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赶到北京,被人接到宾馆。李厚德看见进来的张扬,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笑容,看来这年轻才俊的选拔,让李厚德大为开心。
里才俊选拔还有些日子,提前进京的这些人都是才俊选拔大赛的组委评委,个个都是各行业里响当当的人物。除了哭悲、悟道和何晓婉三人张扬认识,剩下的几人都是生面孔。
哭悲身边坐着一位身材高的和尚,虎目龙精肌肉坚实,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看样子便是内外兼修的搏击高手。紧挨在和尚身边的一位神情儒雅,面如冠玉的中年人,手拿折扇举止文雅,清澈的目光中时而精光闪过,虽然不知道是何门何派,倒也是厉害人物。
李厚德为张扬一一介绍,指着哭悲身边的高大和尚说道:“这位是哭悲大师的师弟,南少林的掌门,哭行大师。少林派当今武学高手。”
在指着相貌儒雅的中年人说道:“这位是儒门掌门人顾儒橦顾老前辈。别看顾老前辈年轻,却是已有百岁之寿。”
张扬一一见礼,拜见众位武林前辈。接下来拜见峨眉、武当两位掌门,太极俗家高手。以及神态打扮各异的各大世家家主,上次丢失魂魄的那位老人,赫然也在其中。老人看着张扬点头打过招呼。
李厚德走到一位消瘦邋遢的老者面前,为张扬引荐:“这位是我堪舆门掌门,也是我师兄,人称垢面神算的王云樟。”张扬一看之下,差点笑出声来。这位被称为垢面神算的老道,确实名副其实。
花白的头发盘根错节纠结在一起,估计从百日洗澡后就在没洗过。透过满脸的污垢,也能模糊的看出老者面色红润,也只是污垢掉落的地方才能看见。身上的衣服早以看不出颜色,只是在关节处有些活动后的折痕。一双昏花的老眼结着豆粒大的眼屎,眨也不眨的盯着张扬。
老者虽然邋遢,身上却没有一丝异味。看张扬不住的打量自己,辛苦的忍住笑意,浑浊的老眼一翻:“小子,想笑就笑呗,何必假惺惺的装成正人君子。”
张扬被老者一说,心中凛然。人生不过百年,何必太过在意一具凡胎肉体,只要不是道术有成,修成不坏之身,早晚不过是一堆腐肉枯骨。何必太过在意,正如佛家所说,自己太着相了。
想到这里,心中笑意全无。恭恭敬敬的打个稽首,拜过王掌门。王云樟微微一愣,笑嘻嘻的看着张扬:“小子,你想不想拜我为师,做我记名弟子?”王云樟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对自己胃口,便出言询问。
至于商量张扬做个记名弟子的话,说的也是很有分寸。别看张扬年轻,也是天师门掌门。如果开口便要收人家为徒,岂不是小看了一个传承千年的门派,让天师门从此无法立足。收个记名弟子则不同,只是有了个名份,让自己有个教育他人的借口罢了。
王云樟可谓是当代奇人,堪舆术相当精深。生性懒散,行踪飘忽。当年灵异部初成之时,被当时的组委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本人,多次邀请后,老道才推荐自己的师弟李厚德参与。自己则飘然而去,继续苦行修行。
相传堪舆术也就是风水学,传自九天玄女,经后世历代精英完善后,上看天象异动,下查龙脉凤窟,中看人间盛衰。相当于现代的天文学专家和地理地貌学的一个结合体,修炼精纯之后,可预知国运兴衰,倡导国家兴隆。下查葬丧宝地,预断子孙百年后福。中看人间万事,断吉凶、判祸福,除凶避祸,预知生死。
自由出家的王云樟正是此中高手,不过却是道术有成,看破生死,不屑在滚滚红尘中走动。直到百岁之时,也没有传人。
此时心中兴起了收徒的这个念头,怎么看张扬怎么顺眼,就连那乱糟糟的鸡窝头都颇有几分像自己的样子。更何况这小子天子聪慧,自己轻轻点拨,便能举一反三,明白道法奥义,实在是传承衣钵的上上之选。
张扬听见老道王云樟的话,心中不免犹豫。自己是现代青年,心中没有门派纠葛,更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想法。让他犹豫不决的是,自己贸然拜这老道为师,会不会让思想顽固的爷爷心有芥蒂。何况,自己也不喜欢这个邋遢到极致的老道。
自己从小便是爷爷养大,也是世上至亲之人,如果拜了王云樟为师,让爷爷不高兴的话,自己宁愿放弃。何况,还不知道这个邋遢的老道是不是真有真材实料,有值得自己学习的东西。
老道见张扬迟疑不决,便出言催促:“小子,行不行你倒是给老头子个痛快话,怎么挺大个人整的像个娘们是的。”一句话说完,便惹来峨眉派静云禅师的目光。
“邋遢王,你别找不自在。你再诋毁我们妇女,别说我和你翻翻旧账。”静云师太的一席话,吓得王云樟双手连摇,连连说道:“老王自愧不如,不敢打扰师太清修。”静云师太见王云樟并不接招,才收回精光闪烁的目光。
张扬见自己在不表态,说不定闹出什么乱子。连忙说道:“前辈,我倒是愿意拜前辈为师。只是这事事关重大,需要禀明爷爷才好,如果爷爷反对,那小子也不敢让老人家伤心。只能谢绝前辈好意。”
张扬这一表明态度,王云樟哈哈大笑,把个满是灰尘油垢的脸靠近张扬说道:“你要是说张守道那个老小子,你现在就给我磕头拜师吧。要是我想他为徒,他都愿意。来来,赶紧给我老人家磕头。乖徒儿。”
王云樟还没说完,便传来静云师太的讥讽责骂:“邋遢王,你也太不要脸了。哪有像你这样生拉硬拽收徒弟的,真是无耻之极。”
王云樟被静云师太毫不留情的一番责骂,丝毫不以为忤。笑嘻嘻的对静云说道:“老太婆,你看见王云樟的脸了?老道都几十年没看见过自己的尊容了。早以不要脸了。”说完哈哈大笑。让静云师太一时语塞。似乎也有所悟。
那些老一辈的掌门人和各位世家当家,满脸兴致的看着两人斗口。似乎对两人司空见惯,颇为熟悉。哭悲更是露出一张比笑还难看的笑脸说道:“阿弥陀佛,恭喜张施主得王掌门青睐。”
张扬听王云樟直呼爷爷的名讳,似乎十分了解自己家庭情况,听他的口气,爷爷辈分还在他之下,这下没了借口。又听哭悲恭喜,似乎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不过,自己实在不想拜这老道为师,想要寻思个理由,推脱掉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