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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没脑子,又上当


这么善解人意?倒真出于我的意料,想必这小子也认为想办法太为难,所以知难而退了?我不禁喜形于色:“好啊,好啊。那你快去办吧!早早了了此案,回来告诉我。”

谁知他却忽地给我一个暴栗:“你这丫头,真是自私,私毫也不想想我的难处。暗中相助,我得费多大的劲知道吗?我看你就是不想将我介绍给你的家人,枉为我对你如此用心。是不是觉得我会让你丢脸?”语气中竟有一点自卑。

这家伙怎么了,给我玩变脸呢?真是莫名其妙,我不满地看着他:“搞什么鬼啊?”见他赌着气,似是真的有点不高兴,我不禁担心他会变卦,又赶紧换上一幅笑脸:“其实你想多了,有你这样的朋友只会增光呢。只是我毕竟是女儿家,介绍个男人给家人,还是像你这样优秀的,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你要实在不愿意这样,咱们再商量商量?你也知道,这件案子十分棘手,除了你,又有谁能够帮得上忙?”

在我甜言蜜语的攻击下,龙三终于笑了:“好吧,丫头,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们刚才的约定。”

“什么约定?”我一时没有转过神来,刚想追问,他已忽然不见了,耳边却是另一个人的娇嗔:“姑娘怎么还在这里发呆?三姑娘等你半天啦,姑娘再不来,我们姑娘都要回去了。”

是姐姐房中的侍琴。我姐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她都急了,可见我被龙三耽误了多少时间。

侍琴快走两步过来:“也不过蛇长点的路,竟走了这许久。刚才姑娘一个人站在这里嘀嘀咕咕地干嘛呢,我远远地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这丫头分明有点不高兴。

我急忙笑道:“没干什么呀,因见这园子里花开得不错,一时有了诗性,便在这里寻了一会子诗。”

侍琴不认识一样地看着我:“姑娘还有这雅兴?”

我知道她不信,不要说现在有姐姐在等着我,就是没有我姐等我,我也不是这等风花雪月之人。可是,我不作这样的解释又能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我与一个吊儿郎当的神仙在聊天吧?

我向她一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将龙三骂个了够,每次都是搞得我这样措手不及,他不可不能知道侍琴来了,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以搏心里一乐。在丫头婆子的眼中,我可能又多了一个特性,喜欢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这我可向哪里说理去?

和侍琴聊了两句,我却忽然发现,龙三在刚才至少有两次骗了我,他明明跟着我查看案子去的,怎么会误认为进我房间的是一个小厮?而且我刚穿好衣裳转身他便出现在我面前,什么在外面帮我把着风都是无稽之谈。我真是没脑子,又上了他的当。懊恼让我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好像手心中攥着龙三一样,恨不得将他捏成灰尘。侍琴惊讶地看着我:“姑娘怎么了,这样咬牙切齿地?”

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仇人而矣。”

“仇人?”侍琴不明所以。

我笑笑没有作答。

侍琴跟着我姐时间长,对别人不想说的事会有礼貌的不追问,但不影响她背后打听。此时她一定又是此策略,所以又用另一个问题代替:“对了,李嬷嬷与盼夏她们去哪儿了?怎么让姑娘一个人在园子中?”

我愣了一下,又赶紧笑道:“她们在做其他事。从这里到娘的上房又不远,我想一个人散散心。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侍琴笑道。

我知道如今侍琴的疑惑更多,但是既然无法解释,我就不作解释了,免得漏洞越来越多,没法收场。其实我也疑惑着呢,龙三是用什么法子遣开众人的?她们如今在哪儿?侍琴好对付,一会儿我到了上房,被娘看到只身一人跑来,准又要罗嗦,得想处什么法子打消她的疑惑?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却看见盼夏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双手往我跟前一递:“姑娘,你的帕子。”

“帕子?”我莫名其妙。

盼夏却更莫名其妙:“姑娘怎么了?刚才出来得匆忙,姑娘忘记带了,巴巴地打发了我回去拿的。说好了你在前面的荼糜架下等我,姑娘怎么倒又先走了?害得我这一阵找。腿都跑细啦!”她不满地嘟着嘴。

我笑道:“对不住啊,盼夏姐姐,我一时忘记了。”

盼夏惊奇地看着我:“忘记了?”又看看侍琴。

侍琴笑道:“说到底,是四姑娘担心三姑娘等得太久,才先走的。”

我感激侍琴为了解围,让盼夏心中的疑惑消除了。可是侍琴满腹疑虑地回去。之后她肯定会与姐姐说的,我可真要好好地想一想怎么对付姐姐的提问了。

可是事实证明我是多虑了,姐姐根本没有问我这件事。开始我还以为是三姐夫的事令她无瑕顾及于我,后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简直令人抓狂。原来姐姐与我娘将此事归集于我年龄大了,看着与自己同年的女儿一个个嫁出去未免黯然神伤,所以行动举止失常了。我哪里是在花园中寻诗,分明是女儿心事无法叙说,独自一人为自己的终身顾影自怜罢了。鉴于我如此之惨,她们娘儿几个商量着定下了几条规矩,一是不在我跟前提哪家小姐又找到了乘龙快婿,二是加紧为我寻找婆家的脚步。实在不行降低标准。当然,我娘所说的标准是家产门第的标准,而不是本人。

