婴儿交给了一旁早就等着的奶娘。奶娘抱着婴儿来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婴儿床旁,将婴儿放到婴儿床上,拿出湿布擦试着婴儿的身子。
在擦到婴儿左脚上时,不由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原来那奶娘在帮婴儿擦试左脚时,发现婴儿左脚的大拇指上,隐隐能看见一个形似‘天’的胎记,这可是不得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那还不传的满城风雨,到时估计连小皇子的命都保不住了。
奶娘看了看四周,那些宫女与太监并未注意到他的惊呼,不由松了一口气,左手不由拍了拍她的胸脯,还好没引起别人注意,要不然她不是完了。
手中擦试的动作不由快了起来,将婴儿全身擦完后,快速的为婴儿换上衣服,将早已准备好的小鞋袜给婴儿穿上,遮住了左脚上并不显眼的胎记。
奶娘决定等娘娘醒了以后,就将此事禀告娘娘,毕竟伺候小皇子的又不是她一人,如果这胎记让其它人看见了,一定会传给其它宫的娘娘,尤其是那两位,到时小皇子一定危险了。
她得让娘娘早做防范,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在看到小皇子的胎记,尤其是皇上,要知道这可是大不敬啊。
要知道前朝的太平公主携玉出生,背上还有龙凤呈祥的胎记,最后遭前朝皇上的算计,被王皇后的宫女给掐死了。
还借此除掉了王皇后和她背后的势力,也让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皇武则天背上了弑子的骂名。
所以她更要保护好娘娘和小皇子,不能让他们遭他人算计了。
与此同时,当时的京城开封一户人家,也是生下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倒是没有那显赫的身世与背景,只有一对在菜市场卖菜的父母。
按理说穷人家有男婴生下肯定是要庆贺的,这不仅是因为大宋朝的男尊女卑,更因为这男孩可是能继承香火的。只是这对父母脸上却显得不甚开心,躺在床上的那妇人一脸不舍,不过还是忍痛开口。
“当家的,实在不行,把他送人吧。”说完这话那妇人将头朝里转去,不在看孩子。那中年人听老婆开口了,原本的不舍化为了无奈,还是送人吧,这孩子天生胎里带病,就他们这样的家庭,根本给孩子看不起病。
“吱哑。”那妇人听到门框开合的声音,原本背着的脸扭了过来,脸上的眼泪己经将枕巾打湿,原来那妇人背过脸去就是在偷偷地哭,可又怕让丈夫看见,不忍心在将孩子送走,只好躲过去偷偷的哭泣,现在听到丈夫抱着孩子走了,在也忍不住,将脸扭过来,哇的一声叭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中年男人抱着怀中的男婴也是一脸不舍,可是如果不将怀中的男婴送人的话,这孩子跟着他们也不会活太久,倘若送个好人家,人家帮他看病的话,说不定还能多活两年。
中年男人一路抱着孩子出了弄堂,来到了一条大街上,这条大街紧邻开封府,可以说是一条繁荣鼎盛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随处可听,疾迟的马车没有丝亳减速从中年男人身旁擦过。
“找死啊!”马夫一声怒喝,看都没有看差点被撞着的男人,挥手扬了扬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马儿被抽了一鞭子,吃痛之下不由跑的更快了。
路边众人见那马车加速,纷纷向路边退去。
“那谁家的马车呀?那么嚣张?”一边一位路人向旁边一个卖风筝的老大爷打听。
“还能有谁呀,当然是李将军家的马车呀!”短衫老大爷没好气的回答,看来刚才那马车飞奔太快差点撞了路人连这位老大爷也看不下去了。
中年男人并没有听旁边小贩与路人的对话,反而是在安慰刚才被马车吓哭的男婴。
“呜~哇~”本来中年男人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让原本在啼哭的婴儿哭的更起劲了。
“好孩子,别哭了,爹爹带你看病去好不好。”中年男人见周围路人都向他怀中的孩子看来,生怕众人误会他是人贩子送他见官,吓得赶紧抱着孩子闯进对面一家药铺。
这男人闯进药铺后见里面都是看病抓药之人,男人怀中的婴儿哭了一会,许是累了,就睡着了。
中年男人抱着这婴儿在药铺里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伸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四周并无人注意他,就把怀中的婴儿放在听诊台旁边的桌角下,把孩子放好后,发现周围并无人看他,就赶紧偷偷溜出了药店。
中年男人出了药店才松了一口气,随手擦了擦额头,才发现额头原来早已被冷汗浸湿。
原来他刚才扔下孩子太紧张了,生怕被周围人发现,连冷汗冒出来也不知道。直到出得门来,才发现额头已满头大汗。
中年男人擦了擦头上的汗,赶紧向弄堂走去,他将孩子扔在这,生怕别人认出他来,所以一路不敢耽搁,赶紧赶回家来,刚进院子,就听到了妻子的哭声,赶忙三步并两步跑到门口,一把将门推开。
木床之上那哭地梨花带雨地女人抬头望向进来地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开口了,“我们离开这里吧?”满脸泪花地女子一脸不解,疑惑地目光直视男子那有点浑浊地眼眸,“为何,麟儿已经送人了,为何不能让我离他近一点。”
中年男人只是坐在木床沿上沉默良久才开口,“我将他送到金家地百草堂了,以金家地医术要治好麟儿地病不是问题,怕地是金家势大,想要查出是谁在百草堂丢弃婴童太简单了。”
男人说完之后又不吭声了,女人那呜咽地哭声也停止了,气氛变得有点压抑,良久木床上地女人点了点头,默许了丈夫地决定,中年男人在妻子点头之后出屋不知干什么去了,只留下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