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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隐娘的来历


意外的,天还没有黑透,我娘就带着隐娘回来了。虽然天黑看不清面庞,但我从隐娘的声音中感觉得出来,这丫头很不高兴,她勉强与我说了两句话,便告辞回房休息了。

“娘,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着隐娘的背影若有所思。丫头问蕊悄悄地拉了一下我的衣袖:“何太太今儿请五姑娘过去,原来是想给五姑娘做媒的。”

“做媒?”我笑道,“这是好事啊!”

“可是,五姑娘不高兴啦!”问蕊撇了一下嘴,“哪有姐姐还未出嫁就给妹妹找婆家的道理。”

我大吃一惊,难道隐娘不高兴竟是因为何太太没有先帮我做媒吗?这孩子对我真是太好了。

我娘轻轻叹了口气:“隐娘倒是个实诚的孩子。可是……”

不用问,我的终身大事又触动了娘的心思。我要不要将龙三那个不是人的东西先搬出来宽慰一下我的娘的心呢?想起龙三的嬉皮笑脸,我决定还是暂且不提,我娘要是这会子不头疼了,那我可要头疼一辈子了。再说龙三不是人,我娘也未必肯答应吧?

我故决装作没有看到娘的神情,笑嘻嘻问蕊的后面进了内屋:“何太太这一次给咱家五姑娘介绍的是谁呀!”

问蕊撇了一下嘴:“以她的性格还会介绍给别人吗?是她的一个姨侄,好像叫做司马南的。”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她呀分明是听说咱家老爷与太太将五小姐视如已出,所以想来攀这门亲事,总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吧。”

我恍然大悟:“是这么回事啊。”

这位司马南我知道,成天不学无术,还牛皮哄哄。我刚到京城里,何太太也曾将他介绍给我,并私下与我姐商量过这门婚事,我姐以姐姐不能做这个主拒绝了作伐的要求。何太太见我姐的路线走不通,便又让姐夫修书给我老爹。幸好我姐非常有先见之明,事先给爹娘打了招呼,详细介绍了这个人的人品。虽然我嫁不出去,但我爹可没有丝毫要将我贱卖的打算,所以委婉的拒绝了。这件事在何太太心中是有芥蒂的,后来那样不待见我,这件事的影响也是有的。

亏得何太太好意思,如今竟又打起了隐娘的主意,可真做得出来。

问蕊笑笑:“今儿何太太一提司马南的名字,我们太太就想起来是谁了,她说了两句委婉拒绝的话,可不知道何太太是理解能力差还是成心的,竟然擅自做主将司马叫进内堂,当时五小姐还在座呢,害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都快要哭出来了。四小姐您说说,本来当着人家小姐的面提亲就已经没礼貌啦,居然还将男方叫进来,这像什么样子。本来太太还说难得过何府去,无论如何都要吃了晚饭才回来的。可这样一来,不要说五小姐,就是太太也坐不住啦。”

“那这么说来娘与五妹还没吃饭?”我惊诧道。

问蕊点头:“可不是吗?”

话音未落,已听到外面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还有饭菜的香味。问蕊没有功夫再管我,快步走了出去摆饭。

只听娘说道:“不是说让随便弄一点吗?怎么如此繁琐,又都油腻腻的,哪个吃得下去。”

“我也没吃饭呢,正好与娘一起吃呀。”我撒娇一样地走到娘身边,拉着她的手往桌边走。

娘用食指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这死丫头,临走时我是怎么嘱咐你的,让你照顾好自己与你爹。你倒好,这么晚都没吃饭。”

我笑呵呵地:“爹被姐夫和那个什么赵大人拉走了,说是办理公务去啦。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下午不免多睡了一会儿,起来迟了,那会子还不饿。再说,我就知道娘不会在何家吃饭的,所以一直等着您老人家呢。”

娘笑了笑:“我要是能相信你的话我就不是你娘了。”她摩挲着我的手,“你如今大了,也懂事了,娘心里欣慰着呢。”

丫头们摆好碗筷,我刚端起饭碗,还没来得及吃,我娘忽然问道:“隐娘吃饭了吗?”

厨下的人还在收拾东西没走,听了这话连忙笑着答道:“五小姐那里的饭已经送过去了,只是……”

我娘急道:“只是什么?”

厨下的人期期艾艾地:“只是五小姐说她不饿,将饭都拿给房中的下人们吃去了。”

我娘闻言双眉紧锁:“这孩子。”她站了起来,“我看看她去。”

我急忙笑道:“娘,还是我去看看妹妹吧。有些话姐妹们更能说得着。”我娘本来还在摇头,可我最后一句话分明打动了她的心,她叹了口气:“那也好。”

我笑道:“娘放心,我一定会让隐娘高兴起来的。”

虽说在我娘面前打了包票,但老实讲我心里并没有底。虽然何太太的做法不讨喜,但隐娘也没有必要这样生气吧?难道这丫头还另有隐情。

我到的时候,隐娘正一个人对着窗户发呆,丫头们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屋里唯一的一盏灯也摇摇晃晃地仿佛就要熄灭。

我轻咳了一声,隐娘才知道我来了,急忙挤出一个笑脸。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打笑道:“怎么了小丫头?有什么心事吗?和姐姐说一说。”

隐娘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请坐。”

盼夏已拿银钗剔好灯芯,并取出打火石,点亮了另外几盏灯。屋子里一下明亮起来,也显得比较温暖。我拉住隐娘的手,隐娘却似本能的一缩,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大方方地回握着我。姐妹俩肩并肩地坐下。

我嗔怪道:“你也不说吃点东西,娘都担心死了。心里有什么不高兴的,只管讲出来才是,憋在心里将自己闷坏了不说,也让家人担心呢!”