我还奇怪那几天她们怎么对我那样好,简直百依百顺,原来是这么回事。

母亲大人啊,我自己从来不曾为嫁不出去有多难过,最担心最焦急的不是你们吗?怎么最后账全都算到我的头上来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终于明白,归根结底罪魁祸首是龙三,若不是他,我不会逃离玉桥;若不是他,我也不会成天一个人傻瓜似地自笑自言。一理清了思路,我简直恨死了龙三,心中拿定主意,如果他能帮我三姐夫破案还则罢了,否则我必须得让他知道本姑娘也不是好欺负的,凭什么当面捉弄了我不够,还要让我在大家心中形成这种恶劣的印象?说得严重一点,他的行径已对我的人格和名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士可杀不可辱,弱者也是要反抗的。

然而龙三一去便没了踪影,不要说想找他算账,就是想问一下案件的进展都没有可能。我心中狐疑不定,是事情太难办还是龙三拖着没办?本来我帮过人的沾沾之喜之心已随着时间的推移代之以烦闷,又代之以焦急,最后发展成不安,龙三也没有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转眼就过去二天,离皇上给姐夫的最后期限还剩下不到三天,我姐姐急得也开始落泪。我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好孩子,你别急,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青云会没事的。”姐姐黯然不语。我也觉得我娘的话实在苍白无力,叫人难以回应。

王嬷嬷插嘴:“不如找个算命的给三姑爷算算,能不能逃过此劫。”我娘十分赞成:“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姐姐向来不相信这些:“能有用吗?”

“虽不至有用,但找人算算也未必就有坏处,说不定就能想出个好主意呢?”隐娘笑道。这丫头何时来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姐姐显然动了心,病急乱投医,坐等也是着急,不如做些事还安心些。至于人选,王嬷嬷已就想好了,就是在法源寺门前摆卦摊的孙铁嘴。

“孙铁嘴?”侍琴插了一句话,“从来没有听说过呢。”她在京城的时间比王嬷嬷长多了,所以这番话对我娘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她不禁怀疑起王嬷嬷的推荐:“小香,你在哪儿打听的,不会找错了吧?”

“不会,不会。”王嬷嬷连忙保证,“我这是再三找人打听,又亲自试验过的,确实灵得很。”又笑着向侍琴道,“姑娘你们成天足不出户的,哪里知道外面的事。这孙铁嘴如今名气大着呢,给我算的命就没有一处不准,他说我今儿早起会摔一跤,摔得很难看,但不重,而且这一跤还能摔出好处来,因为我能捡到钱。结果今儿真的没有一点不准,才出门我就摔了,”她拍了一下腰边的荷包,“还真正捡到了五分银子。你们说,准不准?”

虽然从王嬷嬷的眼神中我发现必有端傀,但一想到这不过是娘为了让姐姐安心而设下的计谋,也就不去揭穿她了。

于是孙铁嘴被用极度周到的礼节请到了家中。这老头装模作样,引经据典,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惜姐姐依旧不大相信。对于姐姐的怀疑,老头儿显然有点不大高兴,但他走南闯北,既然能被我娘选中,自然也有两把刷子,当即提出来请来三姐夫,他要命授机宜。

这话让我娘吃了一惊,显见得这不在她的安排之中。我娘给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会意:“这合适吗?我家姑老爷此刻公务正忙,哪有功夫来这里。”她明面上彬彬有礼,暗地里却给了孙铁嘴一个责备的眼神。我和隐娘坐在孙铁嘴的背后,正好看个清清楚楚。

孙铁嘴笑呵呵地捋着胡须:“怎么,请小的过来不就是给太太小姐们解惑的吗?”

他这从容淡定的态度反而让姐姐有几分相信他的话了,虽然我娘再三拦阻,姐姐还是立即下了决心,要派人去找姐夫回来。没想到孙铁嘴却又忽然开口道:“少夫人不必着急,如果小的猜得不错,你家老爷已经进门了。”

我们都不禁大吃一惊。孙铁嘴更加洋洋得意:“还是请少夫人小姐们暂时回避一下,因为同来的还有外姓男子。”话犹未了,姐夫的说笑声已传入内庭,果然还另有别人。我与隐娘避而不及,只能暂时躲入内室。心里却不禁对这个孙铁嘴产生的好奇,他真的只是王嬷嬷随意从大街上找来的?

与我同样有疑问的还有隐娘。她站在珠帘旁,默默地向外面看了好一会儿,连我与她说话都没有听见。

“隐娘,你怎么了?”我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这小妮子竟然像受了惊一般,不知所措地看着我,直道我又问了一句,她才勉强笑道:“姐姐,你说这个孙铁嘴到底是什么人?”

我笑道:“是娘专来找来为姐姐宽心的。”

隐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不瞒姐姐,这个主意本来是小妹出的,皆因看着三姐成日愁眉不展,所以才找人来为她宽宽心。可是孙铁嘴今日的表现却不似常人。难道他对几桩杀人案还另有线索?”

“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好事了。”我笑道。

隐娘点头:“当真如此倒真不错。可是小妹担心……”她却忽然住了口。我诧异地看着她,正想问话,却已有人进了屋,除了我爹与三姐夫外,还有一个另我大吃一惊的人物,竟是我遍寻不见的龙三。这小子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来了?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