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试探放松全身,打开浑身千千万万的毛孔,不再阻挡那寒冷至极的寒气,反而主动地起吸收汲取坚冰内蕴涵的寒气。引导着进入体内的寒流慢慢聚集,送入丹田中不断地压缩。等在体内疏导出地方,在从寒冰中汲取寒流。
如此周而复始,便汲取,便在丹田炼化。一开始的痛苦全失,反之带来的是滋润轻松的舒畅。开始还主动进攻的寒气,在张扬的引导炼化下不断消失。慢慢的失去进攻的能力,寒流已进入体内,丹田中似乎便有一股吸力,拖拽着寒流融入丹田之中。
寒流不再主动进入张扬身体,张扬反而欲罢不能。那种痛苦后带来的欢愉,胜过世间所有的快乐。比男女之大事有过之而无不及呀。张扬主动控制自己向身周的坚冰不断索取,一开始还蓝汪汪的坚冰,通过张扬的不断索取,颜色骤减,变为淡淡的蓝色。
此时的张扬无暇顾及,只是不断地索取,炼化、炼化索取。似一个贪得无厌的怪物,不断地榨取坚冰中的寒气。坚冰不再是包裹张扬,而是张扬拉住不断脆弱的寒冰,索取着坚冰中的残存寒气,不断地补充到体中。
丹田内的寒气被张扬不断地炼化,从疏松绵软的蓬松球体,炼化成乒乓球大小的实球。冰球似乎有了生命,不断地吸收撕扯着飘散的寒流,拖入球中。张扬催动内力不断地炼化寒冰球,液化里面的杂质,剔除不纯的废物。
直到最后,张扬不需要自己去吸取坚冰里的寒气,只要放松自己,专心炼化,球体就会不断地从周围吸收寒气,补充自己。张扬干脆闭上眼睛,心无旁骛的催动内力,炼化丹田内的球体。眼看着乒乓球大小的球体逐渐缩小,颜色也越来越纯净。
身体放松心无旁骛的张扬,突然觉得自己融入了周围的自然当中。化为皑皑的白雪,蓝莹莹的坚冰。融入拂过的微风,拂过白雪寒冰,飘下雪带,拂过树木,穿过花丛,融入流水。周围的一山一水一树一草,无处不存在自己的身影。
这微妙的感觉让张扬大为兴奋,索性随着轻风,抚摸着花丛间翩跹起舞的蜂蝶,掀起栖息在树上的鸟羽,在林间草地盘旋起舞,把淡淡的水汽送入云中。无拘无束的在空中鸟瞰大地,俯视众生。
这无拘无束的感觉让张扬兴致大发,感受着地上一草一木的微小颤动,白云蓝天的宽广,大地高山的雄壮。仿佛自己就是那片飞翔的白云,凝重的大山,流淌的溪水,茂盛的树木。自己也能感受到大地的力量,无穷无尽,深厚绵长。
正在张扬陶醉癫狂的时候,“啪”的一声轻响,把融在天地间的张扬惊醒。只是心念微动,便感知到包裹自己的坚冰破碎,厚达数尺的坚冰,已被自己吸收殆尽,变得只有寸许厚薄,散落一地。
顾不上地上的碎冰,张扬抓住心中那份包容一切融入一切的感觉,把自己分成零零碎碎的碎片,融入到蓝天白云高山草地当中,天上每一丝白云的变化,地上每棵小草的颤动,好像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无所遁形。
这种全新的感觉,让张扬一时间得意忘形。只要是视野范围内,自己便会是任何一种物体,可以身处任何一个地方。心中刚念及化为白云,想象在空中飘荡的模样,便觉得身无所依,随风飘荡。放眼望去,头上是湛蓝的天空,脚下是无垠的大地。一时间心胸宽广,畅快无比。
把自己想象成大树,眼前一花,便直挺挺的栽在地上,枝繁叶茂,高大挺拔。刚才惊起的几只小鸟,在身边盘旋几圈,落在张扬肩上。悠闲地梳理着羽毛。
这融入自然的突破,让张扬心中大喜,惊起刚刚落下的小鸟,仓惶逃去。盘旋而起的鸟儿对这怪里怪气的大树很不满意,盘旋而起,在张扬头上排放一些垃圾,才唧唧喳喳的向远处飞去。
从天而降的热乎乎的鸟屎,让张扬大感晦气。想着自己化为水中的游鱼,便带起一阵泥土,化为一尾肥硕的大鱼,落在溪中。在溪流中使劲摇头摆尾,洗尽头上晦气,便翻身上岸,梳理领悟的心得。
误入精神幻阵,居然能在痛苦中领悟,这让张扬感到无比的幸福。融入自然,领悟万物,这是修行路上极为艰难的进步。试着把吸入丹田的寒气放出稍许,一阵淡淡的轻舞,把周围的万物尽皆冻住。像寒冬里的冰景,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花间正在采蜜的蜜蜂,凌空吸蜜的蝴蝶,蹬腿展翅的蚱蜢,颜色鲜艳的花朵,都被裹上一层坚硬的薄冰,似琉璃、如玛瑙栩栩如生。
收起寒气,周围一切迅速解冻。蜜蜂继续采蜜,蝴蝶悬空滞停,蚱蜢伸开长腿在地上狠狠一蹬,展翅飞在空中。一切是那么神奇,好像刚才的一幕从未发生。
张扬心中狂喜,领悟融入自然后,修行大增,从人圣初期一步跨到地仙瓶颈。狂喜之下,在地上连翻几个跟斗,发泄自己的心情。
手下的土地忽然消失一空。倒立的张扬失去支撑,重重的摔倒,屁股刚刚触地,便感觉一阵炙热从着地处传来。烫的张扬哀嚎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只是几个跟斗,眼前情景便异象环生。此时的张扬,处在山腹之中,一潭滚热的岩浆,不住的在脚下翻腾。落脚处只有数尺的岩石,离岩浆只有尺许,炙热的热流从岩浆中不断的升腾。带着浓浓的硫磺味道,环绕在张扬身边。
“我cao,搞毛呀。”差点掉到岩浆中化为灰烬的张扬怒火横生。开口便是极具震撼的粗话,表达此刻烦躁的心情。尼玛这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事情太过刺激,能在这恶劣的环境中还保持清醒,能开口骂人的,也许只有二货才能行。
眨眼间环境剧变,已经能融入自然的张扬处变不惊,转动着被烤成卷发的鸡窝头四处观察,找个疏漏便能逃出这地狱般的绝境。
也许设置幻阵的人早就考虑到逃出的可能。除了脚下数尺的岩石,头顶不足三米的空间,就是炙热无比的岩浆,头顶上拳头粗细的小空,不知通向哪里,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根本没有办法逃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