隐娘笑道:“我哪儿有心事啊。”可是隐娘的心声却分明告诉我,她正为下午的事不高兴着,而且似乎因为下午的事她也想起了之前的不快。但这不快是什么呢?我仔细地聆听着她的心语,却什么也听不到。这正有些奇怪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猛然想起,隐娘来了这么多天,我们姐妹耳鬓厮磨,为何我没有发现隐娘之前的身世?

我的念头正转个不已,却忽然隐娘我:“姐姐,你在想什么?”我抬起头,隐娘微笑地看着我。

我正了一下心神:“没有什么。”我轻轻地帮她将有些凌乱的鬓发理到耳后,“何太太那个人做事一直不着三着四的,妹妹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你若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岂不太不值得了?”

这句放说到了隐娘心里,隐娘低着头沉默不语,才抬起来时,一脸泪水,令我吓了一大跳,急忙地去帮她擦着。隐娘握住我的手:“姐姐,就没有像她这样做的。常言道男女七岁不同席,她怎么可以随便叫人进来?我是个乡下野丫头,没有什么,可是娘却因为我而跟着丢了脸……我都没脸见娘了。”

我笑着拍拍她的手:“傻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咱们都是娘的女儿,娘只有心疼,哪会怪罪?你若这样想娘才真的不高兴呢。我告诉你,那何太太一向做事着三不着两的,当初我住在何家,她也是这样自说自话的叫人过来,甚至还更加过份,我若事事都放在心上,真的要被她气死了。”

隐娘闻言很是惊讶:“她是诰命夫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诰命夫人不假,但诰命夫人也不是个个都让人喜欢啊。”盼夏忍不住插嘴道,“常言道狗改不了吃屎,何太太的出身注定她永远高贵不到骨子里去!”

我真受不了这丫头说话如此刻薄,但又不得不从心里赞成盼夏,她的话简直一针见血,否则真不好解释何太太的行为。想当初我住在何府时就常被她有些做法搞得哭笑不得。比如,她一直认为内侄既然是娘家人,那就不是外人,与紫云姐妹就是亲兄妹。由于这样想,那些男女七岁不同席的礼节在她这里便成了废话,虽然大家早已长大成人,司马南与紫云姐妹同桌吃饭、同屋说笑是再正常不过的,甚至紫云、紫雪的闺房他都可以随意出入。为此事,紫雪不知发过多少次脾气,可一直都没有用。紫云更是敢怒不敢言。听说,司马南甚至****过她,可惜她无处喊冤。直到我来之后,毕竟是外姓之人,渐渐司马南才绝了往我们住处来的脚步。

但就算这样,何府有事时,我们与司马南同桌吃饭的事还是时有发生,否则也不会出现司马南看上我,请何太太作伐了。

可惜,也正因为经常见面,所以他的底细被我姐姐了解的清清楚楚,此婚事当然谈也不要谈的。何太太虽然很热心,再三再四地找我姐谈论,可都被我姐以不能作主为由推拖了。何太太见儿媳妇之路走不通,便又打起了我爹娘的主意,让三姐夫修书给我爹娘,想要通过取得父母之命的作法来逼我就范。好在我姐早有预感,提前一封信将事情讲得清清楚楚。我虽然嫁事上不太顺利,可我爹并没有将我降格处理的意思,司马南这类人自然不在他老人家的考虑之列。婚事不谐何太太当然不太高兴了,也留下了一点隐患,后来我被赶出何府与此事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事隔多日,现在听盼夏讲起来我心里还是十分不快。隐娘听了我的遭遇,不禁义愤填膺:“这家人可真匪夷所思,姐姐何必在她们家受罪?”

我笑道:“说得是啊,所以后来搬出来住啦。”我还是不太好意思让隐娘知道我其实是被逼搬的家,所以情不自禁的往脸上贴了点金。不过从内心讲,我是早就要自己搬出来住的,只是李嬷嬷与姐姐不肯,才一直未能成行。否则按我的性格,哪会低眉顺眼地忍气吞声那么久?

我与盼夏苦口婆心的劝说再加上现身说法,总算让隐娘的脸上有了笑容。临别时,我又与隐娘约好明日到后园去赏花。如今秋高气爽,园子中那几株长了若干年的金桂开得十分茂盛,香味儿都快让人陶醉了。隐娘很爽快的答应了。

第二天,天没有预期的晴朗,太阳只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一点模糊的脸。不过所幸的是,去层并不厚重,所以倒不用担心下雨。

隐娘却与我的想法完全相反,她犹犹豫豫的:“姐姐,天气不好呢,只怕雨很快就会下的,咱们还是不出去了,就在屋里呆会儿算啦!”

扶琴笑道:“姑娘,你一天到晚就是闷在屋里,也该出门走一走,散散心多好。”

“是啊,”盼夏也道,“虽然秋天,可园子里花草却不少。五姑娘你若不去,我们也去不成,还得在屋子里干着活儿。”这话真令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么我就那么厉害吗,一天到晚地让丫头们干着活?

然而隐娘依旧不大情愿:“天不好,就快下午了呢!”她像个孩子一样,竟然这样担心如此无关紧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